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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宁郡主嗔道:“打趣几句,你还当真了?快些好起来才是正理。”
十一皇子一直注意着云清缓的情绪,见她时不时就瞅一眼园子里一朵开的正盛的墨兰,便弯下身问:“表妹,你想要那朵花吗?”
“好啊。”云清缓没想到十一皇子这么心细,开心地点了点头。
十一皇子去给云清缓摘来的时候,云清缓看着手上这朵花,嗅了嗅香气,突然就笑了:“怪不得都说看鲜艳的东西心情会好呢。”
司徒心虹也笑了,不过那笑容却有些一言难尽:“你不说还好,这一说,倒让我想起了一件事。”
“哦?”云清缓见着徽宁郡主的表情,知道定又是什么难得的奇葩事件,遂很积极很耐心地吃瓜:“什么事?”
“柔平。”徽宁郡主看着那朵墨兰,伸出手碰了碰花瓣,有些好笑道:“你也知道,柔平天生软弱温柔,连话都不敢大声说,就爱侍弄一些花花草草。平日里见到花瓣落下都会不自觉地流泪。”
“上次我去二皇叔的府上,不小心拧断了一只开得正盛的玫瑰。结果柔平堂妹竟然哭了,说我怎么能这样不小心,花也是会痛的。”
云清缓:“……”
风中凌乱。
十一皇子:“……”
三观震碎。
云清缓艰难道:“柔平郡主……”
这简直就是圣母白莲本莲了。没想到红楼世界居然也有这种……小白花。
徽宁郡主看到二人表情,瞬间满意。
好东西就是要一起分享的嘛,这样才有趣。
云清缓颤着手端起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平复好自己如浪潮般波涛汹涌的心绪后,才颤巍巍道:“郡主,你还是跟我说说这坠马事件查出了什么没有吧。”
虽然她不反对柔平郡主的做法,但也真的欣赏不来。
徽宁郡主挑了挑眉,看着云清缓这一脸惊恐的模样,好心地不在逗她,而是喝了口茶道:“现在最大的嫌疑人是柔平的陪侍薛宝钗。”
云清缓点了点头:“这很正常。”
不过又立马说道:“但不可能是她。”
十一皇子没想到她会这么肯定,转过头问道:“此话何解?”
“她可没这么蠢。”云清缓拉了拉自己膝盖上的被子:“她是牵马的人,若嘉泰郡主受伤,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
徽宁郡主嗤笑:“这道理谁不明白?奈何嘉泰找不出证据,只能把一腔怒火都发泄在了薛宝钗身上。你没去书院都不知道,如今嘉泰对薛宝钗动辄非打即骂。要不是她们薛家好歹还有那么几分影响力,她又是王大人的外甥女,恐怕受的折辱还不止如此。”
十一皇子也叹道:“嘉泰性格如此,加之你受伤这件事牵扯到的可不仅仅是镇国侯府。在查出真凶之前,总会有个人被推出来承担各方怒火。薛家姑娘,就是这个临时的替罪羊。”
“那殿下如今有线索了吗?”
十一皇子摇了摇头,有些不敢看云清缓:“说来惭愧,大理寺派出人手日夜调查,可真凶就像是蒸发了般,杳无踪迹。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瞒过了这么多人。”
云清缓紧了紧手中的小被子,抬头看了看十一皇子和徽宁郡主,又迅速地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欲言又止。
徽宁郡主福至心灵,倾过身将手搭在扶手的小松鼠上,急切道:“缓缓,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云清缓皱着眉,似乎是很不愿意说:“我其实不确定,只是有一点点怀疑而已。”
点了点头:“只有一点点。”
十一皇子没想到云清缓真的有线索,眼角难得地透出了些惊讶,但很快恢复如常,温柔道:“表妹,你怀疑谁就说,我们也不会透露出去。不过是照例去查查。”
徽宁郡主附和:“对呀。缓缓你不知道,祖母这几天脸色好难看,害得我都不敢进宫请安。你就赶紧说出来,让大家伙都高兴高兴才是。”
云清缓撇了撇嘴,揪着被子上绣着的胖胖的小肥鸟,纠结了好久才开口:“嘉泰郡主现在是不是很生气?”
“那可不。”徽宁郡主嘲笑道:“她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若非你挺身相救,恐怕她下半辈子就要成为一个不能动弹的废人。”
“不过她倒还知道感恩。”想起这些天嘉泰郡主时不时来找她,拿了一堆上好的人参燕窝托她转交给云清缓,徽宁郡主也觉得她好像没那么讨厌了:“虽然不来看你,却经常向我问起你的情况,也是真的关心你了。”
云清缓对此事不可置否。
毕竟她为了救嘉泰郡主差点没了半条命,要是嘉泰郡主觉得这是理所当然,那才真的是没救了。
“说起来,柔平郡主和温素郡主在二皇子府很不好过吧?”
“自然。”十一皇子见云清缓说了太多的话,似乎是有些费神,贴心地又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了云清缓的手中:“二嫂毕竟……”
好歹是长辈,哪怕二皇子妃尖酸善妒的名声京城人尽皆知,也不是十一皇子能够置喙的。所以他只是隐晦的提道:“嘉泰其实从来就没把二哥侧妃侍妾所诞育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兄妹。”
“那就是了。”云清缓皱了皱眉,看着面前两人期待好奇的目光,谨慎地道:“我觉得,你们可以去查查柔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