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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带多余胶卷吗?没有省着点用。”裴泽弼见叶一柏对着摄像机使劲瞅,还上手去调节前面主摄副摄的焦距,忍不住开口道。
    “知道了知道了,一分钟都不到呢。”叶一柏说着也不让裴泽弼托着了,直接自己把摄像机拿过来自己捣鼓。
    裴大处长无奈地耸耸肩,还真是用完就丢啊。
    倒腾了约莫一分钟后,叶一柏才恋恋不舍地关掉摄像机,将其放进黑布包里。
    “沈院长和叶医生晚上住哪啊?”眼看着马上就要到清河路了,周德旺开口询问道。
    “哦,把我们送到青州饭店就好。”沈来答道。
    “青州饭店?”周德旺惊讶,“两位住饭店啊?那不如住我们警局旁边的西江饭店,两个距离不远,而且青州这个点住进去可不一定有房了,西江饭店我们警局有长包房,坏境不错的。”
    民国时期没有招待所的概念,但是像工务、警察这种部门,哪里能没有自己应酬的地方,西江饭店和杭城市警察局差不多就是这种关系。
    “没事,我们订过房了。”沈来笑道。
    周德旺闻言也没有多劝,笑着应了句,“那就好。”驾驶着车子向青州饭店的方向开去。
    十分钟后,车子缓缓停下。
    许是一大排车子浩浩荡荡的模样吓到了老板,等到沈来和叶一柏下车的时候,饭店老板和服务生居然已经站到门口等着了。
    小警员们帮着把两人行李从后车厢拿出来,周德旺降下车窗,“沈院长叶医生,那回见?”
    “回见。”沈来和叶一柏客气地和他告别。
    车窗升上,车队缓缓启动,不多时便消失在夜色中,一旁的饭店老板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两位住我们这?”
    “不然呢?”沈来翻了个白眼,“我定过房间了,前头晚上打的电话,姓沈,你不会把我的房间定给别人了吧。”
    老板笑道:“哪能啊,我们饭店最讲诚信!”
    生意人的嘴,骗人的鬼,两分钟后,饭店前台
    服务生翻着记录本,时不时抬头瞅老板一眼,欲言又止。
    30年代没有手机通讯不便,酒店行业虽早早有了预定这一服务,但是这种私人老板的店,能多讲诚信就看你的运气了。
    老板见状,目光闪了闪,他接过服务员的记录本翻了翻笑道:“既然是周局长的朋友,那也就是我徐某人的朋友,四楼还有间套房,小王,带客人上去。”
    服务生清脆地应了一声,利索地来帮叶一柏和沈来拿行李。
    到了四楼,从服务生手里拿过钥匙,沈副院长打开房门。
    “套房,还真不错。还是托了那个周局长的福了,不过小叶啊,咱们当医生的,虽然有些应酬客套必不可少,但是那些官场上的人能少打交道就少打。”沈副院长突然极有感慨地说道。
    叶一柏一边将行李箱里的约大医学系教科书拿出来,一边答道:“做手术都忙不过来呢,我也没什么机会跟这些人打交道。”
    沈来一想,也是,便不再多言。
    坐了一天的火车,两人都累了,匆匆洗漱后,一觉睡到大天亮。
    比起上海来,30年代的杭城少了一分雍容,多了一分秀丽,街上没那么多各式各样的灯牌,大街两旁还时不时能看见那种老式的大宅院和还没剪辫子的中年人,许多女士倒是早已穿上了时兴的窄腰旗袍,坐在黄包车上,不时可以看到扎着两个辫子的女学生说说笑笑的走过。
    黄包车跑过杭城中学,叶一柏下意识地往那个方向看过去,叶家……就在那个方向。
    黄包车拐过一个弄堂,七拐八转的,不多时就停在一个大大的大宅门前。
    就是叶一柏以前常在电视里看到的那种大宅门,门口还有两个大大的石狮子,门头的牌匾上两个涂着金粉的大字“张府”。
    “两位,到了。”黄包车夫笑道。
    沈来给了钱,两人从黄包车里下来。
    叶大医生终于体会了一把“人家门前的石狮子都比他人都高”的滋味,他跟着沈副院长迈上台阶,用那种电视剧了才会出现的门环敲了敲门。
    不多时,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探出头来。
    “沈先生?您来了!您请进,我去跟老爷通报一声!”说着开了门,就欢快地向前跑去。
    叶一柏印象中叶家已经够大了,但这个张府约莫是两个半叶家的大小,走过长长的回廊,叶一柏听到了……钢琴和唢呐声?
    这艺术品味有够独特的啊。
    “不搭,有什么不搭的,老子腿都烂了,听点自己喜欢的东西都不行了?老子就觉得这洋鬼子的什么琴跟唢呐最搭了!明天老子还要找班唱戏的,唱《三打祝家庄》,就配这个洋乐器!”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盖过钢琴和唢呐声传入叶一柏的耳朵。
    前头的沈来面皮抽了抽,随后加快了脚步。
    叶一柏迈步跟上,不多时就看到了一个……另类的场面。
    大大的院子里,搭了一个戏台子,然而戏台子上面站着的不是戏班子,而是两台钢琴,一排唢呐。
    抑扬顿挫的唢呐声和微弱的钢琴声此起彼伏,嗯……有点吵。
    台下正中央放着一张精致的躺椅,躺椅上躺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光头男子,他一边吸着烟一边对着他面前的男子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