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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地方读书,学习还是次要的,千金外交才是这些高门贵胄真正的目的吧。
不过……
云清缓有些奇怪地看着司徒心虹:“郡主,方才您不是才下学回来吗?怎么十一殿下又说您马上要进书院读书了?”
司徒瑾把手背在身后,没有说话。
倒是司徒心虹很是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道:“我方才是在和顾统领学武功。毓秀书院只教琴棋书画,剑术刀法的夫子统统没有。我若想学武术,还不得可劲地在家多学学。缓缓,我现在举得起十斤重的大刀了,待会咱就去练武场,我给你看我新学的刀法。”
云清缓:“……好。”
徽宁郡主司徒心虹,当真是好特别。
第1卷 第13章
林如海自打收到妹妹的来信,就一直心神不宁,难以入眠。
一边是妹妹声泪俱下,字字泣血的控诉;一边又是亡妻思念信任,临终托嘱的岳家。
林如海被两种胶着的情感搅得心乱如麻,万虑千愁下一时间甚至不知该何决断。
屋中香炉内燃着上好的安眠香,林如海双手交叠与胸前,平躺于榻上,闻着熏香的味道渐渐沉睡。
恍然间,林如海发觉自己进入了一条白光大盛的走廊。他眯了眯眼,向前走了几步,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扇雕着山水花鸟的木门。
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林如海伸出手轻轻一推。
只见木门后,一位冰肌玉骨的女孩,正执着一团扇,追着一双大如团扇的玉色蝴蝶,鼻尖额角都渗出了兮兮的香汗。
可是女孩到了一处位于水中的,游廊曲栏的亭子边时,便蓦地停住了,侧着身子,似是在听着什么人的谈话。。
林如海心下顿时惊骇不已。
且不说这出园子他从未来过,这位姑娘他更是素未相识,缘何就会梦到了她呢?
林如海正准备退回门后,忽地听到女孩笑着道:“颦儿,我看你往哪里藏。”
颦儿?
林如海乍一听此名字,脚下一顿,如遭雷击。
颦儿是谁?
林如海抬起手抚了抚眼角,发现指尖上沾着晶莹的泪珠。
为何,会流泪?
为何这个名字,听着如此令他痛彻心扉?
林如海脑海中一阵嗡鸣。那边又说了几句,林如海却是精神眩晕,听得不甚清晰。
等回过神来,又听得那边小丫鬟道:“……林姑娘嘴里又爱克薄人,心里又细,她一听见了,倘或走露了,怎么样呢?”
林姑娘……
林如海福至心灵:莫非,林姑娘指的是玉儿,而这里就是荣国府。
林如海看着亭子,想着多年未见的女儿,忍不住上前几步来到亭子边,可是却根本没有看到黛玉的身影。
就在林如海自我怀疑时,眼前的一切渐渐扭曲,大胜的光芒逼得林如海不得不闭上了眼睛,将手遮在脸前。
再次睁眼,场景变幻,林如海睁眼时,惊觉自己竟然身处一处女儿家的闺房。
林如海大惊失色,正准备离开,就听见床榻上传来了虚弱无力地咳嗽声。
林如海忍不住抬了抬眼,本只是无意的动作,却惊愕地发现,床榻上的人竟然是他苦苦思恋的女儿黛玉。
此时黛玉已经长大了,容貌才情更胜幼时。可却靠在塌边,面上蒙着一层死灰般的气息。
林如海眼睛一酸,泪水不由自主地落下,想上前见见女儿,可是才行两步,猛听黛玉直声叫道:“宝玉,宝玉,你好——”之后便不做声了。
林如海意识到了什么,想要上前,却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拦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魂随风散,成了那孤零可怜的北邙乡女。
林如海双目赤红,悲痛地大声叫道:“玉儿——”
不顾形象地想要打碎那层屏障,可是手都被捶出了血,仍旧没有捍动一丝一毫。
“玉儿啊——,玉儿——”
林如海的手不停地捶着,凄厉的嗓音如杜鹃啼血。
不知喊了多少声,悲鸣渐弱。林如海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看着木塌上女儿已经冷却的尸身,喃喃:“玉儿。”
第1卷 第14章
林如海猛然睁眼从床上坐起,掀开锦被,跳下床,想往黛玉曾经住过的院落跑去。
可是双足才一踏上冰凉的地面,就猛地打了个激灵。
一股浸人的冰冷从足心直冲脑门,林如海被这彻骨的寒意一激,才反应过来,玉儿已经被他送去远在京城的外祖家了。
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林如海无力地坐在了榻上,左手扶着雕花的床栏,右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接着捂住胸口。
方才的梦境是如此的真实。
直到现在,林如海都如庄周梦蝶,游园惊梦。
明明清楚女儿正在外祖母家好好地生活着,受尽老太君的疼爱;可冥冥之中又认为,女儿已经客死异乡,魂归故里。
披了一件袍子,林如海来到窗边,透过圆形的窗棂,看着泻了满院的如水月色,愈发思念女儿和妻子。
玉儿在京城到底过的好不好?明明岳母很是钟怜玉儿,可为什么玉儿过身前,岳母看都未来看上玉儿一眼?
小厮云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看见老爷站在窗边,脚步停了一瞬,又恭敬地小跑至林如海的身边,双手奉上刚刚送到的信笺:“老爷,京城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