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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没饭吃, 周润卿还不被允许喝水, 并且还会被管教用电棍抽打,电击。
只过了几天,他就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身上的每一处皮肉都在痛叫,每一根骨头都跟裂开了似的。
周润卿过得不知时日,每天光线照进来的时候睁眼,天色暗下来时闭上眼睛,忍受着身心的折磨,怎么逼自己都进入不了睡眠。
他像一条被打断了腿的野狗一般躺在地板上。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去了几天,“什么知我意公司”里突然来了个医生,他把躺在地上的周润卿扶了起来,简单的检查后,确定了他的腿需要去医院拍片。
于是在被关了半个多月后,坐在轮椅上的周润卿终于又一次见到了外面的天。
已是十二月底,外头已经很冷了。
周润卿身上仍穿着刚从学校出来时的校服外套,凉风刮过时,他被冻得一颤。
这是周润卿第一次觉得寒冷是这么亲切的感觉。
无故消失了这么久,他母亲已经着急坏了。
一接触到自由的气息,周润卿就有些蠢蠢欲动。
可他并没有任何脱离黑暗的机会。
从“公司”到医院,他身后一直跟着两个男人。
即便是上卫生间,他们都会跟着去,哪怕他进了隔间,也会有其中一人跟着进去,在狭窄的空间里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没有机会在任何地方留下线索。
严重的营养不良以及一身的伤让周润卿完全无法靠自己的力量时间站立,拍片,做检查,每个环节都是在他人的帮助下完成的。
在医院大厅里等片子结果时,周润卿一直在心里祈祷:要是骨头断掉就好了。
很遗憾,片子结果显示,周润卿的腿没有骨折,也没有骨裂,只需要好好养着,很快就能好,他不需要住院。
回到“公司”后,“老板”们好似一瞬间换了一副嘴脸,面目和煦,吃饭时还单独为周润卿准备了肉汤。
在这个屋子里,可供分配的资源是有限的。
可即便周润卿是被特殊照顾了,其他人却一点儿也没表现出不满或者羡慕,反而用一种怜悯又麻木的眼神看他。
“这是他们惯用来折磨人的手段。”一个在这里待了快三年的男人对他说:“你这次运气不太好,没有骨折,他们下次一定会把你打到骨折,然后送去医院治好,等你交代家里人的联系方式。”
“无论你是说还是不说,他们都不会放过你。”
“说了,以后完不成任务也会有惩罚,不说他们会反复折磨你,又反复把你治好,在你觉得他们态度有所转变,觉得自己看到希望的时候再次打断你的腿。”
“你知道完不成任务的惩罚是什么吗?”
周润卿摇了摇头,他猜测是向他现在这样,被电棍狠打,被人体能承受的电压内的电流窜至全身,电到神经都麻木。
“吃五子棋,活吞老鼠,喝马桶水,用别人刷过马桶的牙刷刷牙,被屋子里人脱下来的内裤塞嘴。”看着他逐渐张大的眼睛,男人停止了举例,神色平静,“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出的。”
男人用空洞的眼神看着他。
“小周,我们已经完了。”
……
养身体的过程中,周润卿闻着自己身上的酸臭味,恶心得都要吐出来了。
这些人还在“给他希望”的红脸阶段,有些时候会同意他的请求。
管理允许他烧水洗头,洗澡。
可周润卿连身上的衣服都是臭的,他想起那个男人说的话……
照男人的意思,在自己身体康复之前,这些人应该不会继续打他。
他便小心提出要出去买衣服。
“买什么买?你有钱吗?!”
周润卿被丢了一件衣服在脸上。
“内裤自己想办法!”男人说。
其实也没什么办法,他们也不用出门,洗干净了挂起来,干了又接着穿。
又过了近半个月,周润卿的身体有所好转,也逐渐习惯了这里坐牢一样的生活。
这里的人早上六点起床,会被管教组织站成一排,整整齐齐地喊几遍口号后,他们会饿着肚子进入“学习”。
学习的内容是“公司”管理制度和“公司”未来的规模,最后管家会告诉他们,他们的“公司”还差多少资金才能运转得起来。
下午的时光就全部花在“资金”上。
每个人看起来都精神饱满,且对“公司”的领导和前途充满了信任。
他们有没有真正被洗脑周润卿不知道,但他知道,想要在这里活下去,就必须信任“公司”,信任领导。
于是,他也开始融入他们。
但他仍坚持自己没有家里人。
他们便让他联系自己的朋友和同学。
周润卿皱着眉头,说自己不记得他们的联系方式。
还没到下一次打断他腿的时间,管教凶神恶煞地看他一会儿,转身离开了,没有对他动手。
这天,“公司”突然来了个新人。
他看起来年纪很小,约十几岁的模样。
许是因为家庭条件好,营养供给良好,他看起来并不矮,只比十七岁的周润卿矮了一个头。
周润卿是通过他稚气未脱的脸来判断他的年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