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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在御膳房打工后我成了令妃 第39节

      被人说中了心思的魏芷卉从他怀里抽出了身:“臣妾才没有。”
    乾隆看着恼羞成怒坐回榻上的人,摇了摇头,真是这宫里难得的敢在他坐下之前坐下的人。也罢,横竖也没打算怎么纠正她身上那些不大合规矩的作法,他回身看着低头搅着手帕也不敢抬头的人,不禁好笑。
    “不是等着朕来和你解释郑岁的事?若是不听,朕可走了。”说完便作势要走。
    魏芷卉闻言,猛地抬头站起了身,情急之下又是口不择言:“皇上若走了!以后便都别来永寿宫了!”
    说完猛然间想起自己刚说下的话,又匆匆地跪了下来,软了声:“臣妾知错了……”
    乾隆叹了口气,又把人扶起来:“朕又没真走。”他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她,“别在朕这儿动不动就跪,累得慌。”
    难得在这宫里有个轻松的地儿,他可不想还要有规矩束缚着。
    两人总算回到榻上坐下,乾隆轻咳了声,垂了眸:“朕让郑岁给你的药里被人动了手脚,郑岁身为太医不仅不能守口如瓶还对此事毫无察觉,属实不宜再留在宫中侍奉,朕便连夜让人回乡了。”
    那日的乾隆御船上,他命人去偷偷取了魏芷卉的丸药来,郑岁看后一脸的震惊,对此事全然不知的样子早已触怒了乾隆,再问下去,才知道早在永琮薨逝以后,郑岁便伺候过一段时间长春宫的病症,郑岁每日在长春宫请脉后,再去永寿宫诊脉,随身携带的药箱里常带着永寿宫要用的药材,在后院煎药的时候多数时候是富察夫人看着宫女,有那么一两次问起过给永寿宫的药来,兴许,便是那时候被人动的手脚。
    乾隆说完,回头看着她,他说得含蓄,他知道很多事她应该已是从杜茂那儿探得的了。
    魏芷卉一言不发,又是富察夫人下手皇后避而不谈,她虽心里一直有个影儿,但也是直到今日才清晰了。
    殿内一时寂静,直到魏芷卉轻声问了句:“皇上为什么今日才来告诉臣妾?”
    说完,她侧头看着乾隆,她知道他是一直在看着自己的,所以这一转头,两人的视线倏然交汇。
    乾隆起身站在她身前,一坐一站,他搂着她,她眼眶里带着些水汽,他总是不忍心看的。
    “朕不敢告诉你,那药是朕想的法子,朕没想到郑岁这般……”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头看着她头上的簪子,是一个很熟悉的荷花簪子,还是那年元宵节在同乐园买的,她一直带着。
    “朕怕你会怪朕,所以朕不敢来,后来你总躲着,朕便愈发不知道该如何了。”他低低地说着。
    魏芷卉听着一代帝王,低沉着声音给自己解释,一时间出了神,他没必要给一个小小嫔位解释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的,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子衿……别怪朕。”他声音极低。魏芷卉好像还未曾见过他这般低声下气。
    她轻轻地抬手搂住他的腰,低声地问道:“若臣妾真的从此不能……”
    她还未说完,就被人打断了:“不会,朕会叫杜茂好好打理你的身子。”旋即,他又颇为郑重地说道,“你始终有朕。”
    这宫里不缺的便是孩子,乾隆想办成的一些事,自有法子,今时不能给她的东西,日后他有的是法子给她。
    魏芷卉没再出声,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她只希望如今发生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去解释孝仪纯皇后入宫十年未有身孕,而不会影响之后二十年的进程,不然……她会很被动。
    两人静静地相拥,直到殿门被人轻轻地打开,魏芷卉才做贼心虚般地从他怀里退出来,乾隆看着她微红的脸不禁好笑。
    李进侍立在侧,不敢抬头,只说道:“皇上,您召了几位大人议政,此刻人已在养心殿。”
    乾隆看了眼魏芷卉,说道:“昨夜醉酒,让杜茂来给你请个平安脉吧。”
    魏芷卉点了点头:“臣妾知道了,皇上快去吧。”
    ———
    金川的战事谈不上顺利,讷亲赶赴卡撒以后,可算是与张广泗对战事有了进一步的交流,二人决定集中兵力,最终打下了大金川的老巢刮耳崖。
    然而不过数日,一场昔岭之战,讷亲手下几位良将,阵亡的阵亡,重伤的重伤。一时间,讷亲早已没了往日的骄气,昔日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军机大臣,此刻如缩头乌龟一般避于帐围之后,军中一应事宜,皆听张广泗下令,讷亲昔日的军威,不出几日便大大折损。
    事情传至京城,乾隆大发雷霆,对讷亲更是失望。
    而同为钮钴禄氏的太后,更是在寿康宫里暗暗生气,并且暗中筹划着钮钴禄氏的后路。
    七月以至,金川一战并不明朗,乾隆日日忧心,养心殿只有娴贵妃这个众所周知的未来继后人选,和魏芷卉这位入宫三年盛宠不衰的人能见上几面了。
    魏芷卉站在养心殿外,初菱手里还拎着一碗冰镇杨梅荔枝饮。
    得了允准,魏芷卉才款款地走了进去,乾隆并不在批奏折。
    她从初菱手里接过了碗放在桌上,红色的果汁里夹杂着白得透亮的荔枝,还有几小片薄薄的柠檬,冰镇过后,三者的酸甜融合起来,更好地刺激着人的味蕾:“臣妾听闻皇上因着战事操劳,给皇上做了个杨梅荔枝饮,既解暑又开胃,皇上可要尝尝?”
