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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多倾诉了两句,就离开了。
云清缓看着温素郡主的背影,咬着唇,皱着眉,心里特别奇怪。
她和温素郡主非亲非故,平时也不过是见面点个头的交情,话都未说上一二句。
今日温素郡主却特意来找她,当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云清缓一向秉持着想不通就不想。因此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云清缓如今是太后侄女,天子表妹,身份地位水涨船高。
这世上永远不缺趋炎附势之人。因此温素郡主一走,就立刻有不少人来到云清缓身边,企图和她一道说话。
云清缓换上礼貌又带着点疏离的笑容,和众贵女客套着。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娇呼。
云清缓抬头望过去,猛然站起了身。
怀兰公主不知何时竟然摔倒在了冰面上。
云清缓正想滑过去,谁知就见离得最近的云清喻抢先一步来到怀兰公主的身边,蹲下身问道:“公主殿下,您没事吧?”
怀兰公主看着云清喻,错愕地睁大眼,将头扭到了一边看着清朗的冰面,脸上闪过一丝薄红,低声道:“没事,多谢公子。”
云清喻隔着手帕将怀兰公主扶了起来,之后便迅速收回手,道:“公主无恙便好,臣先行告退。”
说完,就朝着云清迟那边滑了过去。
怀兰公主看着云清喻的背影,问着身边的随从:“那是谁家的公子?”
“回公主,是秦国公府二公子。”
怀兰公主眼神闪了闪,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原来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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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进宫,云清缓自是也见到了给云太后和怡太妃请安的英王殿下。
云清缓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司徒瑾了。自打六皇子登基,司徒瑾也开始慢慢接触朝堂事宜,看上去似乎比以往忙碌了不少。
此次相见,司徒瑾照旧带了很多云清缓爱吃的点心,在挂着风帘,熏着暖笼的亭子里摆了满满一桌,顺便也给云清缓带了不少礼物。
不过云清缓心中有事,因此这一次没惦记那些精致的糕点,而是看着司徒瑾,道:“殿下,我问你一个事情,你不准笑我。”
司徒瑾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单独和云清缓见过面了,本该还在紧张云清缓会不会不和自己亲近。
谁知见云清缓还是如以往一样活泼,甚至对她没有丝毫的生疏,很是高兴:“你问吧。”
云清缓便把今天温素郡主特意来找她一道冰嬉的事说了出来,还把温素郡主和她说的话都告诉了司徒瑾。
末了,云清缓总结道:“我总觉得温素郡主此番大有深意,可我又琢磨不出来郡主是什么意思。”
司徒瑾一听就笑了,倒了杯茶推到云清缓的面前,道:“表妹,其实这件事很好理解,倒是你,想得过于复杂了。”
“嗯?”云清缓不解地抬头。
她前世就是一个连社会都没有经历过的初出茅庐的大学生。毕竟没有参与过太多的勾心斗角,所以即便她智商是二十岁的正常纬度,也确实不太能理解古人的弯弯绕绕。
这也就导致了无论现在谁来找她,她总会往下意识地复杂的方向去想,就怕曲解了对方的意思,最后闹出一场不知所谓的笑话。
司徒瑾将剥好的橘子放到云清缓面前,用丝帕擦了擦手,道:“如今二哥的孩子,哪怕是嘉泰这种嫡出,除了上学读书和一些必要的宫宴外,也是不能出义忠王府的。反观温素,住在母妃的宫中,身份上就已经和怀兰妹妹持平了。但不过,她到底是二哥的孩子,在这宫中,即便又母妃护着,却无姐妹相伴,心中难免如汪洋孤舟。更不用说,其实在很早以前,她就一直很羡慕你和徽宁。”
云清缓恍然大悟:“她是想和我交朋友?”
司徒瑾夸赞:“表妹果真冰雪聪明,一点就透。”
云清缓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想到了什么,又问:“可是,如果温素郡主想找我玩,可以直接和我说啊,为何又要如此拐弯抹角?”
司徒瑾撑不住笑了出来:“傻瓜。”
云清缓扁了扁嘴:她才不傻,只是没那么聪明而已。
司徒瑾问云清缓:“表妹,温素做的事,你应当知晓。”
云清缓点头:“自然。行宫的那些事情,大哥早都已经告诉我了。”
“这不就成了。”司徒瑾见云清缓橘子吃完了,又拿了一个既大且圆看上去就很甜的橘子开始剥:“徽宁自幼被当成男儿抚养,熟读兵书不说,一身豪杰英气,对弯弓射箭之事向来娴熟不已。更遑论她一直以圣武娘娘为榜样,只愿成为一个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女将军,所以她很能理解温素的做法,并且惺惺相惜。”
“可是你不同。表妹,你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读的是诗词歌赋,学的是大家琴曲。若是旁的世家贵女,自是会觉得温素所为太过心狠手辣,不念旧情。因此她不敢贸然相交,想先试试你的态度。”
云清缓觉得她好像有些能够理解温素郡主的想法了。
就像一个在荒漠中独自行走多年的人,好不容易走出了沙漠,却因为太久的独行,已经忘了该如何与他人交往。
最终,只能一点一点地摸索着,小心翼翼地去试探,去融入。
“原来是这样。我一直以为温素郡主是很骄傲,很自信的人,不会为外界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