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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二十出头的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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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警事局门口
“张警官,裴处还是不肯见我们吗?您看,这人也收了,我们在上海都等了好几天了,这……不合适吧。”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对着一个捧着搪瓷杯的年轻警员连连陪笑,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年纪稍轻的也是一身警员打扮的男子,不过虽同是警服,他们和搪瓷杯小警员的又有些细节上的不同。
“孙队长,这合不合适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您说了算,裴处日理万机贵人事忙,那时间哪是我们小啰啰可以随意揣测安排的,您和弟兄们就安生在弛津饭店里呆着,我们好酒好菜招待,又不花你们钱,大上海这么繁华,好不容易来一次,都带弟兄们去长长见识,不好吗?”
张浩成一边说着,一边嘬了一口搪瓷杯里的热水。
孙队长闻言,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但他还是强扯出一个笑容道:“张警官,您也知道,我们手底下人的难处,上头吩咐我们得办啊,裴处那边至少给我们一个准话不是,您看……”
张浩成“啧”了一声,不说话了。
孙队长身后两个年纪轻的,已经完全难以压制心中的怒火,他们脖子上青筋暴露,上前一步正要说话,却被孙队长狠狠瞪了一眼。
孙队长吐出一口浊气,“那成,我们回饭店等裴处回话,麻烦张警官您也帮我们提醒一声,杭城那边还等着呢。”说着,他上前塞了三四张美金到张浩成的兜里。
张浩成捧着搪瓷杯,眼睛笑得弯弯的,看在美金的份上,他给哪位孙队长露了个笑脸,道:“成,我会提醒的。”
孙队长还待再说两句,这时候一辆黑色的桥车从远处缓缓驶近,门岗处两个站岗的快步上前,正要查看,只见车门打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从车里走了下来。
年轻人面上似乎有些着急,他一下车看到上前的两个小警员,直接开口问道:“裴泽弼在办公室?我现在能上去吗?”
刚刚还一脸严肃,对着孙队长几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站岗警员,看到这个年轻人,脸上立刻露出了拘谨却又善意的笑容,“叶医生,您怎么有空来,裴处在办公室,现在有没有空,要不您进去问问周科。”
刚刚捧着搪瓷杯,好说歹说都不肯挪动一步的张警官更是乐颠颠地跑了过去,“叶医生,叶医生,您找裴处啊,裴处有空,他能有什么事啊,不用麻烦周科,我带您上去,大中午的,您吃过饭没?要不等下将就一下,跟我们一起吃一点。”
张浩成乐呵呵地领着叶一柏往里走。
“好,我着急找他,是没吃饭,那等下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周六邮报》,咱虽然是大老粗,不认识英文字,但我们也是人手一份的,我跟我妈我姐说我认识您,她们非不信,呵,等下您能跟我拍个照吗?我得给她们看看。”
“行。”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留下警局门口的那位孙队长和他两个手下面色铁青。
“孙队……他们欺人太甚!”
孙队长面黑如锅底,“忍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里是上海不是杭城,张鸿那小子呢,找姐姐找了两天都没找到?一个仵作,非要穿这身警服,正事不干,一天到晚地往外跑,让他回来来我房间!”
“成,我回来跟他讲。”
“看来我们还得在这待几天,这张鸿他姐姐是早年抬进叶家那个?咋到了上海了?”
“那些大宅门里的事,我们哪里知道。”
“也是个苦命的,叶家现在当家太太是谁,工务局那位的亲妹子。”
“好了,别人家的事你们少操心,这一直见不到裴泽弼也不行啊,明儿个都19号了,不能再等了。我们今天必须见到裴泽弼!”
孙队长用手数了数日子,面上浮现了焦急的神色,杭城那边局势紧张,根本拖不了这么久,他必须尽早拿到裴泽弼的准话。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张鸿他腿不能久站是吧?”孙队长眼睛轻轻眯了起来,“你说兄弟单位的人在门口求见站不住倒地了,裴泽弼他是见还是不见?”
两个年轻警员闻言面面相觑,“您的意思是,让张鸿来门口站着,然后装晕?”
“装?不能装?敢在那位裴阎王面前耍花招,被发现了说不定连上海都出不去,要真晕,大勇,你赶紧把张鸿给找回来,既然他不想当仵作,非要进咱们的队伍来,总要做出点贡献,病秧子有时候也挺管用的。”
“孙队,真有您的,这叫啥来着,人尽其用,您不愧是当领导的。”
第111章
这是叶一柏第二次走进警事局,两次心情差别,还……挺大的。
一楼警事大厅里,黑制服们步履匆匆,接电话大声呵斥的,拿着资料相互侃大山调笑的,各个警员桌上的电话铃声此起彼伏。
“严老板,我跟你说了,你在这跟我卖惨没用,烟馆子这种店说不能开就不能开,你找谁都没用。”某个警员坐在椅子上,双腿翘起架在桌子上,一边打电话一边剔牙。
“哟,这不是我们张小爷吗?怎么现在知道怕了?你打人的时候不是挺厉害,拿热水瓶往人家头上招呼,你警爷我都没你那么嚣张呢。”
“啪!”重重的一声响,说话警员将手里的册子狠狠砸在那个求饶的混混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