    乾隆原先就倚在椅子上看着她,闻言便接过了勺子尝了一口,被杨梅汁浸泡过的荔枝带了些杨梅的味道,甜腻中带了几分酸的爽口,倒是确实解暑。
    “既是开胃,你可有吃的给朕?”乾隆一脸笑意地看着她,揶揄着。
    “皇上要吃的,永寿宫的小厨房里,随时给皇上备着呢,只愁皇上不去呢。”魏芷卉朱唇轻启。
    乾隆笑了一声开口:“这是怪朕这些日子没去看你?”
    一旁的李进看着乾隆脸上难得的笑意,暗暗舒了口气。
    “皇上忙于军务,臣妾岂是这般不讲理的人?臣妾知道皇上今儿的朝政处理完了才来的,永寿宫备好了皇上爱吃的菜,皇上不动身么?”
    乾隆拾了一旁的笔,未曾起身,想起自己方才拟好的圣旨,又放下了笔,但心里却是做了个决定。
    作者有话说:
    龙:老婆不经吓,错了错了再也不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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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萝卜老鸭汤
    永寿宫里, 魏芷卉确实是让小厨房备好了乾隆爱吃的东西,一盅萝卜老鸭汤, 乳白色的汤汁, 鸭肉的鲜美配上萝卜,下火又滋补;一品香焖豆腐,切成小三角块的豆腐被炸至金黄,淋上酱汁焖煮过后, 外酥里嫩;还有一碟子辣白菜猪肉生菜卷, 清爽又足够让人回味;一品白灼蔬菜双拼, 金黄色的娃娃菜与碧绿色的茼蒿配上几个红辣椒丝, 色香味俱佳;一品糖醋排骨, 色泽鲜亮诱人又酸甜可口。
    乾隆看着桌子上的菜,还好,也算是哄好了人。
    “朕昨儿去给皇额娘请安, 皇额娘提起继后一事。”乾隆漱完口,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魏芷卉听得继后二字, 漱口的动作微微一顿,旋即又恢复了正常,听他继续说着。
    “朕想着, 继后的事情不急,只是宫中如今两位贵妃, 虽说娴贵妃料理着六宫的事, 但怎么说也是和纯贵妃平起平坐。朕已经拟好了旨意,晋娴贵妃为皇贵妃,摄六宫事。”
    提起娴贵妃, 乾隆的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好似只是给这偌大的后宫找了一个管家的人。
    “娴贵妃出身昔日孝敬宪皇后同族, 素日娴静端庄,但于后宫之事又料理得井井有条,又是太后与皇上看重的人,臣妾想定是个不错的人选。”魏芷卉唇角微扬,始终保持着一丝礼貌的笑意,说着这些恭维的话来,也早已不似初时那般僵硬。
    乾隆侧头看了眼故作镇定的人,她每每说起这些话来都是这样的姿态,总怕自己说错了话。他轻笑了声:“秋天选秀的秀女们因着孝贤皇后和永琮的事推迟了入宫的时间,如今不日便要入宫,朕想着也顺势给各宫的人晋个位分。”
    魏芷卉没出声,便听他继而道:“朕想问问你。”
    “臣妾不过嫔位,这些后宫之事又岂是臣妾可以过问的?”魏芷卉看向他。
    “嫔位上待了也有三年了,妃位,你当得。”乾隆一时没开口,只等吃了一口初菱端上来的绿豆冰糕,才施施然地说道。
    魏芷卉将一旁的杯盏挪了过去,低声道:“臣妾一来无子嗣二来资历尚浅,如今妃位的愉妃娘娘不仅是潜邸旧人又诞育皇子,如此相比,臣妾如何当得?”
    乾隆看了眼外头的天色,起了身,没给人拒绝的机会,开口道:“有朕的宠爱,如何当不得?朕说你配你便配得上这妃位。”
    他拉了顺势起身的魏芷卉的手,附在她耳边低声地说着,说完又轻笑一声:“金川事忙,过些日子朕再来看你,你且在永寿宫等着圣旨罢!”
