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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五条悟拍了拍手,转身摸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伊地知让他来处理一下相关现场,正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的时候他猛地听到背后熟悉的跌倒声,“梓……”
又看不见路摔跤了吗?眼睛看不见真的很成问题啊。
“望月!”虎杖的声音显然要比他焦急许多。
视线落到双颊绯红,嘴唇失色的小脸上,五条悟愣了愣。
“高烧40度,这个年纪烧到这种程度真少见,再晚一点可以直接送太平间了。”高专医务室,半夜被叫起来的家入硝子给阿梓量了体温后连忙翻出退烧药给她喂了下去。
前不久刚从太平间出来的虎杖抖了抖。
“训练学生也要有个度,好好一个小姑娘都被你玩坏了!她又不像伏黑那样是男孩子!”硝子逮住机会将难得吃瘪的某人数落了一通。
“不,我们只是……”虎杖下意识地想帮自家老师说话。
硝子板起脸来,“烧到这个程度肯定不是一下子就烧起来的,你们是怎么做到把她大晚上还带出去吹风的?”
说起来一开始的时候阿梓就萎靡不振的,虎杖咽下了到嘴边的话,同情地看着坐在长椅上陷入沉思的五条悟。
“行了行了,你们回去吧,今晚我在这里守夜,明早要是还不退就只能送医院了。”硝子看着难受得缩成一团的少女,眉头不自觉地皱起,病成这样真是太少见了。
两人起身乖乖地准备退出房间。
啪嗒,临时病房里的灯骤然熄灭。
不自然的气息。
原本已经走到门边的男人长腿一迈,一晃眼就出现在阿梓床边,“硝子,还是我留下吧。”
狭小的空间瞬间被压抑的气氛充斥,沉闷的空气仿佛一只手按在胸口压得人透不过气,硝子拧起眉,推着不明所以的虎杖离开病房,关门的时候她丢下一句话:“我们在外面守着。”
两个怪物。
房门一关,闷窒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五条悟走到敞开的窗边,深吸一口气后合拢窗门,“我可是第一次被硝子骂这么惨哦。”
他微微低头,咧嘴笑道:“这就记在你头上,没问题吧。”
“老师又没问。”病床上传来闷闷的回话。
“那就记双倍。”男人双手插兜不紧不慢地走回床边坐下,一只纤白的手朝他探了过来,却在半路被一只大掌捉住了手腕。遮挡的眼罩不知何时被取了下来,五条悟扣住她的掌心俯下身凑近烧红了脸的阿梓,“没意见吧?”
脑子里咕噜咕噜冒泡,少女下意识地摇摇头,酸涩的眼眶圈住一汪湿漉漉的水汽,像是随时要哭出来,可怜巴巴的模样让五条悟想起被人丢在路边的小狗。
人一旦生病就特别脆弱,阿梓天生就具有将情绪转化为咒力外放的特质,猫在的时候会把这些咒力全部吃掉,一年两年十年,它就是这么成为特级的咒灵的,但问题是现在那只猫不在,放着不管的话明天高专的人醒来见到满学校的咒灵一定会很吃惊吧?
五条悟把玩着女孩儿软软的手指,脆弱的骨头稍一用力就能把它折断,“刚才望月同学想诅咒老师吗?”
“不会。”
“嗯哼?”
“老师是最强的咒术师,所以不会。”似乎终于察觉到近在咫尺的呼吸,温热的呵气来回打着转儿,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阿梓想抽回手,却被对方紧紧扣住。
五条悟明知故问地开口:“难受?”
“嗯……”
“那,怎么办?”看不见的气流如无形的手扣上他的肩膀,四面八方靠近的压迫感让五条悟轻轻勾起唇角,两指一捏,凝聚成形的咒力瞬间在他指尖碎裂,“梓其他时候有这么老老实实释放咒力就好了。”
对其他人的情绪一带而过,发烧不舒服却难以瞬间抹除,只能说身体比她本人更诚实吧。发凉的掌心裹住女孩滚烫的小手,失控的咒力登时被强压了下去,“让老师给你收拾烂摊子是需要酬劳的,我想想……不如承包接下去一个月的喜久福怎么样,仙台特产,悠仁家乡的那种哦!”
“好。”
“哦还有刚才害老师被硝子骂的份,那就津久史的黑豆大福,还有京都那家撒起糖来不要钱的法式吐司,说起来京都还有一家寺庙里卖的戚风蛋糕不错……”五条悟一手托着腮想了想,“接下去还有北海道六花亭的朗姆酒奶油葡萄干夹心饼,鹿儿岛的轻羹馒头,大阪五感的奶油蛋糕卷……”
“都买。”温软的嗓音因为发烧有点沙沙的,月光般皎洁的银眸轻轻眨了眨,“一年份。”
即便知道她看不见,五条悟还是有种和她在对视的感觉,如果看得见的话应该是双很温柔的眼睛吧?他伸手揉了揉乖顺的脑袋,低笑一声:“真是好孩子。”
大概是因为男人无厘头地向她要零食,和小馋猫一样,阿梓想起了团子,明明猫是尝不到甜味的,团子却总是叼走女佣给她端来的小甜点,过会儿又可怜兮兮地蹭过来让她给它擦沾了奶油的毛。
“老师喜欢吃甜食?”
“嗯,很美味的哦!刚才说的那几样老师强烈推荐!”
“但是吃甜食老得快。”
“梓懂的挺多的嘛。”
“以前没去学校就在家里看书,家里各种书都有。”顿了顿,阿梓轻声说道:“团子会念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