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页
干净的地板上瞬间被染了一团黑迹。
“那又怎样?”他反问道。
“你会不会心里有隔阂?”宁安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有,我喜欢的是她的人,虽说身子也很重要,但是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没有办法去挽回。”
他想,往后若是温宴满心满意的喜欢自己,那些都不是什么问题。
“那就好。”宁安松了口气。
他觉得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往后莫要再说这个话题。”张阑之严肃的提醒他道,“你且助我将事情办好便是,其他的你莫要操心。”
“好,我一定会的,你放心。”
而后,两人又叙了叙过年要采办的年货之事,过了不多时,宁安便告辞离开了。
待他走后,张阑之像是一摊烂泥一样瘫倒在圈椅上,疲惫不已。
他真的太累了,这么两年,真的发生了许多事。
尤其是最近一年,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他都快被这变化压得透不过气了。
为什么不让他早些恢复记忆,若是在被下药的那一次他就恢复了记忆,他便那时候就与温宴完成夫妻之礼。
那便没有后来的什么事了,若是那样,该多好。
他真的恨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做那个所谓的君子,守住良心了,却断送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他还后悔,那日在鱼庄恢复记忆就不该想那么多。
那时,就应该带着温宴逃跑,跑的越远越好,跑到一个别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共度余生。
不要这劳什子的官位了,他与她在一起就算日子清苦些,也总比现在好。
真是后悔!!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可是无论如何,他都要力争到底,将人带出来。
眼下已经到了夜里,天色暗沉无比。
赵府里已是灯火通明,琼华院内,下人正端着吃食鱼贯而入。
赵彦辰坐在榻前哄着温宴,“走,去用膳了,你都一日未进食,身子恐会吃不消。”
温宴不理他,手指紧紧的抓着床柱。
她身子不舒服,只能躺着舒服些。
赵彦辰叹出口气,掰开她的手指,将人抱着来到桌边。
温宴恨的咬牙切齿,就想绝食让他放了自己,可是赵彦辰何尝不知,他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温宴用拳头捶着他的胸口,“我不吃,我死都不吃,你不要白费力气了。”
赵彦辰捉住她胡乱挥舞的小手,用胳膊夹着让她不得动弹。
他坐在桌前,对着那碗软糯糯的甜羮轻轻吹了吹,驱散烫意。
屋内此时只有他们二人,下人将吃食送进来后就全部退出去了。
他用胸膛将温宴抵在桌前,另一只手拿起汤匙舀了一勺甜羮送到口中尝了尝,觉得不烫口了,才将它送到温宴唇边,温柔道:“来,吃一口。”
温宴别开脸,不理他。
赵彦辰耐着性子又将汤匙追着送到了她唇边,道:“不吃,身子怎么受得住?”
温宴还是不理,她怎么可能会妥协。
没了法子,赵彦辰便将那甜羮送到自己口中。
而后将汤匙放到碗里,捏着温宴的下颌强制她看着自己,温声威胁道,“你若是不好好用膳,我便用这种方式喂你,反正我有得是力气,有得是时间。”
温宴一看见他凑近,立即开始挣扎,“我不要,放开我!”
“那你是自己吃,还是我来喂?”
“我......我自己吃。”
“嗯,这才乖。”
温宴从赵彦辰腿上下来,挑了个距离他最远的位子坐着,她始终低着头不看他,身子却绷得紧紧的。
虽说这饭桌并不大,但是温宴还是想离他越远越好。
赵彦辰看着她,目光悠远而绵长。
他在想,温宴失忆后整个人十分灵动,现在为了与他保持距离与他抗争,默不作声闷闷的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到底如何做,才能让她开心起来呢?
他将汤匙再次拿起,将还有些热的甜羮搅拌了几下,待到彻底温下来拿着送到温宴面前放下。
“快吃,温度刚好。”
温宴垂在桌下的手不停的揉搓着桌垫垂下的流苏,心里很是不安稳。
她在想,夜里就寝的时候该如何,能不能不同他睡在一个榻上,万一他又对她动手动脚,那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就忘记了用膳这回事。
赵彦辰瞧出她在走神,便敲了敲桌面,“怎么,在想什么?”
他第一反应是,温宴会不会又在想张阑之那厮。
若是真的在想他,那简直也太不将他放在眼里了,他们现在都已经是真夫妻了。
话落,无人应答。
赵彦辰便在心里坐实了这想法,又扣了扣桌面,“温宴,你有听我说话吗?”
这句话的语气显然比方才那句不同,是带着些许怒意的。
介于昨日温宴说了那种喜欢旁的男人用于气他的话,导致他对她做了那样的事,这会儿再次感受到他的怒意,温宴猛地抬起了头,不敢不理他。
她再也不敢在他面前会说那种话了。
“你说什么?”她冷冰冰的问道。
赵彦辰微微蹙眉看她,指了指她面前的甜羮,“都冷了,唤人重新做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