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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秋松拿了块新毛巾给李诺霜擦头发,一边擦一边问她中午想吃点什么,食堂这会儿虽然还没开餐,但是提前去其实也能打得到饭。
李诺霜还是第一次享受这服务,颇有些不知所措。
“吕教,那什么,稍微停一下,停一下。”
吕秋松有些不明就里,这是怎么了?
按理说他给组里小孩儿擦头发已经熟练工了,郑春蕾很挑的也觉得他力道挺不错,主要是他擦的时候还会附带一点头部按摩,就很舒服。
难道是他力气用大了?好像真有这个可能哦,李诺霜跟他说过自己特别怕疼,可能别人觉得舒服正正好的力道,她会不舒服。
“啊?是我力气用大了吗?那我放小一点?”
李诺霜赶紧摇头。
“不是不是,跟这个没关系,我是说我想下去放松游两圈,毕竟下午还要测,我怕现在不去放松游,一会儿乳酸堆积下午会游不动。”
尴尬了。
真的尴尬了。
吕秋松只能哈哈笑两声,然后自然地把毛巾从李诺霜头上拿下来,然后给她把泳帽重新带上。
“习惯挺好的,知道要及时放松肌肉。”
“去吧去吧,下去游吧,我跟其他教练交接一下,然后等你吃饭。”
“不着急哈,慢慢儿游,上午测得很不错,也不用紧张,下午就按你上午的水平发挥就行,我相信你肯定没问题的。”
李诺霜总觉得吕秋松是尴尬了,待在这只会让他更尴尬。
所以,她把被吕秋松弄歪的泳镜调正,然后噗通一声重新跳进了泳池里。
第54章 摇人(上)
吕秋松中午吃饭的时候给师父打了个电话, 按他平时对师父作息时间的掌控,这个点他师父绝对是有时间接电话的。
偏偏今天中午就没接,而且是三个四个电话都没接。
不得已, 吕秋松给自己现在留队给师父当助教的师兄打了个电话,师兄倒是接了, 只是跟他说师父上午就被领导叫过去了, 这个点还没回来,让他晚上在打个电话试试。
看起来师兄也不知道领导把师父叫过去是干什么的样子。
吕秋松自己猜测是跟师父因为年纪也大了, 所以今年全运退了两个师姐,师父也没太热情的看新人, 组里名额空得比较多吧。
他这也是推己及人, 因为他之前组里名额空得多, 也时不时地被领导叫过去念叨。
当然,他师父现在的江湖地位, 就算是被念叨, 那肯定也是春风化雨旁敲侧击, 是领导小心翼翼地问他师父有没有倾向的苗子。
别的省内的优秀教练因为一些这样那样的原因跑了, 最后替别的省培养出来优秀运动员在各种奖牌榜上压原籍一头, 作为旁观者看的时候那是幸灾乐祸。
但没人会想自己成为那个旗下教练跑路的倒霉蛋, 锄头挥舞挖挖别的省的教练还差不多。
他这种, 如果没有师父的面子在, 估计只有挨骂的份。
电话没打通,吕秋松也只能令做计划了,他利用中午的时间把他几次跟李诺霜见面时看到的成绩整理了一下,到时候师父问起来也好做个参考。
人毕竟还是在他这里嘛, 这就好像你写论文, 导师只能给你改, 导师不可能说给你直接动笔写完。
你可以写得狗屁不是,导师的修改意见比你的原文还要长,但你不能交过去一个空白文档,至少努力的态度要有。
下午的成绩检测,因为有了上午的惊讶打底,几位教练变得习惯了起来。
到最后,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很明显,李诺霜现在的技术水平,看着就是不太需要教练指点的样子。
就算需要教练,也不是吕秋松这个水平的教练。
孙保国当年没能在市队里更进一步,自己选择到了区队养老,他心里其实对其他很多教练也不是很服气的。
只不过这几年年纪上来了,没有当年的闯劲,很多事情看得也更淡了一些。
但是他当年毕竟也是想过在市队里争取一个好的位置的教练,带教经验比吕秋松这些小年轻还是丰富太多。
其实国内教练心里都很清楚自己的问题所在,九十年代的乱象结束,进入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到今天也过了5年的时间。
这几年的成绩,说白了就是让人落差很大,诚然跟就是年代对禁药的管控不严格,导致成绩纷纷放卫星有一定的关系,但更多的还是反应出来了教练组对优秀运动员缺乏完备的培养方案。
纵观青年级别的比赛,其实国内运动员还是能在国际上取得一定的成绩的,这点不仅女子表现不错,男子也有表现出色的选手。
但这批青年选手成长起来以后,在成年阶段的赛事中却无法复刻青年赛事中的精彩表现。
或许有人会说,这是因为青年赛事的时候,可能我们的运动员发育得更好一些,等成年以后因为人种的差别,自然地就和世界顶尖水平接不上轨了。
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很多十四五岁甚至更小的“官方”年龄展露头角的运动员,并不全都在青年级别的赛事中取得过成绩。
比如魔都男队现在的蛙泳小一哥,04年雅典奥运会就是参加了的,并且直接进了决赛,这年他才15岁,对男子蛙泳运动员而言确实是非常年轻的年纪。
但是从雅典奥运会回来到现在,也过去了一年零几个月的时间,他的身高在涨,力量在涨,成绩没怎么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