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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她刚睡着古郎中跟刁大夫就来了。
得知封大夫在病房中,古郎中就问前来招待他们的二丫:“柚儿呢?”
二丫道:“柚儿昨晚守了病人一夜,这会儿已经睡了!”
“病人在那里?带我们去看看。”
二丫连忙让人将他们带去病房,结果病房外头守着一个人,要求他们沐浴更衣之后才能进去。
古郎中就道:“还没动手术不用沐浴更衣吧?”
药童恭敬地道:“回先生的话,老太太已经在两天前动过手术了!”
“什么?已经动过手术了,我不是跟柚儿说要等我和刁大夫到了再动手术么?”古郎中不高兴了。
“算了,还是先沐浴更衣看看病人的情况吧!”
“这天下病人千千万,你害怕再遇不到这样的病例不成?”
刁大夫出言,古郎中就不再说啥了,他跟刁大夫去沐浴更衣,衣服是医馆备好的病号服,这让古郎中心中的不快愈胜。
封大夫见到两人还是十分开心的,他热情地接待了两人,就老太太的病情和用药跟两人进行了探讨,封大夫仔仔细细地做着记录。
刁大夫跟古郎中又细细问了一些手术过程中的问题,比如如何判断病灶的位置。
这个时候的封大夫自然是不会说实话的,若是说实话,那赵香柚何必提前手术。
当然,他也不知道赵香柚是如何精准的知道病灶所在地。
好在这两天他一直在琢磨病灶跟脉象之间的关系,一路逆向推演,也是有结论的。
于是他便从脉象说起,又将患者的各方面反应融进来:“……故而,我就估摸着病灶应该在那一块儿……”
“我们心里也是打鼓的,也做好了打开颅骨什么都不做就将颅骨合上的准备。”
“如今就只有等老太太醒来了……”
刁大夫不时颔首,古大夫就觉得封大夫言不尽其实,论开刀的功夫,一定是他那个徒弟好于封大夫,所以这场手术一定是他徒弟主刀,而不像封大夫说的那样,他是主导的那一位。
于是,在封大夫跟刁大夫热烈讨论病情的时候,古郎中就从病房中退了出来,问门口守着的药童赵香柚的房间在何处。
因为赵香柚带来的人都曾在府城跟古郎中和刁大夫学医,故而都自动古郎中是赵香柚的师父,于是便带他去了赵香柚住的屋子。
古郎中举手敲门。
二丫忙跑来拦着:“古先生,柚儿昨儿一宿没睡,她这会儿……”
“我找她有要事,你进去将她唤醒!”古郎中神色严肃地道。
二丫见他这般,心里也怕耽误正事儿,就忙进去去将赵香柚从被窝里喊起来。
瞧着妹妹赖唧唧不想起床的样子,二丫心疼极了,但心疼归心疼,正事儿可不敢耽误。
“快醒醒神,你师父在外头等着呢,他是从病房那头来的,瞧着挺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人有啥问题!”二丫把赵香柚从被窝里抓出来,虽她还没睁眼,还是不耽误二丫帮她穿衣裳。
“病人有问题?”听到这句话赵香柚一下子就醒神了。
她连忙下床穿鞋,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往外冲。
拉开门就见古郎中一脸凝重地站在外头,赵香柚问:“师父是从病房过来的么?病人怎么了?起高热了?恶化了?还是……”
“我有话问你!”古郎中对赵香柚道。
二丫见古郎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就看了眼赵香柚,赵香柚将古郎中让进屋:“师父里面坐吧,二姐姐你先去忙吧!”
“好嘞,有啥就喊我一声儿,我就在外头大堂里。”二丫叮嘱一句,帮师徒两人关上房门。
“师父要问我何事?”赵香柚打了个哈欠,她还是个孩子,她熬夜了真的很困。
古郎中声音严厉地道:“站好!”
赵香柚狐疑地看了一眼古郎中,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这么严厉地对待自己。
小姑娘乖乖站好,仰着小脸儿睡眼朦胧地看着他。
“不是让你等我来了之后再动手术么?你怎么就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还有,这次主刀手术的是你吧?你为何要让封大夫欺骗我?”
“赵香柚,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师父?”
古郎中很生气很生气,他觉得自己个儿尽心尽力教导赵香柚,为了她能学得更多,还专门带她去府城拜访名医。
结果她呢?
根本就没将他当回事儿!
不只提前手术,还试图撒谎蒙蔽他!
让他如何能不生气!
“我真是……我真是太纵着你了,让你不知天高地厚,不止尊师重诺!”
古郎中的几句话让赵香柚的睡意褪去,眼睛渐渐变得清明起来。
“师父,若是病人情况危机,我也不能提前给她做手术吗?”赵香柚反问古郎中。
“还有师父都没问过我,我亦是没有跟师父说过什么,师父怎么下断言是我在欺骗你呢?”
“再有,这件事情很急吗?急到师父必须立刻问我才行,不然就会死人吗?”
赵香柚的三连问,堵得古郎中找不出反驳的话来,且她的态度彻底地激怒了古郎中,古郎中从未对她发过火,而这一次他忍不住了。
他觉得,他以前还是对赵香柚太温和了些,以至于她心里根本就没有师徒尊卑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