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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蛮族屡屡来犯,使得生活在那处的百姓苦不堪言,戍边将士便不断的改换计策制敌,最后将他们一举歼灭。
晋帝龙颜大悦,当即便决定让众大臣毛遂自荐,代表他亲自携着御赐之物前往上澧犒赏三军。
此行路途遥远,长途跋涉,得需一个半月才能抵达。
因着要运送御赐之物过去,不能快马加鞭,只能走官道,所以速度提不上来。
众大臣都不愿出头接这个烫手山芋,唯有张阑之接下了这一任务。
他的目的有二,其一,如果温宴不选择他,他便去边关走上一圈,换换心情。
其二,如果温宴选择他,他便带着她一同前往上澧,将温宴在那边安顿下来,等到他回朝便向皇帝请旨暂留边关,等到三五载之后再回京。
想必到那时,京中已经大变样,赵彦辰也不会再纠缠于温宴。
“明日,你先带着人启程,等我接到温宴便过来与你们汇合。”张阑之将杯盏里的茶一饮而尽。
他已经计划好了一切,明日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前往上澧。
“是,大人,那你可要当心些。”迟承很是担心他。
因为张阑之是个文官,又不会拳脚功夫,他怕他抵不过赵彦辰。
若是明日发生了意外,他不在大人身边守护,怕是会很棘手。
“嗯,你先去吧,明日一早便启程。”张阑之将自己的腰牌递给迟承,“切记不可出现差池。”
“是,大人。”
迟承走后,张阑之一人踱步到窗前,望着漫天的夜色叹出口气。
今夜,怕是要无眠了。
赵府内。
偏室之中,温度逐渐降下来,池水也渐渐冷却,屋内缭绕的雾气也都已经消散。
温宴躺在榻上无声的望着墙角的烛火出神,今日的赵彦辰疯狂的程度不亚于第一次占有她的时候。
她已经哭得没了眼泪,事情已然这样,再挣扎又有何用。
温宴将散在一旁的衣裳拉过来穿上,坐在塌上恨恨的瞪着赵彦辰。
赵彦辰系好中衣系带,舒展了一番胳膊,才再次看向温宴。
“夫人今日感觉如何?”他弯唇一笑,“往后还要不要在我面前提旁的男人?”
他的话里还带着醋意,温宴听得出来。
她站起来,胡乱的拨了拨已经散了满肩的头发,恨恨道:“卑鄙!”
“记得,下次千万别在我面前提及旁的男人,不然我会发疯的!”赵彦辰走近温宴欣赏着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满意的笑了。
“行了,我抱你回去歇息,今日我也乏了。”
他给温宴穿好衣裳,束好头发,自己披了外袍,抱着她穿过连廊,返回寝房。
两人今日都很疲惫,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温宴被他抱着回寝房的路上就已经软软的倒在他怀里睡着了。
上一次也是这般。
到了寝房,赵彦辰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回榻上,盖上寝被,自己也褪去外袍上了塌。
他贴着温宴睡下,搂着她侧身朝里躺着,听着温宴均匀的呼吸声,他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里。
“宴宴,希望你一觉醒来就能原谅我,能甜甜的唤我一声夫君,这样我就满足了。”赵彦辰低声呢喃着。
他是多么想要与她回到从前,回到二人和睦的时候,回到他在刑部上职,她在府里准备好膳食给他送去的时候。
怀念淮南那碗香浓的银杏鸡汤,盛夏时在揽月阁喝的冰冻梨子饮,春日里在听雨阁她塞给他那暖暖的汤婆子。
以及第一次见面时,她见到他的第一眼,动情唤的那句‘赵郎君’。
希望一觉醒来万事如他所愿,赵彦辰枕着这些美好的愿景沉沉睡去。
墙角处,青鸟高脚香炉内缥缈而上的烟雾慢慢的将整个屋子占满。
......
翌日,温宴还在睡梦之中,忽得感觉面部一阵冷意袭来,她瞬间便被惊醒了。
她连忙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脸上方才被人泼了水。
现在仍是寒冬,她哪里能经受的住这般折腾,颤抖着打了个喷嚏。
模糊中便看见自己身在一座破庙里,面前站着一个蒙面男子,那男子身旁还站着另一个黑衣人。
温宴以为自己这是在做梦,使劲眨了眨眼,将眼里的水汽挤出去,再次睁开去看,看见的还是这两个人。
她才确定,这不是做梦。
自己现下已经不在赵府了,而是在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地方。
“终于醒了。”其中一个男子道,“可真够难的,这药劲儿太大了吧。”
“你们是谁?”温宴往后退了几步,不敢同他们靠的太近,“你们想干什么?”
她记得昨夜累的太狠,还未到房里就已经睡着了,怎么一觉醒来就到这儿来了。
这些黑衣人她都不认识,看上去十分眼生。
“为什么?”黑衣人嗤笑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现在给我老老实实的把嘴闭上。”
他们手中拿着泛着寒光的刀,温宴不敢与他们过激的争辩,怕激怒他们丢了命,于是只好闭口不再说话,任由着他们将自己押着往外走。
出了破庙,温宴才知道现在已经是早晨了。
天气很不好,有些阴沉沉的,周围的树林里都是雾气,根本看不清这是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