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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她的眼角眉梢,经常带着一抹忧愁,心事重重的样子,并不是一个即将成婚的新娘该有的。
    在到达京城驿站之前,明涵儿亲自来探望了姜凯昱,并说出她的为难之处:“我们即将到达目的地,不便带陌生男子随行,特别是你身上还带着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所以,你能否告知你的家在哪?我遣人送你回去。”
    姜凯昱张了张嘴,努力了半晌,才断断续续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的……家……不在……京城……你……可以把……把我送到……医馆……医馆里……”
    明涵儿沉思片刻,没想出更好的办法,只能说道:“那只能这么办了,你放心,我会让人留下银两,足够你将伤养好。”
    姜凯昱为这女子的纯善而感动,嘴唇翕动,真心道谢:“谢谢。”
    明涵儿柔柔一笑,转身离开。
    这么好一个女子,就要嫁给太子谢文轩,姜凯昱深觉惋惜,谢文轩可不是什么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何况,他的任务目标可就是将谢文轩等人踩于脚下,之后他和谢文轩的关系必定势如水火,只希望届时不会伤及这位心存善念的漪涵公主。
    明涵儿命人将姜凯昱送至京中一家较大的医馆,预付了足够的诊金,便与姜凯昱就此别过。
    俗语有云,伤筋动骨一百天,姜凯昱想着自己怎么说也要休养两三个月的时间才能痊愈,没想到一个月的时间,他身上的伤就全好了,看得济世堂的老大夫满眼震惊,直感叹姜凯昱是奇迹,而姜凯昱心里明白,这是迎宾酒店背后未知力量运作的结果。
    明涵儿之前也以为姜凯昱至少要在医馆里休养两三个月,所以足足留下了半年的诊费,现在姜凯昱一个月的时间就行动自如,济世堂的老板便将剩余几月的诊费还给姜凯昱。
    姜凯昱只收下一半的银两,剩下的又交还给老大夫:“这些钱您留下,若不是老先生您医术高超,我也无法好的这么快。”
    老大夫说什么也不收,姜凯昱说道:“就当是我寄存在老先生这里的,他日我若有难,还望老先生能再次不吝收留。”
    姜凯昱这么说了,老先生才迟疑的将银两收下:“那我就收下了,不过我既希望你早日将这些银两拿回去,可也不希望再次看你遭难。”说着轻轻叹了一声。
    姜凯昱感激道:“老先生医者仁心,是求医者之福。”
    姜凯昱告别老大夫,离开济世堂,接下来他的目的地,便是宋国皇宫。
    原主谢黎失踪一月有余,姜凯昱没有听闻任何有关寻找他的消息,不是宫中人对其一点也不在乎,就是谢文轩等人替他编了个去处,姜凯昱觉得后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谢黎是一国皇子,再如何不受关注和宠爱,也不至于失踪了都无人过问一句,如果是那样,这个宋国也就离灭国不远了。
    姜凯昱在返回皇宫之前,特意用多余的诊费为自己置办了一身新行头,以不至于让自己看起来太过狼狈和寒酸,而不像一国皇子,然而,他在到达皇宫门口的时候,还是被阻拦在外,而且差点被当做心怀不轨者给抓起来。
    原因是他没有出入皇宫的腰牌,而且,宫中有官方消息,十六皇子谢黎出宫游历去了,这才刚走一个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
    正在守城官兵质疑姜凯昱的身份要将其抓捕时,宫门口停下来一辆颇为奢华的马车。
    正在和姜凯昱推搡的官兵立刻跪了一大片,并高呼:“恭迎摄政王——”
    姜凯昱看着这些官兵恭敬而又战战兢兢的模样,就知道这个摄政王是个厉害人物。
    正在脑海中搜索有关宋国摄政王相关记忆的姜凯昱,不期然对上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这样一双眼睛却不是一位老者所有,而是一个看起来仅仅而立之年的男子。
    男子脸色略显苍白,棱角分明的脸却隐隐带着戾气,显然是一位杀伐果断的上位者。
    即使在记忆中搜寻到了有关宋国摄政王的记忆,姜凯昱仍止不住惊讶,这位摄政王未免太年轻,要知道宋国的老皇帝至少也有六十岁了,怎么可能会容忍一位这么年轻的后生在他的旁侧瓜分他的权力?
    在更加细致的对原主的记忆进行分辨后,姜凯昱找到了原因。
    姜凯昱面前这个,是宋国有史以来第二个摄政王,而第一个摄政王就是第二个的爹,按理说摄政王这头衔可没有世袭制的,架不住眼前这位比他爹还蛮横霸道,结合老子给打得底子和自身优异的统筹和领导能力,前一任摄政王死后,眼前这位以无人能挡的态势,成为宋国新一任摄政王。
    而且,和前一任摄政王相比,这一任的摄政王对权力极度渴望,老皇帝又年迈无德,这就造成了此刻的宋国,大部分权力旁落,摄政王的地位已经隐隐有凌驾于皇权之上的趋势。
    对朝中情况这么一分析,姜凯昱越发犯难了,他想要替原主实现君临天下的愿望,那就要将老皇帝和这位摄政王薛翊手中的权力夺过来,没有先知功能的帮助,这简直是……难于登天。
    “十六皇子?”
    听到近在耳边的声音,姜凯昱猛然回神,却被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吓得后退一步。
    “十六皇子,太子不是说你去游历了,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薛翊挺直着脊背,说话时高傲而冷漠,给人一种俾睨众生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