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265页

      怪物暴走,最后往前一挣——
    终于,超过了极限。
    锋利的“纳米线”割开了它的皮肤,一条、两条、三条……
    血花漫天爆开。
    它死了。
    结束后,蔚迟跪在地上,头痛欲裂,什么声音也听不见,模模糊糊感觉到耳边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在他身边同样跪坐着的硕鼠动了动,然后视线一暗,硕鼠跪直身体,挪动到了他面前。
    他感觉到自己的一只手被捧了起来。
    他缓缓低下头,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手,右手失去了三根手指,只剩下小指和大拇指还在。
    一个血咕隆咚的人影也摇摇晃晃跑了过来,“啪唧”往地上一趴,看着他的手,要哭不哭道:“这……这……蔚迟、迟哥……这……怎么办啊?”
    蔚迟抬起头,认出这血娃娃是周奕洋,那个要哭不哭的样子,那声“迟哥”,很不合时宜地让他想起了元祁。
    他这才缓过一口气,意识到自己还活着,道:“没关系,出去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周奕洋哇的一声哭了。
    硕鼠一言不发,撕了个避/孕/套当止血带,把他的手扎上,又脱下自己的外套,把他的手整个包住。
    “别看,出去以后就没事了。”
    “嗯。”蔚迟浑身发冷,倒是奇怪地没感觉到手疼,“谢谢。”
    三个人爬起来,去找三十米外的白越光。
    刚刚蔚迟背着白越光跑了这么远,被白越光猛力一推,没背住,让老科学家摔到了地上。蔚迟要去扶,白越光只是吼:“去救小周!”
    那时蔚迟本来就犹豫,咬咬牙,回了头。
    现在他们走到白越光身边。
    白越光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硕鼠把他翻过来,蔚迟心里一凉。
    白越光双目紧闭,七窍流血。
    周奕洋的哭声卡顿了一下,又更响了。
    硕鼠附身检查,道:“还活着。”
    蔚迟怕自己听错了,捂住周奕洋的嘴,硕鼠又说了一遍:“教授还活着。”
    蔚迟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嗯。”
    蔚迟把周奕洋放开,周奕洋还在哭。
    硕鼠心烦道:“你还哭什么?”
    周奕洋:“我肚子疼。”
    蔚迟:“肚子疼?”
    蔚迟解开周奕洋的衣服,看到他腰上一圈都是青的。
    硕鼠把腰带给了他。“纳米线”都收纳在腰带里,要是没这条腰带,周奕洋早就被自己切成两半了。
    周奕洋:“我感觉肠子都被勒得搅在一起了……”
    硕鼠道:“那怪谁?怪我?”
    周奕洋就跟忽然换了个人一样,之前狗养的臭脾气一下子无影无踪了,转头抱住蔚迟的一条胳膊:“迟哥我疼呜呜呜……”
    蔚迟是骨灰级的吃软不吃硬,揉了揉周奕洋的头,对硕鼠道:“你少说两句。”
    第145章 美术馆10
    未免夜长梦多, 蔚迟背着白越光,硕鼠和周奕洋抬着人鱼怪的“头”,连夜走到了“铁笼男”所在的断崖上。
    那个人鱼的头基本就是一个男人的身躯, 大小也是,看起来根本不可能塞进铁笼口,但只要把它往铁笼面前一凑, 刹那间,它就出现在了铁笼里面,甚至变小了两个号。
    那两只鸽子又开始乱飞, 羽毛塞满笼子。
    等羽毛消失后, 那具“身躯”直立着出现在了铁笼里, 与头部、四肢都完美地衔接在了一起。
    现在,这位“铁笼男”看起来基本已经是个全乎人了, 只是身上套着个铁笼, 笼子里蹲着两只鸽子,脸上缺点五官, 而已。
    “今天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硕鼠提议, “明天我们再去草地那边。”
    蔚迟同意,周奕洋也同意, 白越光还没醒。
    硕鼠说完摸出两枚小药片, 递给了蔚迟和周奕洋。
    周奕洋问:“这是什么?”
    硕鼠说:“给你你就吃, 废什么话。”
    蔚迟:“吃吧, 是糖。”
    周奕洋现在对蔚迟惟命是从,听话地吃了。
    众人已经筋疲力尽, 互相靠着睡下了。
    后半夜, 蔚迟感觉到了手上传来的疼痛, 已经失去的手指仿佛还虚幻地叫嚣着, 宣示着自己的存在感。
    疼得他睡不着。
    他拍了一下坐在旁边守夜的硕鼠:“你睡吧,我守夜。”
    硕鼠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没事,我三天三夜不睡觉没问题。”
    “我来吧,你现在可是我们重要的战斗力。”蔚迟坐起来,把他往下按,“我正好睡不着。”
    硕鼠又看了他一眼,还是顺着他的力气躺下去,闻到土地的味道,嫌弃地撇撇嘴,又问:“手疼?”
    “有一点。”蔚迟控制着表情,“你睡吧。”
    硕鼠睁着眼睛看了会儿天,终于睡了。
    硕鼠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就醒了,晨光微曦。
    这时蔚迟坐在断崖边上,背对着他。
    他的心微微沉了一下,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叫了一声:“蔚迟。”
    “嗯?”蔚迟闻言回过头来,看起来没什么不对。
    硕鼠走到他身边,问:“你在想什么?”
    蔚迟道:“在想‘这个世界’的问题。”
    “这个世界从何而来,如何能走?目的是什么?机制是什么?为什么……是冲着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