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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全是“我为什么会忘记和哥哥在一起的时间?我这么爱他,为什么会忘记,为什么?为什么?”的想法。
我们是不是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这个念头突然闪过虞知颐的脑海,他被吓到了,立马寻求安慰似的抱住了孟潺。
孟潺对他的精神脾气已经无语的说不出话来了,他拽开了虞知颐,压着眉“别抱我,一手的血。”
他又拿起了医药箱,帮他止血,一边随口说“你怎么回事?我就问了你几个问题,你就发疯了?”
“……我没有。”虞知颐轻声说。
“那你怎么不回答我?”孟潺帮他贴好创可贴,幸好伤口不深,他不在意地问“这很难回答吗?”
虞知颐的垂着的手指蜷缩了一下,语气带着一分自暴自弃,更多的是不安,“我回答不出来,你会不要我吗?”
孟潺有点意外,他并不觉得这几个问题很难回答,可是在虞知颐眼里,这仿佛是某种极其恐怖的送命题,答不出就死。
很难回答吗?
还是……因为没记忆,所以回答不出来?
他没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因为虞知颐的表情太不安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孟潺不想再摧残他脆弱的精神了。
两人的关系以后再琢磨吧。
反正来日方长。
“别多想。”孟潺的声线低沉硬冷,很沉稳的嗓音,“你没做错什么,没必要不安。”
看着虞知颐依旧无措的神情,孟潺拧着眉,突然有点烦躁。
这份烦躁是对于自身的烦躁。
虞知颐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不安而敏感,容易快乐,却也容易伤心。
口口声声说和我在一起是愉悦的,为什么总是不安。
他在害怕什么。
孟潺没再追着问了,虞知颐也差不多上课了,两人走出小区,一路上虞知颐都在沉默。
孟潺是真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他都分不清虞知颐现在是不是在生气,完全搞不懂他多变的情绪。
虞知颐的情绪变化简直比教科书理论还要难懂。
两人缄默无言的分开了。
虞知颐今天没开车,直接打车去学校。他坐在车上,脑袋靠着车窗,目光涣散。
他的思绪还停留在那些问题,像是有细细的针扎在他的骨肉里,不痛却足以让人无法忽视。
在一片浑浑噩噩的思想里,他的大脑飞快闪过一个真相,但那真相太残忍,虞知颐自动忽略了。
他很茫然。
*
孟潺在外面买了一栋公寓,离虞知颐的小区还挺近,虞知颐为这个可高兴了好几天。
孟潺这段时间都没住寝室了,和路黎的关系越来越僵,孟潺倒无所谓,落了个安静。
他今天回寝室拿落下的东西,寝室依旧只有路黎,在看到他的时候,眼神恶狠,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孟潺看也没看他,自顾自的从柜子将自己的手表拿了出来,这块腕表是原主的妹妹在自己高考结束以后送给他的,孟潺用着挺习惯。
路黎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把手上端着的热水往旁边一侧,滚烫的热水倒在了孟潺的手背上,迅速泛了红。
“不好意思。”路黎毫无诚意道歉。
孟潺狭长的眼皮一压,唇角似乎极轻极轻的勾了一下,嗓音却没有一丝笑意,毫无情绪地开口“真是——”
他随意地路黎手上的水杯往前一按,水杯里的水全倒在了路黎的胸前,宿舍开了空调,路黎只穿了一件薄衬衫,滚烫的温度直直的贴在他身上,路黎操了一声,表情狰狞。
孟潺慢悠悠地说完后半句,“蠢透了。”
路黎咬着牙,他对孟潺的恨意达到了一种高度,这几天他家里的奢侈品酒店项目被中止,最大的原因就是百盛集团的撤资,导致资金紧张,根本周转不过来,为了这事,他家里的人对他百般指责。
路黎是家族的私生子,没什么地位,以前因为孟潺的关系,给家里招了很多投资,路黎在家里才得以有地位,但是这几年孟潺却忽视了他,他的家族得到的利益骤降,最近最看重的一个项目对方直接撤资。
一直深藏的嫉妒终于压抑不住,孟潺几乎什么都有,容貌,地位,就连自己心仪的小美人也忠于孟潺。
他所追求的,都是孟潺轻而易举得到的。
凭什么。
明明以前就是自己的一条狗,到底为什么变成这样。
“孟潺!”路黎忍着痛苦,“你到底有什么可得意的,以前不就是我的一条狗吗,只会跟在我的身后依赖我,在得意什么! ”
跟他的暴怒相比,孟潺的神情平静多了,神色漫不经心,像是听了一场闹剧。
“你也说了是以前。”他字句清晰,一手插着兜,语调懒懒散散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说出来的话却刁钻“现在——你才是那条狗。”
“一条装满了嫉妒心的狗。”
孟潺甩了甩手上的水,再没看他一眼,开门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没时间,休息一天:)
第16章
孟潺的手被烫伤了好几天都没好,可把虞知颐气的不轻,恨不得把路黎给弄死。
天气越来越冷,虞知颐刚做完实验出来,身上的实验服还没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