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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只是这有什么不对的么?”
“顾宇春去岁才死,长子按规矩要守孝三年,眼下一年都还不到你这做后娘的便满世界的张罗着给他娶妻,你说阖家大小会怎么看你?今后你走到哪儿去不会有人戳你的脊梁骨?到时候你若当真提了,他再来个一问三不知,说一切都是听你安排。又或者反咬你一口,说你不贤不孝,你就等着族下那群老东西拉着你进祠堂吧!”顾宇秋说罢,重重的在顾方氏滚圆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嘶!疼!”顾方氏揉着被拍疼的地方,紧锁眉头:“我养大的孩子我知道,他没那种心机的。”
“他没心机?他没心机他能这么短短几个月把城里最大的春风胭脂行挤兑得快活不下去了么?能在地里绝收欠产的时候那么快就翻身么?”顾宇秋按着顾方氏的屁股又拍了两下:“还有今日,老二才说了一句要处置那个赔钱货,他那眼神,哪里还像是你养大的那个废物顾南亭!”
顾方氏被这两巴掌拍得起劲儿,腰肢扭得更加欢腾了:“三郎,三郎,快别管那么多事了,这二十多天我心都快等熟了,快点快点,过了明日可就又没机会了。”
顾宇秋伸手撂下了床铺上的纱帐,吱吱呀呀的动静在寂然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一墙之隔的顾南舟抱着一只布偶玩具,蜷缩着膝头坐在榻上,双手堵着耳朵。
发现无济于事后,又把被子蒙到了头顶。
也不知过了多久,隔间里的动静终于停了下来,小胖子委屈巴巴的揉着眼睛,从棉被里探出头来低声啜泣着:“爹爹,大哥,大嫂,你们快回来吧,舟儿不想听见床响了,再也不想听见床响了。”
第23章
二月, 柳枝抽了春芽。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春耕时节。
自从大年初一顾深带着苏晏回了顾宅后,顾方氏好似得了什么高人指点一般再也没有扬着那张虚伪的笑脸,登过顾深的家门。
顾深对此不以为然, 且求之不得。
经过数月的整修, 顾深豪掷千金将自家的香皂作坊扩容成了占地五亩的大工坊, 工坊中生产的产品除了招牌的香皂口红外又增加了能润泽肌肤的香膏以及更加精致的花草精油。
顾深每日只需要做最简单的日常任务, 就能看着暴富系统里财富值的积分打着滚的往上翻。
苏晏倒是比顾深更加忙碌起来, 距离朝堂三年一度的科举开试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了。
旁人都是十年寒窗,苏晏就算从即日起一直苦读到开试之前, 满打满算也就只读了两年的书。与旁人家十年寒窗苦读的学子相比怎么看都像是临时抱佛脚。
顾深好似一下子变成了家有考生的家长一般, 一切以苏晏的学业为重。
宅院里除了先前的小书童冬儿以外, 又从牙行里带回了五个身强力壮的小厮,分别以好、雨、知、时、节命名。
好雨知时节, 当春乃发生。
这般附庸风雅的名字自然是苏晏取的。
另外又聘回了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厨娘, 一日四顿, 变着花样的给苏晏调理饮食。
虽然苏晏胃口小,根本吃不上几口, 多数都便宜给了小书童冬儿和小狗富贵儿。
一段时间下来,苏晏还是清瘦如昔, 小冬儿的脸整个圆了一圈,就连富贵儿身上土黄色的毛发也跟着变得油光赞亮。
某日正晌, 顾深正抱着系统富贵儿靠在摇椅上浏览着一篇名为《高考家长心态调整指南》的文章。
小厮雨春从外屋进来传话, 说是有两个水源村内的村民找他有要事商议。
顾深先是愣了一愣,又把怀中的系统富贵儿放到了一旁, 吩咐雨春道:“把客人先接到前厅用茶吧,我稍后就到。”
雨春应了一声“哎”,转头便去传话。
宽敞明亮的厅堂内, 小厮雨春端上了两杯茶盏朝两位客人十分礼貌的说道:“二位请先等等,我家少爷稍候就到。”
顾深在内室之中换了身见客穿的衣裳,整好仪容后来到厅前。
只见厅前坐着一老一少两个男子,都是顾深认识的脸孔。
年轻的名叫李二牛,是水源村内数一数二的壮劳力,心肠热性子直,时长帮着壮劳力少的人家做活儿,因此村中
年长的名叫张五福,水是源村里长。现年五十有七,虽然快至耳顺之年,依旧耳聪目明,村中的大事小事皆是由他做主。
“张里长,李大哥。”顾深客客气气的称呼着二人:“今日来此可有何贵干么?”
“顾少爷,您太客气了,都是同村住着您别见外。”李二牛起身拍着顾深的肩膀,话起了家常:“您家晏小哥儿呢?今日不在么?”
“是呢,阿晏今日在郭学究家中上课,要到晚间才得回来。”顾深笑言答道:“怎么?李大哥今日是来找他的?”
“不不不,我不过随口一问。”李二牛憨笑着摆摆手:“我和里长今日是有正事来找顾少爷的。”
“哦?”顾深好奇的看向两人:“二位有话不妨直说,都是乡里乡亲,或有什么事要我帮忙,或是要我出力的,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绝不推辞。”
“有这句话,老朽便安心了。”张五福缕了把垂到脖颈的胡须:“我们今日来不为别的,只是眼下又到了农耕时节,我们村中的村民一致决定,从今年起给顾少爷您家做佃农,或是还种红薯也好,种什么别的也罢,总之我们想把地,交给顾少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