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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能惩治元凶, 甚感抱歉。”
    宋宜之回身携二人亦是一礼:“大人已经尽力了, 我只求能为父亲平冤, 其他并不强求。”
    看着他们离去, 余新知不由叹了口气,亦如这几日朝中众人谈论的一般,他有时真不知宋宜之在想什么。此时为宋家翻案太过冒险,得不偿失。
    想想宋家蒙难的亲眷,除了那两位随陈锦墨回来的兄弟外,能放的也放了,边境守军者不能回来,他能捞回什么?
    皇帝的样子朝臣们心里都有数,是活不了几年的,以他在宫里的权势,又有二公主帮着,待新帝登基,翻案并不难。如今宋廉夫妇已死不能复生,宋宜之偏要选在这时候翻案。翻了又能如何呢,贺均不照样逍遥法外。
    余新知心里倒有一个答案,只是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朝中众臣最近频繁上奏请陈泰另立储君,官员们几乎都想掺和一脚,更别提司礼监。他此番作为,或许是他想扶持的新帝与他有利害关系。
    可想想皇子之中,宋宜之好像并没全然帮衬过谁。若说帮,也就只有陈锦墨那一系。
    可冒险把赌注压在一个未出生的孩子身上,显然宋宜之没那么妄为。可……总不至于,是想扶陈锦墨继位。
    “罢了,搞不懂。”说罢甩袖进屋,总归储位之争与他无关。他余新知在都察院一日,这里就是中立的。
    宋宜之停职了七天,到太后丧礼过后,便还是被陈泰唤回了司礼监。这一遭,多少人对他重新下了定义。至少在此时,在陈泰心里,司礼监是不能离开宋宜之的。
    宋曹两兄弟本来还为此事担心,如今见他无事,宋家冤案也水落石出,这才安心。只可惜宋娥与曹温雨不愿前来,不能第一时间知道这好消息。
    曹温茂问:“兄长回宫吗?”
    这话问的,很是意有所指。
    宋宜之淡淡回头瞥了他一眼,问:“公主近日如何?”
    “被允了不用去大都督府,可在府里休息,老大就一直闷在屋里睡觉。我们也不敢进去打搅。”
    宋宜之听着,总有些不放心:“待会儿分头走,让府里人为我留个后门。”
    他这便是要去趟公主府了,曹温茂来了精神,快走几步想先赶回去。这几日陈锦墨情绪不对,兵士们都很担心,他就是想着宋宜之若能去陪上一会儿,她或许会好些。只是没走几步,宋子晋就拉着他。
    “不用兄长去了,你也别着急。”见曹温茂满脸疑惑,宋子晋偏头示意他看不远处的巷子,初荷正站在里面看着他们。
    曹温茂这才明白,二人识趣先行离开,由宋宜之自去与人私会。
    陈锦墨选的地方是一座酒楼的二楼包间,有扇窗户正好能对着都察院。羌国制度,为官人员在吏部存有功名册,记载着任职期间的功过得失。宋廉当初因是犯的贪污大不敬之罪,不光在吏部留了污名,在监察官员的都察院也留了案底。
    知道会审结束,宋宜之会带着他们来这两处,陈锦墨一早便在等了。见宋宜之进来,她才露出这几天来唯一一个笑容。
    走过去坐下,见她眼下消不去的黑影,宋宜之有些心疼:“眼睛怎么这么肿?”
    陈锦墨忙躲他怀里不让他看,嘴上还故作轻松道:“没事儿。”
    宋宜之不听她的,让初荷去厨房要了两个鸡蛋回来,便扳过她的肩膀给她敷眼睛:“怎么不在公主府休息?”
    靠在他怀里,一手拿着剥了壳的鸡蛋,陈锦墨轻声道:“今日对宋家是大事,作为你的媳妇儿,我怎能不来?只可惜身份不便,不能同你一起去,只能在这等着。”
    她还是有些遗憾的,太后离世前,宋宜之能为她守在病榻前。如今三司会审为宋家翻案,她却什么都帮不了,只有偷偷看着的份。
    可在宋宜之看来,陈锦墨已经做的很多了。
    “待事情了结,公主可愿陪我回乡祭祖?”
    陈锦墨没怎么犹豫便答:“愿,自然愿。”
    丑媳妇总归是要见公婆的,只是这日子却不知是近还是远。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贺均经这一遭,怕是真的要反击了。一切都如二人原先商量的一般,只是在陈锦墨看来,进程快了些。
    见她有些心不在焉,宋宜之问:“公主怕吗?”
    “不怕,只是担心娘娘,祁通已经回了蜀中,我怕是不能在京中陪她待产了。”
    月前寄给祁通的书信便是让他去蜀中,不意外的话再过两三日,蜀中山匪猖獗一事便会上呈入京。到时朝廷自会派兵前去剿匪,而陈锦墨要做的就是找个由头,让陈泰指派她去。
    这事不用她多烦忧,贺均自会为她办妥。
    这一位首辅,被打了还不安生,知道自己再拖不下去,不能再等。便假借议和书的名义负伤入宫,求见陈泰,而他要说的事,自然是能危及到陈锦墨与宋宜之二人的。
    第二日,被召进宫中的陈锦墨,心里已然意识到这是一场鸿门宴。却还是换了内侍服,从馨芳殿偷偷到了司礼监,这一次她连任务模式都没开,却走的比开挂还要容易。
    找到宋宜之时,他正在屋里,很凑巧的这一处院子里就他一人在。两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是相视一笑,陈锦墨没有犹豫走上前抱住他,还有心思感慨。
    “终于能在宫里头,坦坦荡荡的抱一次,这笔账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