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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木之禽,择其良木,择主之臣,得其良主,州牧大人不计前嫌知人善任,虽然有些出乎意料,可是回过头仔细一想,却又一点儿都不奇怪。
当局者迷,是他们着相了。
沮授愣愣的看着从容依旧的俊雅青年,直到属于自己的任命书被放到桌上,清清楚楚的看到上面写的是他沮公与的名字,这才猛的回神,心情复杂的站起身走到中间,双手并前躬身行礼,“多谢主公既往不咎,承蒙主公看重,授定不负主公信任。”
“公与之才,当得起这般看重。”原焕温声回了一句,示意沮授回去坐下,又简单说了几句来安抚人心,便不再打扰他们处理公务,带着旁边的“左右护法”离开政事堂。
治中、别驾、诸部从事任命妥当,武将那边也等着安排。
军队驻扎在城外,他们一来一回折腾下来,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正好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他们可以一边吃饭一边等邺城的几位将领得到传召过来。
武将的官职不用变动,他们手下各自统领兵马,所领兵额多少随时有变动,打仗的时候和不打仗的时候很不一样,具体统兵多少要看他们的对手是谁。
吕布活动着肩膀,很想告诉他们家主公,麹义张郃那些家伙已经被他打服了。不管主公接下来怎么安排,那些家伙都不会有意见。
况且主公继任冀州牧之后并没有亏待他们,如果还不满意,肯定是挨揍挨得轻了,对那种贪得无厌的家伙,他从来只有一种处理方式,杀了就是。
他们家主公身边不留不知好歹的人,本事没多大胃口还不小,他吕奉先都没说什么,其他人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郭嘉轻车熟路带他们家主公找了个安静敞亮的房间,饭菜要等他府上送来,官署的厨子做菜平平无奇,哪里比得上他特意从安国袁府讨来的大厨。
吃惯了安国袁府的饭菜,再吃别的食物总有些不适应,他宁可不喝酒,也不能离了那些美味佳肴。
人不喝酒不会死,没饭吃是真的不能活。
被原焕改良后的饭菜惯坏的不只郭嘉一个,所有习惯了府上伙食的文臣武将,离开他们家主公后最适应不了的都是外面的饭菜,只是别人不适应也不会说什么,为了几口吃的就去找他们家主公,他们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丢不起这个脸。
郭奉孝不是三岁小孩儿,但是他比三岁小孩儿更能磨人,就算他们家主公心硬如铁,美酒的事情上没法通融,饭菜方面总不能还不让他满足。
他已经牺牲了那么多,吃口好的怎么了?
郭鬼才在这方面格外理直气壮,原焕也没想在这方面委屈身边这些大才,府上的厨子不够分,食谱却是要多少有多少,良臣悍将们辛辛苦苦为民分忧,他这个主公别的本事没有,改良菜色这点儿事情不在话下。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他前生没当过厨子,吃过的饭菜却海了去了,多多少少能指导别人做,就算食材种类严重不足,做出来的饭菜味道也远比现在的好。
“沮公与自作聪明,以为主公是斤斤计较的小人,那家伙平日里甚是高傲,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被主公问的哑口无言。”郭嘉摇头晃脑,想起刚才的场面,与有荣焉很是自豪。
不是他看沮授不顺眼,只是他来邺城那么多天,那家伙处理公务时没有疏漏,平时相处时却总觉得打不起精神,和他说话总感觉自己都能睡着。
以前听人说沮授沮公与文武双全,文能理政武能监军,任谁听到这种评价都会以为这是个风风火火的八尺大汉,结果可好,别说风风火火了,甚至有气无力像是行将朽木的老者。
他们家主公任人唯贤,才不会计较无关紧要的事情,他们在安国袁府过的安逸,沮公与自己把自己吓的不轻,聪明反被聪明误,事实上事情哪儿有他想的那么复杂。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我沮公与颇有才干,可惜不能遇到明主,老天待我何其苛刻。”
“我先前试图对州牧大人不利,但凡州牧大人心有不满,这邺城就没有我沮公与的容身之处。”
“不计前嫌何其难也,呜呼哀哉,天不容我沮公与。”
在场没有外人,郭嘉放松下来也没那么多顾忌,模仿着沮授的模样开始搞怪,如果不是刚才见过寡言少语的沮公与,他们都要以为这人被沮授附身了。
原焕懒得搭理这家伙,让他自个儿在那里自娱自乐,坐下之后细细梳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兖州成功熬过寒冬,屯田初见成效,曹操和孙坚共同治理兖州,去年粮食去的及时,正好能赶上夏粮,等到今年夏粮丰收,兖州不用依靠冀州的粮草援助,就算世家大族依旧不服曹州牧和孙刺史,他们也没法翻出大风浪。
屯田成果丰硕,粮食大丰收,曹操没有后顾之忧,可以腾出手来挨个儿的处理那些在他面前蹦跶的起兴的世族,不知道如今的曹老板有没有耐心和世家们磨,反正乌程侯没这个耐心。
小霸王孙策时不时会暴露出几分流氓本性,那几分流氓气质都是在他爹身边耳濡目染学来的,江东猛虎流氓起来,那些世家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现在兖州地界儿里最后一块顽疾泰山郡也解决了,两个人都能腾出手处理内政,只看谁的手段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