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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若是为了继承权对族中未来宗妇下手,那这罪名可就瞬间严重了好几倍。可不单单是一句一时糊涂就能轻描淡写揭过去的。
    贾母听了贾珍的话,心中一惊。
    贾珍这话不可谓不重。
    宁国府是贾家主脉,并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外人就能够继承的。贾蓉身为宁国府唯一的后代。虽说是晚辈,但说到底身份也不知道比贾宝玉,贾琏他们高出了多少。
    若是打宁国府的主意,这可就不单单是家族财产之争,而是上升到宗族之争了,被御史言官知道那可是会被疯狂参奏的。
    贾珍这是打定主意要让王氏付出代价了。
    王夫人听了贾珍这不死不休的话也有些着急,立即道:“珍哥儿,你莫要如此说。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贾珍并未给王夫人面子,而是拍了拍手。
    一时之间,又有宁国府的那些粗使婆子压了不少人上来。
    贾珍指着这些人道:“二婶子既然说没有如此想法。既如此,二婶子又何必在我们宁国府安插这么多的人手?瑞珠倒也罢了,我前些日子仔细地排查一番,才发现我们宁国府竟是上上下下都被二婶子给掌控。二婶子倒真是好手段,好魄力。若是二婶子还是不肯承认,那说不得侄儿就要去请金陵那边的族老,请他们好好分说分说。”
    王夫人听了贾珍这话,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被贾珍知道了,当即身体一软,险些瘫倒在椅子上。
    贾母凌厉地地看了王夫人一眼,只觉得这蠢妇实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过想到了宝玉和元春,贾母深吸一口气,冲着贾珍道:“珍哥儿,这件事情,老二媳妇确实不对,我自会狠狠地处置。但老二媳妇毕竟是你长辈,勤谨多年,也为我们贾家开枝散叶。看在你妹妹元春和你弟弟宝玉的面子上,咱们就关上门在家里解决。闹得太过,也是让别人看我们的笑话。”
    这就是要用孝道压人了。
    邢夫人听了这话,心中冷笑。
    又是孝道。
    贾母贯会用此手段。
    当初贾母就是用孝道逼迫他们大房搬离荣禧堂,住进了东大院,让贾赦成了人人笑话的马棚将军。
    后面又用孝道,把元春和宝玉接到身边,让王夫人独自忍受相思之苦。
    如今倒好,又想用孝道压着贾珍,不再追究此事。这可真是一个制胜法宝,无往不利。
    不过,贾珍不是贾政和贾赦,他这次显然没打算听贾母的话。
    就算不冲着他的秦可卿的关系,就冲着贾珍这个族长的脸面,他都不能在此示弱。
    若是今日放过了王夫人,王夫人继续作威作福,那日后他们宁国府,岂不是要永远的被荣国府压上一头?
    不仅贾珍,邢夫人也没打算就今日这件事放过王夫人。
    王熙凤走之前把账本给她。邢夫人本以为她能就此接过管家之权,谁承想,却是接过了一个千疮百孔的府库。
    这荣国府日后可都是要由贾琏来继承的,王夫人却把那些珍宝以各种由头全部搬进了自己的院中,甚至还贪了不少外面铺子送至贾府的进项银两,致使账面亏空。
    王夫人在这挪用公款,贪污中馈,这是打算日后给他们大房留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空壳子吗?邢夫人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因此这一次她特地等在今天,就是想要将管家之权,从王夫人手中彻底地夺走。让她再也不能碰管家之权的同时,也要让王夫人把以前吃下去的,完完整整地吐出来。
    她还要让王夫人知道这荣国府到底是谁做主,日后到底是谁继承。
    因此邢夫人故意道:“哎呀呀,老祖宗。主要是弟妹这件事情做的真的是太过了,就算蓉哥媳妇是我们的后辈,但好歹也是我们贾家阖族未来的宗妇。论族内身份,恐怕我们都要低上一等才是。弟妹如此做法,若是让那些族老们知道,可不得寒心吗?”
    贾母快要被没眼色的邢夫人给气死。偏生邢夫人喋喋不休,仿佛根本就没看到贾母那沉得快要滴水的脸色,继续道:“话说回来,老祖宗,媳妇这些日子看账,倒是发现了不少阴私。为了不惊动老祖宗,就私下让王善保家的去查。结果倒好,媳妇发觉这些个都跟弟妹有着莫大的关系呢。”
    说着,王善保家的就将查到的证据一一呈了上来。
    这些都是邢夫人派人早就查好的,就是为了在今天给王夫人致命一击。
    如今是既有邢夫人手上这一打证据,又有宁国府那边的人证物证,瑞珠也已经招供,再加之今天贾珍一定要给个说法。
    贾母只觉得心累不已。
    知道今日不给个交代此事恐怕是不能善终,但她心里也并不是很愿意再帮王夫人收拾烂摊子。
    只是想到自己一手带大的元春和宝玉,贾母仍旧强撑着疲惫对贾珍道:“珍哥儿,你放心,今日王氏犯下大错,自是不能轻轻放过,这样,对可卿不公。”
    又冲着王夫人道:“老二媳妇,你做了如此多的错事。上对不起宗族,下无法管教儿女。既如此,就去后院佛堂禁足思过。每日不进油水,诚心祷颂,日日为可卿抄经祈福。在可卿病愈之前,不得出佛堂半步。”
    王夫人惊慌道:“老祖宗……”
    后院佛堂是什么地方?那可是贾府最偏僻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