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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温宴将要醒来的前半刻钟,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还取了一些制作发钗的材料。
    回到客栈后,他将这些材料交给了林值。
    林值便请人专程过来制作,每一支珠翠的缠线走向都是严格按照温宴的手法来的,为的便是不让温宴发现这些东西来自他人之手。
    很快,这些发钗便做好了。
    林值将发钗用步裹着递给赵彦辰,“大人,东西好了。”
    赵彦辰接过,在手里摸了摸,“很好。”
    等到夜里,他再将这些送回到温宴那边便是。
    林值在一旁站着,显得很是迷惘,他们已经来这里有一段时日了,大人一直都不行动,还总是昼伏夜出,将他急的团团转。
    眼下,他见自家大人还是没有要与夫人正面碰面的样子,便更急了,壮着胆子问道:“大人,你准备何时与夫人正式见面啊?”
    总不能一直这么偷偷摸摸的像做贼似的吧,堂堂尚书大人夜夜翻\\墙头潜入别院看女人,这事儿传出去怕是会让人笑话一整年。
    “快了。”赵彦辰淡淡道,“就这两日了。”
    若是温宴将要拿东西去卖,肯定得做到一定的数量才行,她那里已经有许多了,再加上他这儿的七支,怕是差不多了。
    等到她开始摆摊,他便让人去一次性买尽。
    他还打听过,这个上澧其实并不太平,因为坐落在边境,常有些粗俗之人,平日里慕炤在这儿还能管一管,他一走,那些人不得上天。
    温宴一个弱女子出来做生意,肯定会被人阻止,到时候他站出来,替她摆平,营造一个绝佳的见面机会,那么和好不就有希望了。
    这种时候,温宴是最需要关心与保护的,他得牢牢抓住才是。
    林值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只要大人有计划就好,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事情顺利一些。
    他们已经经历过那般多的苦难与折磨,往后只能比这好,不能比这差。
    ......
    又过了两日,温宴又做了些成品,觉得数量够了,便带着发钗与耳饰出来摆摊了。
    她去的不远,就在别院所在的这条街上。
    因为身子不便,不宜坐久了,温宴便找了个靠着大树的位置坐下,将矮几放好,再把耳环与发钗整整齐齐的摆在软垫上面。
    小摊子这便支好了,就等着人来挑选。
    赵彦辰一直在她后面跟着,见她寻好位置,便到了她对面的酒楼里坐下,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约莫过了一刻钟,温宴的小摊子才迎来第一个顾客,那姑娘将那些发钗看了又看,最后挑了一个紫色的双珠缠枝钗。
    温宴接过她递来的一两银子不知道有多高兴,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上澧城虽然偏远,但是这里的百姓大部分都是比较富裕的,因为经常有各种商队在这里做生意,毕竟此处与外域接壤,赚钱的营生就比中原多了不少。
    她先前在准备东西的时候,便让迟承打听过,一支发钗定价一两银子已经是十分合适的了。
    就在她刚刚将银子放在钱袋里,眼前便出现了第二个客人。
    那人装扮的十分贵气,出手也很阔绰,直接将温宴所有的东西都包圆了。
    温宴一度怀疑她是有问题的,可是她将那贵妇人看了又看,实在找不出来有什么不妥之处,便不再计较。
    管她是谁,能买光她的东西,那于她都是有益处的。
    现在她身子还未显怀的厉害,行动也还便利,得趁着这时间多赚些银子才是。
    那妇人拿着一整包的发饰径直入了醉乡居二楼,走到靠窗的包厢里面,对着正朝下面看的起劲的人道:“大人,都买来了。”
    赵彦辰未回头,抬了抬手,“放那儿。”
    林值将东西放下,抓了抓自己胸前那两块非常不符合他气质的大馒头,道:“大人,事情办完了,那属下这......行头可以换下来了吗?”
    “嗯。”赵彦辰回头瞥了他一眼,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换吧,明日继续。”
    林值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画着浓浓的妆,穿着女人的衣裳,如果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他是男子的。
    毕竟他生的有些女相,赵彦辰当时就看中了这一点,让他去扮演女人,其实还是担心让旁人去办事会毁了他的计划。
    自己的人,怎么做都不会暴露他。
    林值退出去,到了隔壁房间,一边脱衣裳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
    大人啊大人,不就是买个东西,找个女人来办不就得了,非要他扮成这样,让他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若是被荔枝知道他还有这样的时候,那不得被笑掉大牙啊。
    ......
    温宴将软垫收拾着递给迟承,矮几也给他拿着,两人便慢悠悠的往回走。
    赵彦辰彼时还坐在窗户边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他感觉这迟承早晚会是个祸害,就算不是祸害也是个绊脚石,得先绑了他。
    一日之后,迟承便真的就失踪了。
    温宴找管事的寻了他多时都没有找到,她现在一个人在别院里住着,这唯一的熟人都没了,她便开始更加焦虑起来。
    夜里连觉都不敢睡的安稳,好不容易睡着了,也被梦惊醒了,之后她就不敢再睡了,一直就那般睁着眼睛望着帐幔,发呆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