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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月也换了一身黑色的束腰套装小西服,里面的白色衬衫被熨烫地平整无痕,衣服地版型衬得她身形骨感瘦萦。去找小川教官要手机的时候,小川教官也托她问候夏山迎。
父亲殉职这件事,对夏山迎的打击很大。
漫天的白纸像是雪花一样翩然落下,风见着一身黑装站在夏山迎的身边,自己刚交往了没多久的女朋友家里遇到这种事,风见也直接请了假一直陪同。
他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女朋友家里的长辈,居然是这样的情景。
但是夏山迎的妈妈看到他的时候精神都跟着好了很多,对风见的状态也很满意。但是在听到风见说自己是公安的时候脸又垮了下来。
“我妈妈不想让我继续就读警校。”夏山迎跪坐在桑月的面前,因为哭泣而导致她的声带干涩地沙哑,嘴唇也因为脱水而干裂蜕皮。
她们找了一个无人清净的榻榻米面对面的就坐,“甚至不希望我和警察交往。”
“不至于吧……”桑月端着茶杯的手都有点震惊,闷了一口水,里面都有一种死气沉沉的冰冷感。“不至于迁怒的这么广泛吧?”
“怎么说呢,可能是不想让我步她后尘吧。”夏山迎幽幽然地叹了口气,头发被整齐的全部梳到脑后露出苍白没有睡好的面色。
“她一生都在做两件事,一个是送我父亲出门执行任务、一个是等待我父亲执行任务后回家。”
桑月心里一涩,忽然有些共情。
霓虹国很多女性在结婚后都会选择做家庭主妇,完全把自己奉献给丈夫和孩子,夏山的妈妈也是如此。
也不是说这样的选择不好,但的确会很容易把自己的人生记挂在别人的身上。
“可以理解,毕竟你母亲也是站在你的角度考虑问题,但关键是你是如何打算的呢?”
桑月安抚着夏山迎的情绪,不想让她过分被母亲的要求和自己内心之间被各种拉扯。
夏山迎想都没想:“我绝不放弃成为警察,也绝不会放弃考公安。我要给爸爸报仇,揪出那个家伙来,无论他在天南海北,我都要让他血债血偿!”
这是桑月第一次见到她这么认真的样子。
从第一次见面时,就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样天天开开心心、没心没肺的笑着的孩子,在父亲的灵堂前一夜间长大。
伊达航他们去交了殡礼钱之后,和夏山迎打了个照面便依次离开了。
桑月站在记账的台前,把钱递出去的时候,看着簿子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名,全部都是来往的宾客。
满室的白色蜡烛有很多都燃了一半,蜡油滴在地板上,一层叠一层就像一座座隆起的小山堆。
从灵堂里出来的人,心情多少都不会太好。
夏山迎把桑月和降谷零送到门口,她双手搭在身前,微微拘礼,身上的那件黑色和服都带了一层倦意和锈气。
“我明天就会回警校。”她说。
桑月点点头:“好,我们警校见。”
夏山迎的妈妈面对自己丈夫逝世的悲痛已经无法再站起来,她像是一个被摆弄的枯槁灵魂,站在灵堂前面犹如一个提线木偶似的面对每一位客人。
她的头发沾着泪水,胡乱的黏在没有生气的脸上。尽管身边来往人群很多,但她好像身处在陵夷地荒芜之地。
桑月站在远处观摩了很久,没有走。
降谷零站在一旁,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往自己的怀里轻轻一带。
他的怀抱异常温暖,是让人心安的程度。
好像依靠在这里,上面都不需要担心,这也让桑月紧绷了很久的心稍稍平复了一些。
“你的表情太悲伤了,看我的很难过。”他声音带着笑意的少年期,埋在桑月的发间。
桑月把脸往他怀里又蹭了蹭:“死亡不就是件让人心情悲痛的事吗?”
“而偏偏,你选了会经常跟死亡打交道的职业。”他说。
这个语气里面,带有一种可能连降谷零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落寞。
桑月总觉得他好像知道了什么,是萩原告密了吗?跟他说了自己打算放弃公安这件事?
她轻笑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真的好想喝点酒。”
“你确定吗?”降谷零知道她在开玩笑,也跟着调侃。“我知道一个环境还不错的小酒吧,如果你想去的话我可以带你过去,就在附近。”
“听说酒吧是拓展异性缘的交际第一热门地点,偶尔去一次也不错。”桑月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点没看到自己男朋友有些危险的眼神。
降谷零耸耸肩,歪头看着她嘴角拉长:“这倒是,不过Tsuki的异性缘一直都挺好的。哪怕不去就把这种场所也会随时随地的被男孩子追捧。”
桑月知道这家伙在说她跟警校那群男警们打成一片的事情。但未来这家伙成了公安之后,在波洛咖啡厅里被女客人们围绕时左右逢源的样子也不差啊。
今天的天气难得的多了点阳光,街上的人群并不多,只有稀稀两两地几个人。
伊达航带着其他人先行回了警校,最近东京这一片到处都不太安全,离结业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大家都在想办法赶紧把自己之前的学分再提升一点。
只有桑月这个已经被内定了的、降谷零这个填好了特招标的两个人整天悠哉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