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1页

      “这一身打扮也是?”
    舒砚看了眼顾长愿,破烂的牛仔裤搭配盖过膝盖的长衬衣,的确不像个搞学术的。可顾长愿一副不想开口的样子,他也不好多嘴,只好耸了耸肩,舱里霎时安静了下来。
    飞机接近云层,天色渐渐暗了,越靠近宓沱岛越发阴沉,窗外乌云压顶,好像巨大的幕布沉沉地压下来,顾长愿在阴霾中闭上眼,睡意轻轻袭来。
    他睡得并不安稳,耳边尽是轰隆的雷声,一声比一声响,如群山峻岭接连崩塌,让人心惊肉跳。闪电像利刃劈来,发出刺眼的白光,似乎在驱赶入侵者,警告他们不要靠近。
    不知过了多久,耳机里传来边庭的声音。
    “坐稳,要下降了。”
    云层下一座圆形的岛屿渐渐清晰。
    第八章 初探(一)
    ===========================
    宓沱岛是海上孤岛,地幔热柱扶摇而上,升起这座火山岛。
    岛上方圆七十公里覆盖着雨林植物,雨林中心是一座高耸的火山,火山灰堆积几百米高,形成错落有致的山头。岛民在山坳定居,以种植、放牧为生。
    飞机平稳地停在哨所,一个瘦高的边防兵跑过来,他叫高瞻,在岛上驻了三年多,收到上级通知,配合医疗队在岛上的工作。
    一见着人,高瞻就挥手喊,快快,进屋躲雨。
    顾长愿边跑边往回看,雨下得铺天盖地,芭蕉树和棕榈在狂风中摇晃,树上挂满攀缘植物,和雨水交织成网,蜂猴和树鼩在藤蔓上奔逃,速度快得惊人。
    进了屋,高瞻递来毛巾:“这岛上就是雨多,一下起来就跟天漏了似的,十天半个月都不得停。”
    “岛上真的没有疫情吗?”何一明擦着西装上的泥,冷不丁地问。
    高瞻正在和医疗队套近乎,没想到何一明上来就进了正题,再看他西装革履,神色锋利,也收了客套,正儿八经地说:“这岛虽然落后,但确实没听说过什么疫情,岛民都过得好好的。”
    “岛上有病死的猴子吗?”何一明又问。
    高瞻领着医疗队朝边防宿舍走,说死猴子肯定有,但是不是病死的,就不清楚了。
    “岛上什么都有,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生老病死还不都和人一样。”高瞻咧嘴一笑。
    宿舍是军用招待所,顾长愿和舒砚一间,何一明和边庭一间。这样安排完全是出于顾长愿和舒砚同属嵘城研究所,俩人熟悉;而何一明是归国精英,特殊待遇,交由边庭保护。
    舒砚觉得不妥,关上门:“要不我去申请和何博士换个屋?”
    顾长愿搁了行李:“好端端的干嘛换屋?”
    舒砚眼睛一眨:“这不让你俩……”
    顾长愿愣了愣,想明白了,气得又要踹:“你也算是个高级知识分子,怎么八卦起来和三姑六婆没什么两样……”
    “嘿嘿,你就说要不要吧?”
    顾长愿连连摆手:“行了,我俩不是你想的那样,别多事了。”
    舒砚笑得猥琐:“真的?”
    “那你说呢?”
    “好好,老大说啥就是啥,”舒砚见好就收,屁股一撅,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其实吧,我也不想和那特种兵一个屋,看他一本正经那样,我敢打赌,肯定是被子一定要叠成豆腐块、地上掉根头发都得扫干净,和他住一块儿,我闷都闷死了。”
    顾长愿松了一口气,忍不住笑道:“人家是当兵的,你以为都像你这么散漫?”
    “我这散漫还不是被你带出来的,反正和老大一个屋最好了,只要你别把臭袜子扔我床上。”
    顾长愿换下被淋湿的长裤:“信不信我塞你嘴里!”
    ·
    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打闹,高瞻说,偷运幽猴的孙福运被带来了。
    孙福运四十多岁,肥胖、不懂法,知道自己大概犯了事,一个劲儿地痞笑:“我也就偷运了几只,一只手数的过来,五只,最多五只。”
    “都卖给汪正才了?”顾长愿问。
    “也没别人要啊,那猴子不好抓,我都是捡漏。”孙福运顶着一腮帮子肥肉,笑起来满脸都是褶子。
    “怎么捡漏?”
    “瞎子河。那些猴子爱在那河里洗澡,但河里有种乌瞎子蟹,钳子这么大。”说到抓猴子,孙福运露出两颗焦黄的门牙,笑得颇为猥琐:“我就蹲那附近,看猴子和乌瞎子斗,斗得两败俱伤了,我上去捡。只不过乌瞎子斗不过大猴子,我捡着的都是小的。”
    舒砚来了兴趣:“河在哪里?”
    “你们来的时候看到火山没?就在那山脚下。”
    “你经常去抓猴子?”
    孙福运精明,知道这事多半做不得,连忙摇头:“也就偶尔,偶尔。”
    何一明突然说:“带我们去。”
    孙福运听了这话,嗤嗤笑出声来:“小兄弟,你咋这么急性子?走过去大概要大半天咧,再说你看这雨,咱们现在也走不出去啊。”
    大雨撞得窗户哐当响,窗外的景致全部淹没在雨水里。何一明闹了笑话,面子上挂不住,拧起眉毛懒得多说了。
    顾长愿接着问:“岛上有没有过离奇的死亡?比如有人突然高烧、咳血、身上出现青紫色的斑、耳朵流血?”
    孙福运咽了口唾沫:“这么吓人?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