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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眼,西门吹雪便握紧了手中已然开始铮鸣作响的长剑。
原本想要转身离开的西门吹雪在原地顿了顿,终究抬腿朝着三人所在的位置走过来。
可随着他距离越来越近,当他将顾客慈的容貌尽数看在眼中时,西门吹雪一直以来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瞳孔骤然一缩,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不可思议的东西。
顾客慈只是微微点头示意,而后便收回视线继续注视怀中神采飞扬的东方不败。
陆小凤见到西门吹雪来了却是眼睛一亮。当即扣了手里的骰盅站起身来,揽着身边卿娘的腰肢便对顾客慈与东方不败告饶:“西门都来了咱们还在这玩自己的可不像话,顾兄与教主还是先与西门论正事,咱们回头再战!再说了,顾兄之前拜托的事儿还没办妥呢!”
说着就开始冲着顾客慈挤眉弄眼努力暗示。
顾客慈想也知道陆小凤是实在是输到心虚了。毕竟这种根本没有桌上放上筹码的赌局才更是难输,谁知道输出去的究竟是底裤还是旁的什么东西,见怀里的东方不败一副被愉悦到的模样懒懒打了个哈欠从他怀中退出站直松了松筋骨,便背着东方不败冲着陆小凤偷摸摆了摆手。
陆小凤当即会意,揽着卿娘一眨眼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随后奏乐跳舞的姑娘们也极有眼色地退下,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天香楼的前堂中除了还未散去的浓郁脂粉香与酒香,那曾经的浮华热闹仿佛昙花一现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西门吹雪的视线从一开始进来就死死锁在顾客慈的身上,东方不败此时腾出了注意力看向这位青年剑客,却发现本该打量顾客慈执剑之手的西门吹雪,此时更多的视线却是停留在顾客慈的脸上。
脸……长相?
东方不败微眯起眼眸,勾了椅子过来坐下,随手又拎了壶酒挂在手指上。
“知道你酒量好,但也还是少喝些,晚上醉了回去又要闹腾我。”顾客慈无奈地看向东方不败,要说东方不败的酒量好的确是不假。
但是这位教主大人在微醺的时候才最是要人命,现下他正是学习的时候,就不要总是这般撩拨他了吧?
东方不败可不理他,将酒壶往上一丢抬手接住,甘醇浓郁的酒香沾染了室内弥漫的胭脂香落入东方不败的口中,喝罢一番还斜睨了一样顾客慈,轻哼:“你自己非要学那些,还赖上本座了?”
看出来东方不败就是仗着自己担心伤到他,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这会儿才铆足了劲撩拨他看他忍耐的模样,顾客慈也不多言,笑眯眯地在心里记着小本本,转头看向在桌后坐下的西门吹雪,开口:“西门庄主可是看出些什么来了?”
“你……”西门吹雪话要出口又顿住,皱了皱眉,似是在犹豫什么,停顿了半晌才又道,“内力空荡却面色红润,可是因为修习了正统偏阳的内家功法?”
此话一出,顾客慈倒是还没什么反应,东方不败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西门吹雪。
江湖上初次见面便问出这般关乎内家功法来历的问题,他不信身为万梅山庄庄主的西门吹雪会连这种分寸都没有,恐怕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西门吹雪来说已经牵扯到了更为隐秘的人或事,让他一时间倒有些顾不上那等虚礼。
“应当是吧,我没什么从前的记忆,功法是自幼便修习的,之后懒得改就一直练了。”
顾客慈脑子里转了一圈西门吹雪的话倒是回过味儿来,见西门吹雪收回视线,眉头微拧,笑道,“西门庄主可是见在下面善?”
顾客慈虽然未将雪貂当时说的这个世界才是他的出生地这种话放在心上在乎。
但主神如此在意这一点,肯定是有些猫腻的,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抓住送上门的线索主动调查。
更何况现如今有了陆小凤这么一个十分好用的朋友,真想调查些什么哪里用得着多费工夫?
在家靠夫君,出门靠朋友嘛!
“你与我一位旧友,长相有……五分相似。”
西门吹雪选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可若是让玉罗刹真正站在面前看顾客慈,他便会发现顾客慈虽说体型身材走得与修习罗刹决身形修长瘦削的玉罗刹不是一个路子,头发也并非玉罗刹的那一头深褐色长卷。但若是单论五官,顾客慈居然与玉罗刹恍惚间竟有八分相似。
就连西门吹雪这个亲生儿子也没有顾客慈这般一样看过去如此相像的容貌!
只是面前这人的内力属性虽说同属阳性,却又与玉罗刹修习的炙热烈阳属性的霸道截然不同,更有种涓涓细流源远流长的温润圆滑。
那个不靠谱的混蛋……
西门吹雪握紧了手中的乌鞘长剑,除了他与玉天宝这档子荒唐事,男人难道还有一个儿子被他弃养在外?!
然而不论心中如何腹诽,玉罗刹到底是西门吹雪的亲生父亲,在眼前事情尚未明朗之前,西门吹雪也不好多说什么,一时间下意识冷肃了表情沉默下来。
顾客慈看出了西门吹雪的无措,倒是主动伸出手来对西门吹雪道:“听闻西门庄主尤擅岐黄之术,在下身受重伤,教中神医也难以决断疗愈方子。听闻万梅山庄聚集天下医术,可否劳驾庄主诊脉一看?”
西门吹雪有些讶然地看了眼顾客慈,似乎是有些不太习惯顾客慈顶着这么一张脸做如此善解人意的事。当即走过来,手指轻轻搭在了顾客慈的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