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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晖濡眼眸微沉,他一向清楚谈郁的个性,不喜欢就表现得很明显,何况他平日里就是冷淡气质。
    少年抱臂站在他面前,对他不假辞色,似乎他和其他雄虫没什么分别。
    白晖濡略微思考了几秒,说:“我们在谈恋爱。”
    【现在你已经追到男主了,可以着手分手事宜,让他发现白月光的存在。】
    “我的意思是你不应该干涉我。”
    谈郁也觉得这个恋爱剧情格外麻烦,因为白晖濡可以使用这个理由将他绑在身边。
    然而他对凌非所属的军方更感兴趣些,虽然他不太可能通过凌非进入内部。
    “所以你是打算到凌非身边继续住?”
    白晖濡接着问。
    “你也说了,这对我来说没多少区别,”谈郁提了另外一件事,“你和司家怎么了?”
    “准备打仗……我送你去酒店,”白晖濡上前拥抱他,在他耳边低低地说,“但愿不会让你觉得为难。”
    谈郁神色寡淡,笃定道:“不会。”
    白晖濡看着他,心里稍安。
    夜色已晚。
    车子驶到酒店门前,刚刚停歇。半人的守卫们自觉地为少年虫母打开了车门,他道了声谢弯腰踏进去,又转头与车边的男人告别:“下次见。”
    白晖濡望着这个身影,心里浮起某些危险念头。
    他近来因为忙碌没有及时服药,常常产生一些过激幻想。
    比如现在。
    古时候的虫母,在虚弱时期也是被雄虫簇拥着的,虫母的选择只有死亡或者囚禁……
    谈郁喜欢哪一种?
    他这样想着,垂下眼帘,握住了少年的右手,在对方疑惑看过来时静静地低头亲吻手背,说:“晚安。”
    谈郁也垂眸对他说:“晚安。”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酒店门口,良久,白晖濡方才吩咐司机启动汽车。与此同时,他的荧幕上浮现出了各个角度的监控录像直播——谈郁打开酒店房门,关门,褪下大衣,然后是衬衫。
    看起来是准备洗浴休息。
    白晖濡这般判断。
    终端上的领地成员告知他新的消息:“边境线已起冲突。”
    光是领地争议是很难让司家倒台的。
    白晖濡盯着这行字,打算进一步做点别的考虑。军界正在准备换届换血,克苏快死了,凌非为首的雄虫阵营不安分。
    这时候虫母的存在宛如火药,谈郁的信息素可以掌控军队,甚至像操纵玩偶般拿捏其他人。
    干脆结婚好了。
    他忽然冒出来这个念头。
    谈郁会答应他吗?
    白晖濡一想到这里,心跳加快,血管里的杂质也被血液冲走,甚至面上浮起羞赧的细微表情。监控屏幕传输着谈郁的动态,那个少年正弯腰找换洗的衣服。
    白晖濡望着他,开始咀嚼苦涩药片。
    另一边,酒店里的谈郁已经在浴室里冲澡了。
    他收到一条语音信息。
    白晖濡发来的。
    “好想你。”
    男人说话间微微喘息,仿佛刚刚运动过。
    他没有回复,放置在一边,转而联系了另一个人。
    兰轲。
    谈郁的计划是两天内完成分手剧情,恰好他的身体已经恢复,直接过渡到黑化和消失结局,不出意外的话一周内这个世界就可以结束了。
    【两天?会不会太快了点,你得有点铺垫吧。】
    ‘我在联系兰轲了。’
    谈郁这么认真做任务必然是有别的原因,系统还算了解他,大概是试图找到那些像数据抹去般的过去记忆。
    谈郁就是原著角色之一,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没有被这个世界排斥。
    在k星系缺失的记忆,谈郁的意图是从那时见过他的原著角色入手,只有两个人,兰轲、凌非。
    ‘凌非不好沟通。’谈郁这么分析,‘兰轲看起来更稳妥一些。’
    【原著没有提过这件事,但是按上个世界的情况,你在k星系时期的经历搞不好与剧情有关。】
    兰轲的答复很简略。
    ——好。
    谈郁擦了擦头发走出浴室,门就被叩响了,他过去开了门。
    门外的男人视线一对上他就移开了。
    “进来吧。”
    谈郁对他说。
    兰轲听他这么平静的语气,甚至能想象到少年缺乏表情的脸。
    在门口待着反而会让路过的人侧目疑惑,何况两人都是公众人物,他侧身走进去,关了门。
    男人并不走近他,站在门边,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面上温和而无奈:“你本该换个衣服。”
    少年穿得随意,身上只有一件松垮垮的浴袍,带子也没系好,裸着一部分雪白的皮肤。头发是湿的,发梢的水滴落在潮湿的后颈和锁骨上。
    谈郁无所谓:“待会就换。”又说:“没有别的事,我只是想问你之前在k星系,我们见过面?我想知道发生过什么。”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司晋远也问过我。”兰轲的语气很沉,像是说故事前的某种酝酿,他停顿了少顷,“当时是和几个朋友去采风,碰巧见到你了,我在战争爆发之后就回了首都。”
    这个故事描述起来与电影剧本里有些差异。
    谈郁比那个角色危险尖锐得多。
    第一次见面,黄昏时分,混乱和走私的边境镇子,他被一个黑发蓝眼睛的少年用枪口指着胸口,因为被误解为某些不妥当的外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