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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戚然是真的比他小两个月。
两人一起上了小学、中学,又在读大学的时候分开。大学期间,西奥多的生活十分忙碌,几年下来,和戚然只有寥寥几次相见。
所以在戚然端酒给他的时候,两边打过招呼,西奥多就问起戚然毕业以后有什么打算——可能是有点烦,但这也是必要的寒暄。
戚然却催促他:“哎呀,我都喝了,你也快点喝!”
喝吗?
西奥多低头,看着杯子里的酒。
他再看戚然,从那双绿宝石一样剔透的眼睛里看出一点紧张,还有一点躲闪。
这样的分析一出来,西奥多又好笑。
想什么呢?
戚然并不是工作时要应对的那些老油条,不需要他花时间、花精力去琢磨对方的每一丝想法。
这只是邻居家的小弟弟,可能有些骄纵,但性格还算可爱。
两人很久没有见面了,戚然要给他敬一杯酒。他不应该生出什么疑虑,这实在太不尊重。
西奥多笑着点了点头,低头,喝下酒液。
——不对劲。
正常时间,西奥多的眼睛是黑色。但在他进入危险预警状态时,那双纯黑的眼睛,会蒙上一层薄红。
这双略带红色的眸子看向戚然,戚然被骇到,往后退了一步。但他仍然紧紧盯着西奥多,好像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
他在期待。
西奥多冷静地判断。
酒里有东西,而戚然在期待那样东西发作。
旁边很快有其他人上来,一律带着笑容,恭喜西奥多前途璀璨。
听到这句话时,西奥多的脑袋微微一晕。
药效上来了,他不能继续待在这里。
还有,戚然……
微红的眼睛转向旁边的青年。
戚然咬着牙,咽了口唾沫,脸上的妒忌之色尚未散去。只是他显然已经把西奥多的异常看在眼里,于是又多了一丝期待。
原来是因为这个。
西奥多依然很冷静。他没有放下手中的酒杯,里面既然有东西,就不能让它去害其他人。
宴会厅不能继续待下去了,当务之急,是弄明白酒杯里到底是什么。至于戚然为什么要做这种事,答案已经很明显。
西奥多微笑着对身侧的人点头,仍然完成一圈交际。这个时候,他眼里的红色越来越明显,额头冒出一点薄汗。有什么东西正在身体中冲撞,戚然……
哦,他还在那里,看来是真的对接下来「应该」发生的场面抱有极大期许。
西奥多走上前去。
他目标明确。戚然起先还不太确定,但在两人的距离还剩下两米时,他开始后退。
这稍稍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但西奥多还在往前。
旁边的人没有留意到政治新星与他竹马弟弟之间的古怪气氛。
偶尔有人瞥过一眼,也只是想到,西奥多好像要和那只小猫私下里说什么。一定是和大皇子殿下无关的事情,不值得探究。
两人一前一后,逐渐离开宴会厅。四下没了其他人,戚然扯出一个笑脸,怎么看怎么心虚,问:“西奥多,你也来这里散、散步啊。”
西奥多没说话。
他的头脑越来越晕了,而这里依然不算「安全」,随时可能有其他人过来。
他揉一揉眉心,强迫自己保持庆幸。想想之前做过那些训练,西奥多,冷静、冷静——
他看到一扇门。
西奥多大致回忆起,这里应该是庄园里的客房。有一定私密性,也带着一些安保设施,很适合他与戚然后面要进行的谈话。
他什么都没说。好像只是一眨眼工夫,男人就来到戚然面前。
戚然被对方抓住领子。他「啊」地惊叫,手扣住拉住自己衣领的那只手,终于有点后悔:事情发展的方向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不是说西奥多喝掉那杯酒之后,会直接在宴会厅里变回兽形吗?
那条丑兮兮的、冷冰冰的蛇,没准儿还要发狂得毁掉一些设施。这样一来,西奥多可是丢大脸了。
光是想到这样的画面,这两天晚上,戚然做梦都能笑醒。
可是,现在,西奥多没有发狂,而是把戚然拉进旁边的屋子里。
戚然一颗心都提了起来。门「砰」得在他背后关上,他的身体随即被压了上去。
西奥多炙热的呼吸落了下来,戚然眼睛睁大,看到男人嘴巴里的两颗尖牙。
他的确兽化了!
只是这种程度远远不够。
是因为西奥多没有喝完那杯
酒吗?还是——
“呜……”
戚然有点喘不过气。
他感觉到,西奥多的牙齿上滴落了什么。这让戚然露出惊恐的目光,好在他没有被毒液伤到。
“是什么东西?”西奥多问他,“然然,你给那杯酒里放了什么?”
男人的话音就在他脖颈上。他讲话的时候,戚然的半边脸都开始发麻。
他微微恍惚,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心想:从这个角度去看西奥多,他可真是——
英俊啊……
男人的脖颈上显露出一点鳞片的痕迹。红眼睛,毒牙。这明明是戚然最讨厌的特征,可为什么这个时候他竟然开始脸红呢?
他想不出一个答案。这时候,西奥多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