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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两个儿子连穿衣吃饭都靠不上你了,我不跟你和离还跟你过,跟你养这一对儿白眼儿狼,我她娘的是傻啊还是贱啊!”
她说完这番话,围观群众就哗然起来,都说难怪这婆娘闹腾呢,原来是男人把家产都给了前头的儿子,不管后头的儿子了。
而且人家娘家给的嫁妆就挺壮实的,这么硬朗的腰板儿是能跟男人叫板儿。
当然更多的还是觉得赵美芳不行,做女人的哪儿有这样的,前头留下来的儿子也是你儿子呀,你娘家有钱,男人的钱给前头的儿子有啥错?
“娘,都是我们的错,我们这就把钱还给您,我们把店儿都给您,求您别为难爹了!”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李氏拿着吴大壮跪在了赵美芳的面前。
赵美芳也没躲。
由着他们跪。
这下子舆论又偏向了这两口子,围观群众啊永远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谁弱偏向谁。
他们也不想想,凭啥?
谁弱谁有理那还要衙门要律法来干啥?
偷了东西被人抓住就直接往地上一躺,哭着说上有高堂老母,下有待哺稚儿,然后衙门就把人放了呗,再让被偷的人给小偷赔偿点精神损失费。
毕竟你有钱嘛,小偷穷。
可去他妈的吧!
“你先别哭,别装过头了,装过头了我就去县衙告你们不孝!”
“上回你装怀孕流产陷害我的事儿镇上的人可都知道呢!”
“我要是去衙门告状,有的是人给我做证!”
“我说你们两口子是蠢呢,还是笨呢?这事儿可没过去多久,你们就又开始跳出来蹦跶,不知道等个十年八年之后再蹦跶?”
“到那个时候我再去衙门告状,搞不好就告不着你们了!”
“毕竟时间太过久远,衙门搭不搭理我还是另一回事儿呢!”
赵美芳的话音一落,围观群众们的脸色就变了,大家伙儿看着两口子的眼神就再没了同情。
这两口子想辩驳否认,赵美芳就冷笑一声:“你们可以不认,你们不认我明儿就回去告状!”
“娘我们错了!”
“当初是我猪油蒙了心,娘您原谅我们吧!”
“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您千万不能去告我们,不然大壮就毁了呀,到时会家里的两个丫头也会活不下去的。”
李氏能屈能伸,当即就跟赵美芳磕头,那脑袋磕得当当响呀,很快就见血了。
这下子,吃瓜群众就又开始同情起他们来,真的,从古到今,吃瓜群众们的意志是最不坚定的,墙头有点儿小风,他们就跟着偏。
赵美芳这个时候闪开了,她嘲讽地道:“瞧瞧,你们但凡真有悔过的心,就不会巴巴地跑到安陆县来跟我打对台!
也不会当着街坊邻居的面儿做出这般作态来!
我说的啥?
大家伙儿都长着耳朵呢,我说的是你们若是不承认,我就去衙门告状。
你们既然承认了当初装怀孕流产陷害我,企图让族里做主把我给休了,我就不会告你们。
你们是聋子吗?
你们是跟我磕头吗?
你们这个头越磕,大家就觉得我特狠心恶毒,不给你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是这样的吗?
明明是你们步步紧逼,不让我消停,不让我跟你们爹过日子!
把我从老吴家赶出去,以后老吴家的一切就没人跟你们争了。
至于你们的两个弟弟,亲娘都被赶走了,在你们手底下能有啥好日子过?”
赵美芳这番话一出,吃瓜群众们就彻底不吭声了,吭声就心虚。
而吴斌只觉得自己个儿的脸火辣辣地烧得不行,大儿子夫妻两个一跟他跪下,跟他哭,跟他说亲娘在世的时候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日子有多好他就会心软。
这会儿听赵美芳说了这么多,他一深想,就觉得赵美芳说得有道理。
吴斌不只是脸热,他还心疼,就是把心放锅里两面煎的那种疼法。
手心手背都是肉,让他咋整。
而吴大壮跟李氏则彻底没了言语,周遭异样的目光跟刀子似的,戳得他们浑身都是窟窿眼儿。
他们根本没料到赵美芳起了和离的主意,她既然想和离,自是啥都不管不顾,以至于不惜撕破脸皮也要把那件事情给扯出来。
这两口子是真没想到啊。
他们总觉得赵氏不敢,毕竟她还是老吴家的媳妇,还是大有大高的娘。
不然她当初怎么会去赵家帮他们买麻辣烫的方子?
也是麻辣烫的方子根本就比不过麻辣汤锅的方子,他们想要麻辣汤锅的方子,可赵美芳不管他们咋求都不给,他们这才起了心思来安陆县开店的。
就想磨一磨赵氏。
可赵氏……
两人跪在地上直接傻掉了。
赵美芳说起劲儿了,让人回铺子里给她端了把椅子出来,她坐在椅子上指着斜对面儿的店儿道:“好叫大家伙儿知晓知晓,他们两个的店儿里是我卖啥他们卖啥,我卖十个铜板的菜,他们就卖五个铜板……
还要叫大家知晓,这个男人……”赵美芳指着吴斌道:“他是个屠户,我娘家族里是做麻辣烫生意的,但凡是肉菜,都找他拿的货,我娘家人捧着他,他捧着他儿子。
我这些都没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