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5页

      烂成一团血肉的让舒砚感到恐惧,他下意识地停下手上的动作:“从哪儿捞回这么一个人?金沙萨?”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顾长愿采了一块腐肉,扔进培养皿:“这人临死前三个月都在嵘城,在自己家里。”
    当艾滋病在金沙萨被发现,又在全球的蔓延,这世界就不存在病毒到不了的地方,便捷的航空线路连接了全世界所有的城市,热带雨林的病毒可以潜伏在某个旅行者的身体里,随着飞机自由出入,可汪正才一直待在家中。
    舒砚一瞬间卡了壳,一个人体病毒库就这么在嵘城凭空出现了,这远比液化的血肉更可怕,就像掠杀者潜入了这座城市,人们还一无所知。
    他越想越心慌:“我还没倒时差呢,能不能先回家休息……”
    顾长愿盯着烂成一锅粥的内脏:“先分离毒株吧。”
    分离毒株不是简单的事情,作为病毒的原生体,它擅于潜伏和隐藏,要在上万的粒子中把他们揪出来,运气好的,花上几天,运气不好的,耗十年也白搭。
    舒砚嘴上说着害怕,但干起活儿来不含糊,两人解剖、采集血液、编号归档、配合默契。直到忙得差不多了,顾长愿才摁了摁舒砚的肩膀,一声不吭地朝外走去。
    他担心的不只是病毒的种类,如果汪正才真死于某种病毒,更严峻的是病毒从何处来,潜伏在嵘城的哪个角落,何时会袭击这座城市。
    月光照在米白色的外墙上,衬得墙面如银盘,似乎可以在上面摆上几把镊子和解剖刀。路边的樟树上传来嘶嘶鸟鸣,走得近了,才发现是棕头鸦雀筑了窝,正衔着虫儿喂雏。鸟与虫之间,如同猎食者和食物,吃与被吃。
    顾长愿没心情赏鸟,拨了郭少忠的电话,连夜赶到汪家。
    1、金沙萨:刚果(金)首都、河港、艾滋病病毒起源地
    2、文有参考,部分书目:《血疫》 《逼近的瘟疫》《第四级病毒》;参考以外的部分都是架空。
    第三次提醒【剧情向,群像戏。不爱看正剧,偏爱感情戏的可以点×。】
    喜欢看冒险故事的可以尝试,喜欢看CP亲亲爱爱日常的,这篇文不是这样的,慎重追文,男二不是受前男友。(提醒三次了,再不合亲的胃口不要骂作者了,作者被骂怕了)
    第四章 惊变(四)
    ===========================
    汪家别墅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主卧室已经被封锁,用黄白警示带拦住。
    初步判断,这种雨林病毒不能通过空气传播,汪家人勉强保住了命,但情况也没有好多少,他们被强制隔离,只能单独待在客房,进出有研究员把守。
    汪正才病发前确实待在家中,三个月前,他突发中风,一直卧病在床,连吃饭都是佣人端到房间里。汪正才从热带雨林携带病毒入境的可能性为零。
    “生前有没有什么异常?”顾长愿问。
    “非要说什么异常,就是前一天老咳嗽,我开了一些感冒药,可那真的只是感冒药。”
    说话的是汪家的私人医生,这个一百八十多斤的男人吓得腿都软了。
    “别怕,多说点,”顾长愿安慰道:“第二天就发现人已经死了?”
    这话一出,不光医生不敢吭声,其他人也垂着头,生怕说错一句就把罪名揽到自己身上。
    郭少忠只好帮着解释:“都问过了,汪正才前一天一直咳嗽,妻子劝他到医院,可他说身子疼不想动,妻子拗不过他,就让医生开了药,打算等第二天看看情况,结果第二天一早人就断气了。”
    顾长愿点了点头,雨林病毒的潜伏期在2-21天,一旦被感染,1-2天就会发病,有可能是病毒突然爆发,使得汪正才一夜暴毙。
    既然汪正才一直待在屋里,会不会有某种病毒携带体潜伏在汪家?
    他环顾了一圈,屋内窗明几净,不像养过野生动物的样子,又问:“汪先生有没有养过宠物或者接触过什么奇怪的……活物?”
    “活物?”
    “是的,大到狮狼小到猫鼠,什么都行,尤其是最近一个月。”
    没等顾长愿把话说完,角落的男人一个踉跄,跪在地上。
    郭少忠是老警察,一看他浑身瘫软,飞快地把人提起:“说!”
    他是汪家的厨子,中年男人、面相老实,搓着衣服下摆,急得脸红:“有,不不,没有,汪先生没,没碰啊……”
    郭少忠吼道:“到底是什么?”
    厨子战战兢兢,说话带了哭腔:“猴,猴子……专门托人弄来的,说是野生的,从国外走私来的,特别珍贵。”
    顾长愿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厨子哆嗦了半天,在锃亮的真皮地毯上猛一跺脚:“汪先生爱吃猴脑。”
    顾长愿和看守汪家的研究员们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真是自作自受。
    顺着这条线索,郭少忠挨个问了,汪正才有吃野味的习惯,什么濒危吃什么,伊犁鼠兔、马来穿山甲都是他的盘中餐,还图新鲜,走私来现杀现煮,这野生猴子是外地商人亲自送上门的,送来时还是个幼猴,两三个月大。
    厨子紧张道:“我杀了猴子,是不是要坐牢?”
    顾长愿心想,还是先担心自己的性命吧,可看他脸色发白,汗直淋淋地往下流,又把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