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润卿摇头。
    他先前的人生过得粗糙又困难，也没有相处的对象, 原先一直以为是自己情.欲淡薄，便没有放在心上，加之，连活下去就已经很辛苦的情况下, 其他的也就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这厢和一贴着自己的身体就热火朝天的沈钰一比, 一直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的周润卿终于觉得有点拂意。
    “我……我帮你吧？”他顺着沈钰的睡袍摸进去。
    这次换自己的手被人一把攥住。
    “我带你去看医生。”沈钰的声音听起来既严肃又带着疼惜，“这也是你一直排斥和我做到最后一步的原因吗？”
    周润卿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怕会让你感到扫兴。”
    床头灯被调到暗一档，昏黄的灯光照射下来, 周润卿长长的睫毛在被子上落下浓厚的阴影。
    两个人面对面侧躺着，沈钰两只手圈住他的腰，最终什么也没说, 低头在他嘴唇上吻了吻，又把嘴唇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
    他把被子一掀, 脱掉周润卿身上的睡衣, 捉住他的胳膊就往衣服袖子里塞。
    “家里没有专业仪器, 我们去医院看。”
    “现在就去吗？”周润卿抓住了沈钰要脱掉他睡裤的手，“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明天再去吧？”
    沈钰平时挺成熟稳重的，一旦问题出在周润卿身上他就无法冷静。
    “你难受吗？”沈钰把手松开问他。
    周润卿笑了下，视线朝着沈钰那处一点消下去的意思都没有的地方扫了一眼。
    “我觉得可能没你难受。”
    可沈钰的表情并没有因为他的玩笑而有所缓和，他仍蹙着眉头，视线一错不错地盯着周润卿的裆部。
    “好了，我们睡觉吧，盯裆猫。”周润卿压着沈钰的肩膀把他摁回床上，又在他面容冷峻的脸上亲吻了一下，语调含笑地安抚道：“你怎么跟个刚知道自己老公不行的小媳妇儿似的？沈钰，我真的没事，也从来没有疼过。”
    “胡说什么。”
    沈钰不喜欢听他说“不行”，之前上综艺时有网友这么说的时候他就非常不高兴，只是当时两人的关系还没到他可以公开为他出头的程度，所以他才忍了。
    他当时甚至有想过把张口闭口都是“不行”的于师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打一顿，让他管好自己的嘴。
    “好好好，不胡说。”因为刚才的“活动”，周润卿多少觉得有些热，便主动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沈钰，开启了一个他比较在意的话题。
    “沈钰，你之前对傅淑纯这个人有了解吗？他和章利瑞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过来。”沈钰说。
    周润卿以为他要跟自己说什么不可告人的悄悄话，赶快往前凑了一下，“怎么了？”
    “有话抱着说。”沈钰觉得有必要给周润卿培养起这个好习惯，不能有点什么事就逃开。
    “……好好好，抱着说，抱着说。”周润卿两只手环住沈钰的腰，把自己整个人都嵌进他怀里，“空调温度调低两度吧。”
    沈钰照做。
    “你想知道的话，我去查一查。”沈钰一手抚摸着周润卿光滑的背部说。
    “也不是想知道……”周润卿本来也不爱管别人的闲事，但是一想起傅淑纯那张苍白的脸，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系统那边没有给他发消息，也没有打电话，那可能说明，傅淑纯暂时应该是不属于需要帮助的人群的。
    ……
    沈钰做事情向来效率很高，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给周润卿的剧组打了电话帮他请假，然后自己先去浴室里刷完牙，把睡梦中的周润卿从床铺里挖起来，让他的后背靠着自己的胸口，贴着嘴唇黏黏糊糊地亲着，直到把人吻醒了，才作势要给他穿衣服。
    周润卿在这方面从来没有什么“我也是男人，这种事情应该自己做”的执着，他只是一条平平无奇的中年咸鱼，如果光是躺着自己的事情就有人帮忙做的话，那他乐得闲着。
    所以，自打两人同居以来，他每天早上的衣服都是沈钰帮忙穿的。
    尤其是在他的胳膊被树枝划伤后，沈钰干脆连洗脸都代劳了。
    穿好衣服，沈钰去餐厅里准备早餐，周润卿先到浴室里刷了牙，然后站在客厅里等沈钰出来。
    “过来洗脸。”沈钰说。
    他的语气听起来太熟稔，就好像两个人是相处了好多年的老夫老妻一般。
    周润卿便重新走进浴室里，仰着头，由着沈钰拿着柔软的毛巾在他脸上仔细擦拭，洗干净了脸，把梳妆台上的宝宝霜挤了一坨，在掌心里揉开，然后均匀地抹在他的脸上。
    每当这时候，周润卿都会觉得……自己像一个等着爸爸给自己洗脸，然后送自己去学校上学的小孩儿。
    “应该可以沾水了。”周润卿低头看向自己的胳膊。
    “嗯，一会儿去医院问问看。”
    吃完早餐，沈钰找了墨镜帽子口罩，把周润卿裹得严严实实，这才开车带着人到了当地最好的医院泌尿科。
    做检查的时候，沈钰就在外面的凳子上坐着等。
    过了好一会儿，周润卿才出来。
    沈钰陪着他楼上楼下的折腾了好几趟，把能做的检查都做了。
    “从检查结果来看没什么问题。”老医生推着推脸上的眼镜，觑着周润卿说：“初步怀疑是心理上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