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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外走的时候,孟璇正好遇上船长回来接她出去,她也没过多打扰,和船长礼貌地道了一下别后,就回到了二层船舱里,和欧严、陆阳赫他们说了下自己知道的情况。
欧严说:“这是在什么,我真的疑惑了。”
前一晚还对沈汀亲亲抱抱举高高,这一晚就能给沈汀关起来折磨。
陆阳赫也是一阵心慌:“马上就又要到凌晨了……但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
欧严掐着眉心说:“再等一下吧,看能不能等到老大回来……实在不行我也可以破罐子破摔,把这艘船弄沉了,要死一起死。”
陆阳赫点头:“也是,我最少也要带走两只鬼鲛。”
听到这话,孟璇又担心又觉得好笑。
这次的凌晨来得格外慢,又格外让人心慌,夜风单刀直入,从每个缝隙找到可乘之机往人的身体里钻。
外面又下起了雨,溅在海里,落在鬼鲛布满鳞片的皮肤上,声音让人齿寒。
守门人带着一身阴冷的气息,重新从海底爬了出来。
但这次不同的是,守门人还带上了已经失去知觉、并且受了伤的温水笙、秋墨石和沈茂鸿上来。
三个人被扔在了甲板上,下半身都是巨大的、伤痕累累的鱼尾。
孟璇远远地看了一眼,脸色一瞬间就变得惨白。沈茂鸿再怎么说,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这是遭了天大的罪,也不知道他现在的状况究竟怎么样。
欧严也皱起了眉头。
守门人捉人鱼干什么……既然他们都被捉到了,那老大呢?
门被关上,隔绝了他们的一切视线。
上船的守门人也没立刻进门,而是在外面和船长说了些什么,然后就把温水笙他们往别的地方抬去,剩余的守门人这这才进门,继续看守着船上的人。
守门人照例是要看管不同的人的,欧严被分配去了甲板上,所以只能暂时和陆阳赫、孟璇两人分开了,各自担心各自的。
陆阳赫盯着欧严离开的背影,颇为惆怅地叹了口气。
既担心欧严,也担心自己。
只要再有一个人被扔下船,他的任务就失败了。
而离鬼鲛的诅咒发作还有六个小时,离达到目的地还有整整一个白天。
——
欧严心不在焉地挥着个挺大的抹布,在甲板上像模像样地走来走去。
脚步声、雨声、船下鬼鲛互相碰撞的声音,让他还有点烦烦的。但情绪又发泄不得,非常之憋屈。
跟在他身后的守门人仍然一点都不松懈,寸步不离地跟着,丝毫不让欧严有做什么小动作的机会。
但突然,一只指甲尖利、生着鳞片的手从后蒙住了守门人的眼睛,守门人自后颈处挨了狠狠的一下,然后就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守门人身体轰然倒塌的声音,让欧严吃惊地回过头,举起了手中的抹布准备战斗。
但等他看清楚眼前发生的一切后,却又直接愣住了。
攻击守门人的,居然也是一只鬼鲛。这只鬼鲛没有人皮,仍然是那种似人似兽、下半身是鱼尾的奇怪模样。唯一特殊的地方大概就是,这只鬼鲛的颜色比其余鬼鲛浅一点,属于皮肤白的那一类的。脸硬要说清秀好看点的话,其实也能说,因为这只鬼鲛的眼睛还挺大的,看着比其他的鬼鲛都要水灵。
但除此之外,这都是一直真的不能更真的鬼鲛了。
欧严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呆愣地说:“我不明白,这一天天的我真的不明白。”
这算什么?鬼鲛内斗吗?
他们这在一处死角,高高的船栏遮住了海下面其余守鬼鲛的视线,别的守门人也暂时还不能看见。
这大概是这只聪明的鬼鲛一直在等的绝妙的时机。
白皮肤鬼鲛还对欧严’嘘‘了一下,示意他安静,然后剥下守门人身上的人皮,自己穿上了后,又再狠狠地给了那只被剥了人皮的鬼鲛后颈几下,让他晕得更彻底了一点。
这只鬼鲛不知道为什么还不会说话,但是急切地想带欧严去个什么地方。他的手在快要碰到欧严胳膊的时候,欧严条件反射般地就反手给了这只鬼鲛一下,还发出了蛮大蛮清脆的一声响。
欧严哗哗哗的抡着自己手上的抹布,非常警惕:“别动手动脚的,我警告你啊,你这可属于残害同类,要被我举报了你可没什么好果子吃。你再动我一下,我就叫你同类了啊。”
这日子扑朔迷离的,说出来谁敢信,他求助的居然是敌方的人。
白皮肤鬼鲛摸着自己刚才被欧严打了一下的地方,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欧严,看上去非常委屈,从嘴里发出了一点细微的声音。
欧严打量了片刻后,动起了脑子,半威胁半劝告地说:“我读懂你的眼神了,感觉你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鲛,这样吧,现在的情况其实也比较明白,就是我手里有你的把柄,但我离了你又不能乱跑。你思考一下,看我们两能不能合作一下?”
白皮肤鬼鲛毫不犹豫,果断点头,像是非常赞同这个主意。
他看着欧严,指了指二层的船舱,示意欧严先进去,也不多留一会儿,就自己翻身一跃,上了三层船长的房间。
欧严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只白皮肤鬼鲛的身法和动作眼熟。
他挠着脑袋,突然卧槽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