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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个励琛眼里的烂摊子,他必须深陷其中;这趟浑水,要叫他不得不淌。
萨恩斯是这么打算的,励琛也很快看透。可看透归看透,忠诚契约又勒令励琛不得不在身体上臣服。越如此,励琛心里越抵触;他越想反抗,萨恩斯就越不乐意让他脱离。如此反复,恶性循环。
然而,他们越在暗地里斗智斗勇,表面上就越风平浪静。两个人都知道,在他们“争斗”出任何一种结果之前,这种已经开始扭曲的关系至少不能外传。
所以,即便心很累,励琛还是老实参加了当天的晚宴。
这次算得上萨恩斯一脉的同辈私宴,简单来说,就是参加的人只有萨恩斯的小伙伴们。当天晚上最中心的,当然还是几位永恒之色。
纯白之色萨恩斯,银朱之色赛万提斯、卢比,海蓝之色贝伦。
昨天晚上五位纯白之色都在的时候还不觉得,今晚一看,海蓝之色的“高岭之花”贝伦·梅洛耶真是从一干小伙伴们当中脱颖而出。可以说,只有他的外形是够得上萨恩斯的档次的。
连明艳的银朱之色红宝石,都略逊一筹。
励琛看着“高岭之花”冷冷地看向“红宝石”,总觉得自己产生了一种“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心情。
第一百七十九章 海蓝花和红宝石
贝伦对卢比没有好脸色,实在太正常了。
海蓝之色梅洛耶和银朱之色乔赫,本来就是萨恩斯一脉中贵族势力的两大代表,关系微妙得很。要说赛万提斯对上贝伦还略处劣势,卢比却是“打遍两家无敌手”。道理很简单,海蓝之色主家的年轻一辈,就贝伦一个。别说是适龄的女孩,贝伦连个血脉亲近的得力助手都没有。
这就是海蓝之色如今的麻烦:所有养料都给到一棵树上,固然可以将其培养为参天大树,但毕竟,独木不可成林。
别的不说,至少眼下卢比明晃晃地瞄准“未婚妻”之位时,海蓝之色难以形成有效对抗。
不过,这也是梅洛耶自己作出来的,励琛暗想。他听说海蓝之色一直在从旁支中物色优秀的女孩,但几年下来,似乎一点进展都没有。据说是贝伦的要求过于严苛,导致这事到了进退维谷的地步。
没办法,谁让当年贝伦推了一个旁支的诺兰·梅洛耶,可那姑娘把好端端一个计划变成了笑话。失败的感觉还历历在目,梅洛耶一定不会再次轻易出手了。
而卢比的大放异彩,无时不刻地提醒着贝伦他曾经犯下的错,贝伦怎么可能对这姑娘有好脸色?
他对银朱之色的主家小姐都这态度,就导致其他家族的姑娘也不敢往前凑了。这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事,可意外地叫他“捡了个便宜”——萨恩斯被这些娇滴滴的花朵们缠得有些怕了,就会不经意地往贝伦身边站,借着“高岭之花”逼退女孩们的气势松口气。
“还是你这静得下来。”萨恩斯拿着一个酒杯,站在贝伦身边轻轻长舒一口气。励琛站在萨恩斯背后三步远,垂着头,不知更像侍卫还是侍从。
贝伦侧头看一眼萨恩斯:“我当然比不得殿下。”
他难得开玩笑,由此可见他和萨恩斯的关系之亲近。而且今晚是萨恩斯的私人宴,他也不必再像昨晚一样谨言慎行一整晚。
“你这副冰冷的样子,谁敢接近你?”萨恩斯回应的也是玩笑话,他喝了一口酒,说道,“要是你愿意笑一笑,指不定不少人就懒得搭理我了。”
这个“不少人”,当然特指在场的贵族小姐们。
“不会有人忽视您。”贝伦回道,“而且,我没不愿意笑。”
“噢,你说的是那种礼节性的笑容吗?”萨恩斯酒杯往旁边一递,励琛就自觉上前暂时接下,“那可不会显得你和蔼可亲,亲爱的贝伦。”
励琛在后面听着,暗中点头。以前还在佩萨时,励琛还是见过几次贝伦的真心笑颜的,那场景,比起纯白之色的春风和煦来毫不逊色。
贝伦淡然回道:“我不需要和蔼可亲。”
“好吧,你不需要。”萨恩斯耸了耸肩,“看来我得建议女孩们,如果想要和你说上一句话,就得有不畏严寒的精神。”
“她们是真的想和我说话,还是只想和您找个话题?”贝伦说道,“我猜是后者。”
萨恩斯笑道:“不不,你得有点自信。”
“好吧。”贝伦看向他,“那么,您和银朱之色的‘红宝石’相谈甚欢那么久,她提过我吗?”
这几乎是一个直球了,其中的含义之明显,让在一旁悄然偷听的励琛都几欲挑眉。
萨恩斯脸上的笑意不变:“你特意提起她,看来也不是对所有女孩都无动于衷啊。”
“当然,‘红宝石’是特别的。”贝伦的目光像是凝在他脸上,“您说对吗,殿下?她对您来说是‘特别’的吗?”
光听对话,励琛理所当然地认为贝伦是在向萨恩斯确认,卢比成为他未婚妻的可能性。但励琛又感觉贝伦的语气里有一丝的违和感,于是他悄悄抬起头,悄悄朝贝伦看去。
贝伦依旧面无表情,可励琛似乎从他微抿的嘴唇、紧抓不放的目光和专注的神情中察觉了什么。某种异样感划过脑海,励琛感觉自己快抓住它 了。
萨恩斯的笑意稍减,轻叹道:“‘红宝石’只有一个,贝伦只有一个,任何人都只有一个……你们对我来说,都是特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