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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夫人毕竟身份尊贵,又是思昂的母亲,妹妹再怎样也不能顶撞夫人。像我就不会如此,思昂的母亲我定会当自己的母亲般敬爱。”
这台词……卓素华真的遇上对手了。
“都怪我,是我的错,一时情急失言。若不是姐姐突然出现,又……不怪姐姐,思昂一定要替我向夫人道歉。”
这话回的挺好,两人完全比后宫里一些嫔妃还要专业。陈锦墨自叹不如。
这哪是吃饭,也不知道贺思昂怎么在两人中间自由应对的,也不怕不小心给整劈叉了。
那两人又是打了几个回合不分上下,贺思昂大约是终于吃不消了,找了个借口出去透透气。这下,隔间里的矛盾彻底搬到了台面上来。
摊牌了,不装了,两个人就这么杠上了。狗血剧情也来了,韶馨荷的侍婢见贺思昂归来,偷偷敲了隔间屏风提醒。然后,茶碗摔碎,韶馨荷自己把自己给烫了。
贺思昂闻声快步走进一看,韶馨荷正委屈地问卓素华为何要对她这样。卓素华也不是好欺负的,你哭我也哭,哭得纯良无辜,反问韶馨荷为何要嫁祸于她。
哭戏来的这么快,陈锦墨都想过去给两个人各颁发一个奥斯卡影后了。
苦了贺思昂,两边看来看去一时不知该信谁。
不过韶馨荷受伤是真,又是贺家要拉拢的对象。权衡利弊后,他也只能选择先安抚她。
眼看这出修罗场就要落幕,卓素华此刻察觉到没自己容身的位置,应该也是真的伤心。陈锦墨站起松了松筋骨,慢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贺公子这风流债倒是不少呀。”
没想到她会在隔壁,贺思昂下意识松开握着韶馨荷的手。想要解释,又怕伤了在场两位姑娘的心。
贺思昂自觉无错,他只是想给每个认识的姑娘温暖。
既然觉得自己无错,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不如就先找对方的错:“墨儿终是肯见我了,我这几日屡屡寄信于你,为何一字都不回复?”
信?什么信?陈锦墨是懒得回他信,但确实最近一封都没收到过。她还以为,是这人倦了厌了知趣了。
不过挺烦这人先挑别人错的毛病,也就原女主真会先反省自己,陈锦墨打算利用今日这局面反其道而行之。吃醋什么的她比较在行,装的也很自然。
“贺公子问得好,你这身边环肥燕瘦的,还需要我的回信吗?”
陈锦墨就不信,当着韶馨荷的面,贺思昂敢说与她只是朋友没别的关系。
果然,他犹豫了,懒得跟这渣男啰嗦。陈锦墨直接看向卓素华,神情尽量不那么像撬墙角道:“我是来找卓姑娘的,瘟疫一事你有功在身,随我走一趟吧。”
这次,卓素华没多犹豫便站起来和她走了出去。
两人走得很慢,她似乎在等贺思昂,看看这次他会不会追上来,可惜结果让她失望。
看着她的样子,又想想安济坊里卓素华与现在的区别,陈锦墨不禁叹了口气,问:“何苦呢?你有济世救人的本事,眼界应该不低。何必在这男欢女爱中机关算尽。”
有些被问住了,最后卓素华只能露出悲戚一笑:“你说的轻巧,换做你那内侍,你不是也要花心思与贺思韵争一争?”
陈锦墨理直气壮道:“我们不一样。”
“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谁都觉得自己不一样。”
对于卓素华的嗤之以鼻,陈锦墨不以为然:“再争也要双向的才有意义。从他心里的箭头偏向我的那一刻,这人就是我的,哪儿也别想去。所以我只是替自己解决麻烦,不是与贺思韵争他。”
……这什么逻辑。卓素华理解不来,不过如今的陈锦墨倒是与贺思韵挺像的。
“其实或许,你和贺思韵某种程度上是一类人。”都喜欢强扭,唯一区别就是那瓜愿不愿意。卓素华没有贬低陈锦墨的意思,只是发表一个看法。
“你与韶馨荷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类人。”陈锦墨也没贬低她的意思,只是发表了看法。
两人为了各自的话,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红玉与初荷在后面对视一眼,从没想过她们也有并肩的一天。
卓素华突然转了话题:“我的案底洗不清,怕是公主你也没法让我进宫。”
洗不清?看来她回家是问出了些东西,但陈锦墨还不能直接问。
“我是暂时无法送你入宫,你也不必失望,随我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到了租好的铺子,先将钥匙交给卓素华,由她开门。进去后将租契与一纸公文交到了她的手上。
“念你有功,父亲准予升你至一级,只要你得空拿着这纸文书与户籍去登记就行。另外今年杏林榜上你与卞则通并列第一,到时会制匾送来,有了这个便不会再有人在意你的过去。这是你应得的,也是目前我能做到的。”
卓素华接过文书,还有些不敢置信,一字一句地看了许多遍后。才将东西收好,看向她:“这铺子与租契又是怎么回事?”
“你都一级了,是可以自己开医馆的。这铺子虽小,物件还算齐全……”
打断她的话,卓素华直白道:“我没钱。”
“我眼睛没毛病,看得出来你没钱。我只付了半年租金,也不贵租契上有写,你赚钱了得还我。”陈锦墨也不是散财童子,拉拢人归拉拢人,钱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