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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既然只想陪在本宫身边,那为何还要对本宫下此毒手呢?”
钮祜禄氏绝望的笑道,她的护甲在说话间狠狠掐进了柔儿的肉里。
“皇后姐姐!不是您想的那样!”柔儿痛的连连摇头,试图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可不知为何眼前这个病秧子哪里来的这样大的力气,她居然挣脱不开。
“和卓还没死,要不要让她同你当面对峙。是否要她亲口告诉你真相,妹妹才会承认你真的觊觎本宫的位置啊?”
钮祜禄氏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她能够钳制住柔儿全凭最后一口怨气。
“你的额娘想要去母留子,想要本宫帮你挣来位分和儿子,为你进宫铺路。这些你应该都知情吧,我的好妹妹。”
柔儿小脸煞白,娇俏的脸蛋此刻无比慌乱。终归还是年轻,比不上瓜尔佳氏诡计多端。
“皇后姐姐,柔儿不想进宫。”
“那你为何适才听到要进宫这般高兴?”
“柔儿没有……柔儿只是想陪在姐姐身边。”
“撒谎,叫和卓来同你对峙可敢?”
钮祜禄氏的手越掐越紧,而柔儿也痛的跪倒在地,听说和卓要来对峙,吓得她连忙摇头。
“皇后姐姐,我的确知情。”
随着柔儿的话,钮祜禄氏也松开了手。她要等的不过只是这句话而已。
“你们母女二人还真是包藏祸心,续弦就只是续弦,上不得台面的贱人。”
钮祜禄氏发出一声讥讽的笑,听到柔儿亲口承认,她也总算不用再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皇后姐姐,请您不要生额娘的气。”柔儿收回自己的手,望着上头已经流出鲜血的伤口,她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同瓜尔佳氏一模一样。
“其实姐姐没想过吗?若非阿玛默许,额娘也不敢这么做。”
钮祜禄氏听罢双眸登时瞪大,她攥紧锦被看向柔儿。
“姐姐嘲讽我额娘是续弦,然姐姐不知道阿玛娶到额娘后有多高兴。阿玛叫你进宫本就只是为了给我铺路,若非阿玛因病逝世,这个计划又怎么会拖这么久呢。”
柔儿仍旧跪在地上,她仰头望着躺在床上的姐姐,眼底没有丝毫怜悯。
“我知道姐姐你可怜,小小年纪便没了亲生额娘疼爱。故而从小到大我一直都让着你,从不敢跟你争什么的。”
柔儿咬唇,冷笑了一声。
“不过就是念在你是一个有爹娘生却没爹娘爱的可怜人而已,可姐姐若是觉着我只配做你的喽啰,那便大错特错了。”
“你别胡说。”钮祜禄氏艰难的往前想要坐起来,但是如今的她已经无力再做到。“阿玛最疼的人是我。”
“阿玛若是最疼爱你,为何在临时之前只叫我进屋说话。”
柔儿摇头,打断了钮祜禄氏。
“姐姐,你不会真的以为你的亲额娘是因病故去的吧。”
这最后一句话如同惊雷在钮祜禄氏耳边彻底炸开,她瞳孔瞬间放大,艰难的吐出一口鲜血。
柔儿下意识挪远了些,好像生怕钮祜禄氏的血弄脏了自己。
“我的额娘才是阿玛这一生最想娶的正妻,续弦又如何?真正上不得台面的人是你们母女二人。”
柔儿将适才钮祜禄氏骂她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她。
“我的皇后姐姐,你死之后妹妹还是会进宫的。到时候我便是已故皇后的亲妹妹,照样风光无限。就如同我的额娘享受你额娘留下的荣华富贵一样,日后我在宫中也自然会好好代替你做大清的皇后。”
柔儿越说越兴奋,眼中似乎有火焰在跳跃。
“你想都别想,本宫临死前定会求万岁爷下一道圣旨,不准你进宫。”钮祜禄氏撑着力气说道。
柔儿显然有些急了,她迅速站起身,看向钮祜禄氏的眼神格外狠毒。
“不可能,万岁爷不可能听你的话。”
“是吗?”
钮祜禄氏冷声,血在她嘴边残留,显得格外狰狞。
“若是本宫将你眼下说的话告诉万岁爷,你看万岁爷会不会纳一个面目可憎的女子进宫。”
“皇后姐姐,你不会说出去的。”柔儿连连摇头,走上前死死按住钮祜禄氏的脖子。
“你……”钮祜禄氏被柔儿掐的喘不过气,她伸手试图去扯青纱帐子旁的铃铛。那是用来传唤下人的,柔儿见状一把将她的胳膊也拽住。“皇后姐姐,在你死之前再帮妹妹做最后一件事吧。”
钮祜禄氏浑身抽搐,脖子冒出青筋,她双眸逐渐变得模糊。
柔儿眼睁睁瞧着钮祜禄氏不再挣扎,看着她停止了呼吸。柔儿的手甚至都没有因此颤抖,而是十分从容的将钮祜禄氏手腕上的镯子取下来。
随即柔儿转眸,看向了桌面上的油灯,还有那随风飘扬的青纱帐子。
柔儿随手将油灯打翻,眼瞧着火焰燃烧起来。而她自个儿将镯子死死捏在手里,走到门口假装晕了过去。
因为适才柔儿进来时,钮祜禄氏特意屏退了宫人。而那些宫人们又因为天气太冷,所以压根就没有在廊下站着。
等到火彻底烧起来的时候,他们方才发觉。彼时冬日干燥无比,景仁宫内又多木,一时间火势起得很快。柔儿是率先被人拖出来的,因为她就在门边所以没有费多大力气。
可是内殿之中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火焰伴随着北风窜的很高,就连太监也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