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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这个月,带领京都大营的士兵,在扶风郡外剿匪,刚好把那群劫掠了安县主商队的匪徒都给剿了。这二人,就是案发的当事人,如果陛下不信,可以让他们俩与安县主当面对峙。”
    “把安盈带出来!”泰和帝冷声吩咐。
    太监进入内室,也不管安盈是否昨日刚动了手术,还在修养,身子没恢复,就把她直接给架出来了。
    “痛……你们轻一点!若是伤了本县主的孩子,陛下和九皇叔饶不了你们!”
    安盈此刻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对着那两个拖拽着她的太监,大呼小叫的,态度恶劣。
    安盈一看到泰和帝,立刻如找到了靠山,露出谄媚的笑容:“陛下,这两个太监欺负我,请陛下为我做……”主
    “安县主,你可认得堂下这二人?”
    泰和帝打断了她。
    安盈一愣。
    往堂下看了过去,地上跪着两个囚犯,左边的囚犯脸上有一片烧伤的旧疤痕,右边的囚犯是个断眉,模样凶狠。
    只一眼。
    安盈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满脸惊恐,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她疯狂地后退尖叫着,在林子小黑屋里被轮的难堪场面,清晰无误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啊啊啊啊!滚!不要过来!不要碰我!”
    第164章 安盈欺君斩首
    那段被轮流侮辱的记忆,对于安盈来说,毫无疑问是梦魇。
    是她内心深处,最大的黑暗泥潭。
    这三个月,她无数次在噩梦中被惊醒,也吃过很多药,企图遗忘。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内心的伤痛好不容易减轻了一些,侮辱她的当事人又出现在了她眼前,提醒着她肚子里那团肉的生父,是一群腌臜的罪犯!
    这是安县主不能接受的!
    “安盈,你且看清楚一些,堂下这两名山匪罪犯,可认得?”梅太尉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回荡在清和殿内,无形的压迫弥漫开来,“扶风郡外,密竹林,那一间黑色的木屋,至今还在。”
    安盈疯了一般,目眦尽裂,嘶喊着:“我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什么小黑屋!走开!”
    她把自己蜷缩成了一个球儿。
    不断后退。
    这是心理学上,标准的自我防备姿态。
    那两名山匪罪犯,抬起头来,指着安盈,道:“就是她!太尉大人,陛下,此女正是三月前,在扶风郡外的密林里,我们劫掠那一支商队的女主人。”
    另一个山匪,舔了下嘴唇,道:“滋味还不错。”
    安盈崩溃了。
    为什么?
    她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圣旨都下来了,就能当上九皇叔的侧妃了!
    偏偏这个时候,这些阴魂不散的山匪,又跳出来指认了她?
    她把商队的幸存者都杀了,就是为了防止日后消息泄露;她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碰上那一队山匪了,老天爷却如此残忍……
    “陛下!”
    梅太尉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对着堂上脸色青黑的泰和帝,行了一礼,“如您所见,安县主三月前就已经与十几山匪有染,不是清白之身,回京之后就怀了身孕,因为孩子生父过于腌臜,所以安县主就隐瞒了一切,并把一切都赖在了九皇叔身上。实在可恨!”
    “放肆!”
    泰和帝震怒。
    他从没见过这等离谱的事!
    气得五官都要移位了。
    “你——你区区一介商贾之女,朕念你仗义疏财,给你封赏了爵位,赐县主之尊。你竟然胆欺瞒于朕,用那等污秽的血脉,冒充皇室宗亲子嗣!其心可诛!”
    “臣女没有……没有……呜呜呜……”
    安盈吓坏了,浑身颤抖,哆嗦着哭个不停。
    她跪在地上,用双膝走路,往泰和帝的方向爬了过去,“臣女万万不敢欺瞒陛下,臣女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天,也只是不出个所以然来。
    泰和帝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厉声道:“证据确凿,还敢狡辩?你这就是欺君!”
    他感觉自己这一场赐婚,成了个笑话!
    本来是想趁机打压君倾九,放一个眼线细作到他身边,日夜监视。结果倒好,这个眼线如此不争气,未婚先孕就罢了,还把那么大一顶绿帽子,丢到了君倾九的身上。
    这已经不仅仅是有损皇家颜面的事儿了!
    安盈罪同欺君,十分之该死,关键他这个皇帝,也是颜面扫尽,他在宣政殿门口治君倾九抗旨之罪,打的那五十大阪,也成了个笑话!
    “陛下,求求您,再给臣女一次机会。臣女不是故意的,嘤嘤——”
    安盈彻底慌了神,哭得如丧考妣,“臣女是真心爱着九皇叔的。”
    她不想失去九皇叔。
    早知道拿孩子上位如此冒险,还不如一回京城就把孩子给打掉,也能靠着父亲给朝廷捐的钱,谋取一个侧妃位。
    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什么都没有了……
    “别恶心本王。”
    一直沉默看戏的君倾九,忽然开口了。
    黑沉沉的眸子扫过来,冷冽如寒冬三九,厌恶不加掩饰,“你处心积虑地谋划,不过是一场弥天大谎。”
    “不是的,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安盈涕泪连连。
    又爬到了君倾九的脚下,拉着他的裤子,企图唤醒他的一丝同情心,“我多次送粮草、物资去南疆,散尽家财,全都是为了你。我还亲自远赴南疆,就为了见你一面,谁曾想回来的途中,遭遇山匪抢劫侮辱,我也不想的,怀了孕,我很害怕……我只是一时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