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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年给她一个‘你是不是大三学姐’的疑惑表情,然后给出一个同样不是大一生的答案,“应该是这样学的吧?”
    江邬回头,歪头看着他们两个,陈之尴尬笑了下,“我成绩不太好,经常翘课。”
    胡年也厚脸皮说:“我的梦想是学农。”
    江邬:……
    搞壁画肯定赚不了什么钱的,这玩意做的麻烦,江邬再聪明也没学到大四的课程,就是做个样板出来,主要还是接手绘,水彩颜料之类的。
    江邬也是现学现卖,拉出手机的教学视频,一晚上画了一副简单的。
    陈之打个哈欠的功夫,就有人过来要看画。
    摆摊的位置是学校附近的老公园,也算繁华,可明显来买画的是学生,男女都有,冲着陈之和江邬的都有。
    一开始陈之还有意见,“我又不是以色侍人,江邬也不是啊。”
    胡年点头,“咱们明天就不摆了。”
    一晚上进账一千五后,陈之转头笑道:“我觉得挺好的。”
    胡年:……
    收工早,明天确实不用来了,一晚上接的单子,画也要画一个星期了。
    陈之比较开心,分了账之后,就开始收工,胡年看着手机转账——真香。
    陈之收了画,笑眯眯看着江邬,江邬神色平淡,陈之故意走近他,笑着说:“摆摊还是比较赚钱的,你要是太累,你那个兼职要是钱不多,就先摆摊吧?我听胡年说,你经常弄到很晚,网上画画接单子是有抽成的,你这样也不行。”
    江邬茫然看她,路灯下有飞蛾在那扑棱着,它们知道那个火,又好像不知道。
    陈之以为他在网上接单子,江邬拿着画,终是一笑,“我一晚上挣得钱……跟今天的收益差不多。”
    “五百?”陈之震惊,江邬想说是一起的,还是收益比较差的工作日。
    陈之生气拍车子,“我靠,那抽成也太多了吧?也太不划算了,我给你找个画画抽成少的平台,你都能挣这么多,干嘛不自己搞?”
    江邬:……
    鸡同鸭讲,陈之叹口气,“不过比我好多了,我现在一天兼职也就四百。”
    “那你为什么不画画?”江邬很早就想问了,陈之有些不高兴,抬手抓了下头发,“我本来就不喜欢,是我爸非要我上的大学,说以后做个艺术家。”
    江邬没说话,陈之叹气道:“不过你选择自己喜欢的也不错,就是在安科大太亏了。”
    陈之埋头继续收拾垃圾,江邬目光追着她,流转几下,到底是没说什么。
    一时收钱爽,画稿累成狗,连胡年都没空打游戏,开始赶工了,陈之在网吧兼职,还在画画,同事惊叹道:“终于感觉你是个画画的了。”
    陈之哼声,“我不想摆摊了。”
    她第一次对画画又爱又恨。
    其实也就前几次觉得累,后来就好了,摆摊熟练了,就知道三个人的工作量了,量到了就不接。
    三个人分工也明确,陈之和胡年画人物,考虑到江邬有兼职,就只让他接一些背景图和头像之类的,主要是陈之不会画背景,这种就涉及到设计方面的工作了。
    也不知道江邬怎么那么熟练。
    陈之将江邬的文件接收,放到软件里和自己的人物合成,看着江邬画好的背景图,有些感叹,同样都是画画的,怎么差距就那么大。
    江邬对工作很细心,背景图都做出CG图的效果,氛围感做到极致,陈之有时候都觉得自己画的跟他的放在一起,都玷污了背景。
    好在客户没说什么。
    之后客户都熟悉了,摆摊也不用那么多人了,只用接单子就好了,陈之晚上也开始去网吧上夜班了,就没去了。
    胡年和江邬两个人足够了。
    这天晚上,陈之泡了杯咖啡,拿出手绘板,刚准备工作,就接到胡年的电话。
    胡年急急忙忙说:“姐,江邬跟人打架了。”
    陈之支着头,一只手还拿着触控笔,哼一声,漫不经心问:“你说什么?”
    胡年放大声音,“我说——江邬和人打架了,鼻血都出来了。”
    三秒后,陈之立马起身,跟同事说了一声,连忙跑了出去。
    胡年说得支支吾吾,“我也不知道,就是小公园这,我们摆摊好好的,一个男的过来找江邬,江邬和他在亭子那打起来了。”
    陈之隐约猜出些什么,心跳有些快,挂掉电话,她也来不及打车了,急匆匆扫了辆共享单车。
    她今天晚上应该陪着江邬摆摊的,都是她没顾好江邬。
    到了公园,她来不及锁车,直接跑了过去。
    江邬被胡年拉着,一个男人被其他人抓着,也是江邬认识的同学,基本都是经常照顾他们生意的,都没走在看热闹。
    陈之脚步放缓,听到男人在那骂:“你个杂种,还敢打老子,妈的,你姓江,老子才是梅家的,还真把你当梅家的儿子了?我妈不嫌你晦气就不错了,呸。”
    江邬漆黑的瞳仁在黑夜里泛着冷光,像是酝酿什么情绪,面对面前的人,除了恨,还有些疯癫。
    胡年头大,他压根不知道江邬的家事啊,只在旁边说:“这位大哥,你有话好好说,别满嘴污言秽语。”
    陈之后退两步,然后加速冲了上去。
    “我说错了吗?他是个什么东西?你们不知道吗?他妈杀……”男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人薅了头发,看不清后面什么人,一个过肩摔,扔到了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