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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生意场中呆的久了,惯会做人,挖空了心思讨好石介等人,每日花样翻新,绝不教石介等有半丝腻烦。
“灵珊妹子,我们去抓蝴蝶吧。”一个与岳灵珊差不多年纪的漂亮少女出了主意。
“不好玩。”岳灵珊利索的反对,抓蝴蝶有什么好玩的,她三岁以后就不玩了。
“让三姐姐弹琴,五妹妹跳舞。”有个少女想出新花样。
“好啊好啊。”岳灵珊用力点头,王家三姐姐弹琴很好听,五姐姐跳舞也真好看,这腰扭得像蛇精似的。
“灵珊姐姐,我们下棋吧。”有人提议,“一边听美人弹琴,观美人歌舞,一边装模作样的下棋,那些书生秀才最喜欢这么干了。”
岳灵珊咬着手指:“我不会哎。”心里痒痒的,好想试试啊,可华山派一干粗人,能识字就不错了,围棋这种高雅有档次的东西,真的是半个都不会。
“我们教你啊。”王家富贵久了,待人接物早练到了料敌机先无招不破的境地,哪里会让客人尴尬?笑盈盈的拿出一副象棋。
“咦。”岳灵珊惊喜了,“这个我会我会。”
王家姐妹嘻嘻的笑着,就知道你会,要是你不会,我们也会教你的啊。
下棋这东西,最是容易哄人开心。王家姐妹宠着岳灵珊,故意输棋,几人轮番上阵,输的一塌糊涂。
岳灵珊赢了棋,大呼小叫,好不得意,已经是爬到凳子上手舞足蹈。
“还不下来,像什么样子。”听着动静,和王仲强一起过来的石介看到小丫头这么没规矩,呵斥道。
岳灵珊仰着头:“有本事,放马过来,就你这菜鸟,我分分钟灭了你。”
王家姐妹吃吃的笑,石介羞红了脸,挥手:“摆棋!”
王仲强起了几分心思,所谓高手过招,一叶知秋,自家武功低微,是看不明白天下第一剑的剑法了,不妨从棋道中一窥石介的深浅。
十余步棋功夫,王仲强险些笑出声来。“原来是两个臭棋篓子,天下第一剑的棋艺不过如此。”一时心痒难搔,眼看石介又丢了一马,忍不住道:“太臭!太臭!让老夫来!”扯开石介,坐到了岳灵珊的对面。
二人重新开局,不过数子,观望的王家姐妹已经大笑:“又来一个臭棋篓子。”
自来臭棋者从来藐视他人抬高自己,王仲强商场纵横不败,棋场却也不过泛泛。
二人下棋都是一味想着吃子,深思熟虑是从不存在的,所以下得极快,一盏茶功夫已经分了输赢,又是岳灵珊赢了。
王仲强不服,再下,又败。
岳灵珊跪坐在石凳上挺直了身子,抚棋长叹:“想当年我一副棋子纵横白山黑水,会变天下英雄豪杰,百战不殆,遂于京城摆下一擂,上联‘拳打南山猛虎’,下联‘脚踢北海蛟龙’,横批‘华山派大师姐敢饶天下先’。数年间求败而不得,真是寂寞啊寂寞,高手真是太寂寞了。”
王家姐妹笑得跌倒,七手八脚捏住岳灵珊的脸蛋,岳灵珊尖叫讨饶,恐吓道:“我是华山派大师姐,我很凶残的!”“知道了,知道了。”然后将岳灵珊圆嘟嘟的脸蛋捏成一张大饼。
☆、泡二愣子
林平之使完一路剑法,喝彩声四起。
王仲强满心欢喜的看着林平之,这个外甥,一年多前,还是花拳绣腿的公子哥,自己三脚猫的功夫,也可以板着脸教训他,如今却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想起惨死的姐姐,王仲强眼中泛起了泪水。要是姐姐能看见平之这般出色,该有多好。
“表哥,你剑法这般厉害,教教我们吧。”王仲强的儿子王家驹和王家骏佩服的不得了。
林平之笑道:“我的剑法没什么了不起的,教你们也没什么,不过,怕是会很辛苦。”
王家兄弟俩立刻没了声音,武功对他们而言,不过是消遣嬉戏,若能顺手欺负几个人,显摆一下,自然是好,但要为此付出太多辛苦,未免不值。王家大笔的银子砸下去,在洛阳想要横行霸道,还是很容易的。
“平之,你家的辟邪剑谱寻回来没有?”王仲强想起林平之和自己说的经历,他以前一直以为只是普通的江湖仇杀。
林平之面色立时变得古怪。
王仲强料想必定是被人夺了,也不意外,说道:“平之,莫要泄气。一本剑谱而已,丢了也就丢了,舅舅多花些金银,找些更好的剑谱,买个几十本回来。”
林平之道:“舅舅,其实……”他想说剑谱其实在他手中,只是那剑谱上实在有些机密不合适被人知道。自宫练剑,祖上颜面何存?这血统,多半也是有假了。
王仲强又会错了意思,以为林平之挂念着祖传的剑谱,定要夺回,便道:“那等你武功有成,舅舅多请些高手,助你夺回剑谱。况且你的同门师兄弟自也不会袖手旁观,以石少侠的剑法,天下谁是对手?”他对武功不甚上心,总觉得为了一本剑谱,丢了全家性命,未免不值,若是换做他,抄个百把本,谁想要就卖谁,何必打生打死。如今遗失了剑谱,反倒是个好事,省的歹人记挂。只不过,这东西既然沾染了林家的鲜血,要是能寻回来,那也算是有个结果。
林平之尴尬道:“不是的,舅舅。这其中有些难以启齿。”
王仲强的心思,却已转到了石介的身上,全然没有注意林平之的话语。天下第一剑的传闻,他也听说了,好像很厉害,杀了不少高手。传闻中还有些眼花缭乱的东西,王仲强自然而然的忽视了。石介每天早起晚睡的练功,王家可是亲眼看见得。盛名之下,果然有些道理。至于那个华山派大师兄,就差的多了,喝酒耍钱,甚是精通,何时见过他练习了?看他那痞赖模样,倒与自己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甚是相似,都是这般纵情声色,不求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