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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页

      太上皇本来是很不悦的。
    听到余公公的名字时,神色略微有了松动。
    “余月笙的残疾,你也治好了?”
    “已经动了接骨手术,最多三月,再加上后续复健,余公公就能下轮椅正常行走了。”
    “孤记得,月笙膝盖髌骨,可是完全碎裂才残疾的,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太上皇似是回忆起了,过往的种种,眼神怅惘,似有所感,“他随孤下江南巡视,孤路上遇刺,是他奋不顾身营救。最终他双腿落下残疾,无法再伺候孤。”
    凤幼安垂首,唇角却勾起一抹为不可见的弧度:“三月后,如果太上皇希望,余公公随时可以返回您身边,如往昔一般,尽心地伺候您。”
    太上皇顿了下,道:“你这胆大包天的丫头,说月笙的残疾治好了,该不会是诓朕的吧?”
    他非常清楚。
    当初余月笙那双腿,膝盖骨可是粉碎啊,全部都是血!
    太医怎么都止不住。
    血肉和骨头渣子混在一起。
    生生废了。
    “臣女不敢欺君。”
    凤幼安取出了那一枚朝天犼的玉佩,恭恭敬敬地捧在手里。
    太上皇看了那玉佩一眼,神情瞬间激动了起来,呼吸一紧:“他竟把此物都给你了,可见你是真的对他有救命之恩!”
    心头的怒火,也逐渐被浇灭了。
    太上皇把那朝天犼玉佩,在掌心摩挲着,似有所感:“快二十年了,孤身边,再也找不到像他那样忠心又极有能力的人了。”
    段公公是看在是余公公义子的份儿上,才用着的。
    东厂还是余公公管理的那段时间,是巅峰!
    而且小段公公处理事情的手段,明显不如余月笙老练、狠辣又杀伐果断,深得圣心。
    “余公公也整日惦念着太上皇。”
    凤幼安沉声道,“至少,臣女在疯人塔的那段日子里,就数次见到余公公夜里酗酒,烂醉如泥,可嘴里还是恭敬地喊着太上皇。”
    她瞎编的。
    既然余月笙和她签订了契约,双方也是统一战线了。
    顺水推舟地帮这位大监一把,日后对自己和阿九,都有好处。
    余公公若是能重新回到太上皇身边,恢复双腿健康之后,重掌东厂,那么东厂势力,日后毫无疑问就属于君倾九了!
    “哎,世事无常。”
    太上皇缅怀着昔日,怒火全消,对凤幼安道,“你且起来吧,恕你无罪。”
    “多谢太上皇恩典。”
    凤幼安知道,这一劫,渡过去了。
    她起身之后。
    从祖母绿空间戒指里,取出了一块锂电池,走向按摩椅。
    太上皇一声轻哼,莫名有些傲娇:“别以为你给孤把按摩椅给修好了,孤就会允了你的请求。”
    凤幼安也不知怎么的,听着这个语气,莫名想笑。
    这位暴君,似乎也没那么吓人。
    她拈了一次虎须。
    虎口脱险。
    “梅太妃可以去长公主府过冬,但是只允许一个冬天,开春之后,该回哪儿回哪儿。”
    太上皇坐在了按摩椅上。
    电池换好了。
    暗下开关,老人家舒服地微眯起眼睛,开始享受颈椎、腰椎的按摩。
    凤幼安知道,这已经是能够求到的最好结局,也是太上皇的最大让步:“是,多谢圣主隆恩。”
    太上皇享受着按摩椅的服务。
    心情愈发好起来了。
    “凤丫头,不是孤心狠,也不是孤不顾及旧情。只是梅太妃之事,牵扯太多。孤会好好补偿阿九,但唯独她……”
    凤幼安没接话。
    在一旁倾听着,取出了一瓶新的速效救心丸。
    “唯独她,孤无能为力。”老人家发出了极为沉重的叹息。
    凤幼安心道:这就是无情帝王家。
    *。*。*
    在凤幼安的“大胆威胁”之下,太上皇点头首肯。
    在初冬的第一片雪落下之前,凤幼安和君倾九,终于成功把梅太妃从疯人塔里接了出来,风风光光地住进了永安公主府。
    “真不敢相信,那人竟然同意了。”
    梅太妃住进了繁华的公主府。
    坐在有温暖炭火的漂亮大屋子,手中抱着一个温暖的汤婆子,不由得心生感慨,“我还以为,他只会让我余生老死在疯人塔里,不得踏出半步。”
    “是幼安姐的功劳。”
    君倾九黑瞳之中盛满了暖意,“她奋不顾身,为母妃求来的机会。您这个冬天,终于不用受冻了。”
    何止是奋不顾身?
    这分明是在拔老虎胡须!
    一个不小心就要掉脑袋的!
    凤幼安道:“太上皇只允许梅太妃在公主府住一个冬天,并没有真正解了她的禁足。我能做的也有限。”
    “不,幼安姐已经帮了母妃太多了!”
    君倾九声音笃定,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那人害怕外戚做大,十五年前就存了彻底毁了母妃的心思。能给她一个冬天的自由,已经是违背他的行事作风了。”
    凤幼安似有所感:“嫁给谁,都不能嫁给皇帝,真是造孽。”
    几个月的宠爱。
    一辈子的痛苦。
    有什么意思?
    君倾九听到这话,心下一颤,拳头微微捏紧:“我感觉,还是要分人的。不是每一任皇帝都如此,君临国历史上,就有一位景帝,一生只娶了一位皇后,后宫除她之外,再无第二任,帝后情深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