    说罢,他挥了挥手,没让人送。
    ———
    大封六宫的旨意在当晚就到了各宫,娴贵妃晋皇贵妃,主六宫事;嘉妃虽受了罚,但终究是两个皇子的生母,乾隆还是晋了她为贵妃,只是协理六宫的这些事,她连一点边都沾不上;令嫔与舒嫔同晋妃位;潜邸的旧人陈贵人晋嫔位,还赐了封号婉。
    至于再底下那些贵人常在之流则唯有几个略有家室的往上晋了一级以示体面。
    圣旨一下,次日,宫中各人皆往各宫送着贺礼,尤其是翊坤宫,而翊坤宫也未曾闲着,送往各处的贺礼亦是未曾停止。
    舒妃嫌在宫里头应酬着各处送来的礼麻烦,干脆拉了魏芷卉一同去了千鲤池喂鱼。
    “今儿翊坤宫请安,你也听说了,新人这几日便要入宫了。”舒妃从宫女手里接了鱼食,往湖里撒着。
    魏芷卉看着池子里自在的鱼儿,轻笑:“这些人怕是再不入宫都要等急了。”
    舒妃用帕子擦了擦手:“可不嘛,从前选秀,秋天选完再迟冬天也要入宫了。可今年为着悼敏皇子和孝贤皇后的事情,多番地推迟着,如今也可算能见到了。”
    魏芷卉不了解这些选秀背后的事情,但这几日也有所耳闻,各人的位分皆是近日才定,这半年来宫外那些中选的女子也是各个对着这位分“望眼欲穿”。
    这一场选秀,不过就四人,蒙汉三族女子各一,满军旗则是多了一位。
    蒙军旗都统纳亲之女巴林氏封了那贵人,满军旗鄂尔泰的侄孙女西林觉罗氏封了鄂贵人,拜唐阿佛音之女林氏封了常在,汉军旗里封了陆士隆之女为陆常在。
    酷暑炎热,在外头呆久了自然晒些,舒妃引了人往周围阴凉处去,屏退了了些下人,低声道:“嘉贵妃即将临盆,你我都知道她日后还有一子,如今新人入宫,你虽受宠,却也不得不有所打算。”
    魏芷卉叹了口气:“姐姐所言,妹妹自然知晓,只是……我本不欲与人争些什么。”
    她尚未说完便被舒妃打断:“你不欲与人争,可别人自会来与你争,这些新人是不是安分还另说呢。”
    魏芷卉叹了口气,不置一词,且等人来了再说吧。
    ———
    转眼已是夏末,新人入宫已经快有一月,只是这一个月来,金川的战事不算顺畅,讷亲与张广泗同在前线,可传至乾隆手里的奏折却几番地意见相左,一时间惹得乾隆百般地不悦,连新人入宫后的侍寝都未曾顾及。
    而后嘉贵妃诞下了九阿哥,但九阿哥因着体弱,出生没几日便薨逝了。
    也许是战事繁忙,也许是还在对嘉贵妃的情谊不比当年,听闻九阿哥的薨逝,乾隆未曾有过多实际的行动,只是在得知以后派人给启祥宫送了些物什已示安慰,又派人好好地处理了这个未曾谋面的儿子的身后事。
    傍晚的翊坤宫内,嘉贵妃刚出了月子,又解了禁足,初次来向皇贵妃请安,也更是嘉贵妃这些日子第一次见到这些新进宫的嫔妃。
    “如今已快到中秋,皇上和太后的意思是,孝贤皇后新丧,但又是诸位妹妹入宫后的首个中秋,只简单一些,只宴请阖宫便可。”
    一群人正说着话,却见养心殿的德忠突然走了进来,皇贵妃不解地问道:“德忠公公怎么这个点过来了?”
    “皇贵妃糊涂了,这个时辰皇上刚翻完牌子。”
    德忠的话一出,各人皆是神色各异,几个新进宫的嫔妃各个满脸的期待,刚进宫时未能侍寝,如今倒也是渴望着能被翻牌子,而至于怡嫔愉妃等人,倒是面色平静,似是料定了今夜是新人的时间了,只静静地喝茶的喝茶,尝点心的尝点心。
    “皇上今儿翻了谁的牌子?”皇贵妃扫一眼底下各揣心思的嫔妃,问道。
    德忠余光瞥了一眼魏芷卉的方向,说道:“回娘娘,皇上翻了令妃娘娘的牌子。”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新人尚未侍寝却召了令妃,几个新人资历尚浅,自然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一时间满脸的震惊,那一侧的鄂贵人更是轻声地嘀咕了一句:“公公别是搞错了。”
    魏芷卉与鄂贵人相隔不远自然把这话听了进去,她面带笑意地瞥了一眼鄂贵人的方向,直看了她一会儿,直到上首传来皇贵妃的声音:“既如此,令妃,你先去准备着吧。”
    “臣妾先行告退了。”她对着鄂贵人的视线缓缓起身,又行了个蹲安礼才转身离去。
    翊坤宫内,众人看着令妃离去的背影,沉默了许久才只有嘉贵妃开了口:“咱们这令妃是真得宠啊。新人入宫,皇上可是看都不看一眼呢。”
    “嘉贵妃这话,未免太刻薄了一些,皇上素日宠爱令妃妹妹,久不入后宫自然要去看看的。”舒妃看着嘉贵妃冷笑了一声说道。
    “舒妃如今和令妃这般交好,怎么这宠爱倒是没分给你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