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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若是将军你,这一切似乎是应当的,我苏家欠你们司家的。
将军不必怀疑我,我是三皇子的长姐,可我更是先太子的亲姐姐,是我两个孩子的母亲,也是尚且还有一丝爱民之心的大靖长公主。
难得皇室还有这么一个聪明人。司行简在心底赞道。
若我不答应呢?便是我现在答应你,若事后反悔,你能如何?
将军不会,我也只能相信将军不会。但凡她有一点办法,也不会剑走偏锋来求这个要夺他们苏家皇位的人。将近年关,她没有借口将孩子送走,且如今城门审查更严,她又没有万全的把握将他们送到安全之处。倒时候也不知城外是什么光景。
若他还是从前的仙尊,司行简必然会假意答应,谋朝篡位还留下这样的隐患在他看来是傻子行径。可现在,他看着一旁毫不知情的崽崽,竟然有一丝心软。
罢了,就当为他家崽崽集福了。
待长公主离去,楚伯瑾饶有兴味地调侃:你真的答应她的条件了?这般妇人之仁可不是成大事者的风范。
司行简垂眸,只是交易罢了。只要她能信守承诺,我亦不会食言。两个孩子而已,有什么要紧。有长公主相助,确实会方便许多。至少皇宫内的事情,长公主比较熟悉,到时候逼宫也能少点血腥。
啧啧,你就嘴硬罢!分明是自己有了孩子变得仁慈。不过你竟这么轻易便相信长公主了吗?
相信她的,不是你么?他语气淡淡地反驳。
这么信我,就不怕这一切都是我设的局吗?没准儿我才是那在后的黄雀。
司行简笃定道:你不会。
他不是相信楚伯瑾,而是相信自己的判断。皇子们为了皇位能兄弟相残,现在长公主也能为报仇保子不惜投靠他这个敌人。他从未想过依赖这所谓的亲情,更何况他与楚伯瑾仅仅是表兄弟。
他只是相信楚伯瑾是个聪明人,若是楚伯瑾对皇位有一点儿非分之想,就应当早日杀了他。没有他,楚仲琛借着为他报仇的由头,才能在边关逐步掌握军权。不然他若活着,即使楚伯瑾一时夺了权,也不得安稳。
只是楚伯瑾想不到,司行简会用自己的命做试探。
你和长公主司行简好奇两个人的关系。理智上相信是一回事儿,背后的纠葛还是要了解一下的。个人、家族以及大义,两人的说辞未免也太像了些。
只是他还未说完,就被楚伯瑾打断:你可别多想,我和长公主什么都没有!
司行简拧着眉头看向楚伯瑾,略带嫌弃道:恐怕,多想的是你吧?
楚伯瑾也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度,装模做样地理了理袖子,清咳一声掩饰尴尬,给他讲了两人的渊源。
原来之前大皇子和三皇子联手陷害太子,之后大皇子又伪造太子自杀,想要嫁祸给三皇子,可惜没成功。若不是长公主当机立断,只怕太子党更损失惨重,太子的外祖家顾氏那时候便没落了。
楚家和司家都是保皇党,和太子更亲近。太子虽然平庸驽钝,但也能勉强做个守成之君。楚伯瑾原来也是拥护太子的。太子一死,余下的大皇子和三皇子更加不堪。那时四皇子尚年幼,皇帝也患了病。初入官场的楚伯瑾,尚满腔热血,想要改变现状,便觉得机会来了。
他本欲唆使司居敬干掉皇帝以及大皇子和三皇子,扶四皇子做个傀儡皇帝。被司居敬骂回来了。
他不死心,转向长公主。皇家这一代,长公主是最优秀的一个。可惜是女儿身,若是男子便是嫡长,再加上自己的手段,哪里就至于像先太子这般轻易就被踢出局了呢?或许女子为帝颇有些大逆不道,那便让四皇子做,她垂帘听政即可。
只可惜
当年的长公主太过仁慈。政治场上,哪一个不是心硬手黑?没想到为母则刚,现在的长公主倒是颇有几分帝王的铁血手段了。若当年长公主便是如此,还哪有你司行简什么事?
仁慈二字还特意加了重音,似乎再暗示什么。司行简未作理会,只在听到楚伯瑾最后的戏谑时,略带不屑地反问:你确定?
那时候,皇帝行事虽有些糊涂却远没有现在这样荒唐。楚伯瑾还未坐上尚书的位子,他的岳丈也没有现在这么有权势。
现在这一切对司行简来说也未免太顺利了些。在这样的关头,诸事顺遂反而让司行简更加谨慎了些。
他闭了双眼,在脑海里将一切计划又理了一遍,确保无疏漏。又和楚伯瑾商议了关于后日大朝会的事情。这是过年前的最后一个大朝会,也是他们计划中的重要一环。
等到只余下司行简和崽崽两人时,佑儿才问道:爹爹为什么不让我向公主行礼呀?母亲和先生都教导佑儿要知礼,那样才是讨人喜欢的乖孩子。
司行简没有说这些所谓的礼只是上位者用来约束人的手段,自小就受到尊卑有别的教育只是为了培养奴性,方便统治管教。只抚了抚他的头发,崽崽尚且年幼,身子骨还没长成。若是伤了,就怕将来长不高。他说着拿手比了比了崽崽的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