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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抓起菜刀,切了一块之前杀的猪身上肥瘦均匀的肉,用油纸包了,提在手上。
这才对顾蜜如说:“走吧!”
顾蜜如浅浅点头,转身带路。徐揽翠又在她身后说了一句;“你今天找我,最好是有正事儿!”
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这杀猪院子不远处便有各种小吃面馆。
出门的时候,还是顾蜜如带路,出了门,就是徐揽翠领道。
两个人七拐八拐的,到了一个小巷子的人家前面。
徐揽翠对顾蜜如说:“在这儿吃吧,这家死剩了一个老婆子,她烙馅饼很好吃。”
顾蜜如微微挑眉,这显然不是个什么馆子。
不过她也不在意,点点头。
两个人进了院子。才发现这小院儿实在破旧不堪。
那据说死了全部亲人了老婆婆。是拄拐从屋子里出来的。
徐揽翠直接把带来的那条肉,拍在了桌子上说:“吕婆,你拿着这肉,切一半混了野菜就成,烙点馅饼。”
徐揽翠一撩裙子,非常大马金刀地在院子当中一个桌子边上坐下,就去生火。
又撩起眼皮看了顾蜜如一眼,说:“两人份。”
不过徐揽翠很显然杀猪在行,却煮饭生火不擅长。
顾蜜如看了一眼她肥嘟嘟的手掌捏着打火石,打来打去,不是呲着手了,就是弄偏了。
顾蜜如很自然地蹲下接过来,两下就把这院中砖砌的小炉子点着了。
烟熏火撩的,但是很快火旺了,炉子暖了,也就不熏人了。
里面传来吕婆剁馅子的声音。两个人围着火炉坐着,在这寒冬腊月的,竟然一点也不冷。
“你还能受这种苦,那为何要嫁司家那妖怪?嫁了又不安分,非要到处偷汉子。”徐揽翠声音比之前缓和了不少,这话说出口很难听。可是她的语气之中,竟然没有几分鄙夷,更多的是不解和训斥。
怪不得听了一声翠翠姐,就跟和自己老公不清不楚的女人走了。
这徐揽翠,应该是自小照顾不懂事的弟弟妹妹习惯了。
顾蜜如根据系统说的她寥寥几句的生平,再加上这一面。迅速分析出了她是个遇事儿大包大揽地照顾人的人格。
顾蜜如嘴里应着:“翠翠姐说得是。我知道错了,正在改。”
眼睛又朝着剁馅子方向看了一眼,断定这徐揽翠未必喜欢这吕婆粗制滥造的手艺。
她这是照顾这孤苦无依,身体还不行的老妇人。
心眼儿这么好使,倒是顾蜜如没想到的。顾蜜如对这个徐揽翠的好感再度上升。
然后对她笑得就格外温柔,嗓音也低沉好听:“翠翠姐,我今天找你,其实是想要请你看看这个。”
顾蜜如说着,把从原角色那里翻出来的交易房屋字据,递给徐揽翠看。
这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手续,就是写了一堆不知道什么狗爬的字儿,然后签字画押的字据。
顾蜜如看了,签字画押的是原角色。但是那铺子本身可是成婚的时候,司家拨给了司献春的。
没有司献春的手印和签字,这交易其实是不成立的,顾蜜如还把真的地契拿出来,给徐揽翠看了。
“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徐揽翠手上有几间铺子交接,对这个熟悉,手指点着那个签字画押的交易凭证说:“不成立。”
“这铺子我没记错,是你给了你表哥的。怎么,想要回来?”徐揽翠猪肉铺子在这个小小的新阳镇,就好几个呢。
她手下的伙计好几十号人,整天没事儿聚一起说东家长西家短。当然知道这新阳镇里面发生的所有事情。
这位司家的媳妇和她表哥青梅竹马,寄养在他们家,是当成童养媳养着的。本来该是一门好亲事的,郎有情妾有意。
但是司家找一个媳妇,要家世清白又要相貌上等。司家少爷是巡州城的人,那对新阳镇来说,是个太大的地方。
人家找少奶奶,聘礼许出了天花。十里八乡的未婚女子,很是轰动了一阵子。
但是等到托人一看,才知道那少爷有怪病。顿时那些躁动的未婚少女们又消停了。
不是良人那是妖怪啊。
而且司家也不是找上门的少奶奶,成了婚是要出来单过的。给的铺子也就只有两间。另一间还在巡州城里,离得过远,看顾不了。
少爷是个妖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嫁过去就是坐吃山空。谁脑子有包,才会为了那一点“寒酸”的聘礼动心?
但是这一点点“寒酸”的聘礼,还真打动了这司家媳妇儿表哥一家。竟是连哄带骗的,不光骗傻女子成了婚,还把聘礼和店铺都一道骗走了。
现在这傻女子明悟了?
那跟她有什么关系?徐揽翠想。
“不是的。”顾蜜如回徐揽翠的话:“不是我给他,要要回来。是他抢走了,我要要回来。”
“你不是对你那表哥情深义重吗?”徐揽翠阴阳怪气。
这司家媳妇儿的表哥,是个死赌鬼。十里八乡没有姑娘给,整天到处欠债,要不是自己老娘顶着,他早被打死了。也就这司家媳妇眼瞎,当初才会看上他。
赔上了自己,赔上了一切。
顾蜜如摇头,否认了个彻底:“哪有什么情根深种,都是被逼无奈。”
“我一介女子软弱可欺,被那娘俩拿捏,卖给了司家。”顾蜜如看着徐揽翠说:“到如今我已经想通,与其挂念他家对我那点养育之恩,倒不如顾全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