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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如此依赖我,我要对他好一点点。
有一瞬间,孟潺是这么想的。
所以他这么做了,以一个大哥哥的姿态,对他说着冷感没什么情绪的教言。
虞知颐眨了眨眼,像是没反应他说的话,几秒后,他的眼泪猝不及防的掉落了下来。
他习惯了去喜欢别人喜欢的,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过来的,小时候只要自己去喜欢父亲喜欢的事物,掩藏自己的喜爱,自己就不会挨打,姐姐也不会挨打,他们两个人都会好过一点。
虽然长大以后,这种毛病好了一点,但是对于自己喜欢的人,这种毛病还是会卷土重来。
他天真的以为喜欢他人的喜欢,这样才能获得对方的笑容和爱意,他爱着孟潺,所以甘愿被这种思想吞噬自己。
现在孟潺告诉他,你是自由的,你有权利喜欢你自己喜欢的。
没有人讨厌你。
虞知颐的委屈就控制不住了。
孟潺的手有一滴一滴的滚烫。
他擦去了虞知颐的眼泪,有点无语,“怎么又哭了,嗯?”
“哭精。”孟潺捋了一把他细软的发,“别哭了。”
虞知颐很听话,把眼泪收回去了,鼻头红红的,眼圈也红红的,怎么看怎么可怜。
孟潺忍不住摸摸他的脸,虞知颐长而密的睫毛颤个不停,乖乖的任他摸。
“好乖。”孟潺笑了一下,夸他,“走了。”
这条小巷离大街有点远,两人要走一段路,附近四通八达的,挺乱。
虞知颐把自己的手又伸进了孟潺的衣服口袋里,和他慢慢地走,孟潺用空着的一只手和人打电话,内容多是项目盈利的内容。
虞知颐的父亲和后妈都是经商的,多少懂一点,但他对这个不感兴趣,只是安安静静的听孟潺的声音。
孟潺谈公事的嗓音和他整个人差不多,又冷又淡,严肃而没表情。
这时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地叫声。
“喂喂,前面的哥们走开啊! !”
虞知颐转头看了一眼,一辆摩托车飞速朝行驶过来,眼看就要撞到他们,他想也没想,率先把孟潺推了出去,自己也以最快的速度躲了一下。
但是因为事发突然,虞知颐没完全躲开,被车子一带,整个人往地上摔去。
孟潺眼神一沉,飞快的对电话那头说了一句“先这样,下次再说。”
他挂了电话,大步向虞知颐走去,“虞知颐!”
*
医院里,一个少年蔫头耷脑地站在病房门外,他的手腕包着石膏,脸上东破一块,西破一块,可狼狈。
虞知颐和一孟潺出来,少年简直跟受了惊的刺猬似的,慌张地看着两人,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两位哥哥,我不是故意撞你们的,刹车突然失灵了,就……就那样了,不好意思!”
虞知颐的神情冷漠,他的左脸被粗糙的地面蹭破了一块皮,包着纱布,右手崴了,幸好不严重,没有骨折,包着弹力绷带,要调养几周。
他很讨厌医院,要不是孟潺非要带他来医院,他也不会来。但是医院的味道让他作呕,脸色差的可以,心情可谓是差到极点。
见到少年道歉,想到刚刚差点要撞到孟潺,虞知颐的眼神立马浮上一层戾气,他越过孟潺,想给少年一脚。
少年比虞知颐矮了一个头,见状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倒,摔在了地上。
“我还没踹你呢。”虞知颐脸色阴阴沉沉的,语气仿佛要杀人,“这就倒下了?”
少年看起来还是个高中生,没遇到这种事,更没遇到虞知颐这种戾气极重的人,眼神寒森森的,虽然长的很漂亮,但是比旁边那位看起来还不好惹。
“对……对不起。”少年连忙站了起来,眼睛一闭,视死如归“你踹吧。”
虞知颐可不跟他客气,只要一想到孟潺会被撞到,他整个人都要发疯了,不顾自己的伤势,就要动脚。
孟潺是知道他的力气的,这一脚下去,少年的肋骨估计都要断了,他拎着人的长袄帽子往后一拽,虞知颐被他拽的往后一退,不满道“哥哥?”
“这是医院。”孟潺提醒他,“打人注意场合。”
少年的眼睛缓缓睁开,看见刚刚戾气极深的男人正乖乖地跟着那位长的有点凶的男人身边,委委屈屈的样。
少年猜想自己应该不会被挨打,满怀歉意“真的很对不起,两位哥哥,我错了,我可以承担所有的医药费,请不要报警。”
“我缺那个钱?”虞知颐冷冷地说。
孟潺觉得虞知颐跟小学生似的。
“你是高中生?”孟潺问少年。
孟潺高大的身形与凌厉的容貌都太有压迫感,少年规规矩矩地说“高一。”
孟潺扯了下嘴角:“高一就搞这种车了?”
少年不敢说话。
虞知颐眼神晦暗,不喜欢孟潺对陌生人说太多话。
他越看那个少年越烦。
少年被虞知颐的眼神吓的瑟瑟发抖。
最后孟潺把这件事告诉了少年的父母,少年的车早就让孟潺叫警察收了,那种摩托车本就有问题,又没有车牌,还是未成年骑车,警察干脆利落的收了。
少年简直绝望,哭唧唧的被他父母揪着耳朵回去了。
这一晚事太多,这么一耽搁,都晚上十一点多了,回学校估计都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