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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我狂恋 第16节

      他挑了挑唇角,抬眼,目光玩味。
    几分钟后,几个人鼻青脸肿地从地上爬起,有人恶狠狠地叫嚣:“祁凛你给我等着!”
    少年扬眉,“我等着。”
    “那个叫友枝的,我看你挺喜欢逗弄是吧?”那人这么说,“老子哪天就去看看,玩玩看。”
    他插兜依旧笑着,丹凤眼眯起来。
    祁凛的唇角勾起薄致玩味的弧度,云淡风轻地说:“你动她一个试试。”
    那人跑远了。
    他嗤笑一声。
    ————
    晚上,友枝继续起稿画画,在细腻油画布上描绘出那只漂亮的耳骨链的大致样式草图。
    细节花纹有点记不清了……被祁凛气的。
    这里,应该是这么画的吧……?
    勾线完事,放到室内晾干。
    十点半,她准时上床睡觉。
    夜里友枝做了一个梦,先是梦见自己浮在一块巨大的蛋糕卷上,她撕了一块吃着,心里非常满足——因为是前几天吃过的阿华田可可蛋糕,很好吃,不甜,又香。
    忽然脑袋被什么东西给砸了一下,友枝低头一看,是个揉皱的纸团。
    ?怎么会有纸团。
    一回头,看见祁凛坐在一颗巨大的篮球上,正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
    她见状,立刻插腰跟他算白天的账,噼里啪啦好一通。
    “不交语文作业”
    “别再玩我头发”
    “再抢我午饭头都给你打掉”
    “你他妈再扔一个篮球试试老子头都给你打歪”
    非常解气。
    话音刚落,少年恶劣一笑,随后懒洋洋一抬手。
    下一秒,无数纸飞机和纸团还有没做过的语文卷子朝她飞过来。
    自己买的草莓糖还被他抢了,她不堪其扰,从蛋糕卷上掉落下去。
    落到棉花糖做的地面上,结果被猛地弹起来,再落地,友枝摔蒙了。
    脑袋上全是五彩缤纷的小星星。
    中午被少年吃掉的那几瓣小橘子,跑过来围着她打转,哭嘤嘤地跟她控诉自己被祁凛吃的有多么惨。
    一转眼,少年忽然插兜站在了她的旁边,一张俊脸上闪过绯红的颜色。
    友枝:?你想干吗。
    顿了顿,祁凛非常不耐烦地俯身对她说:“我吃了你的小橘子,你得对我负责。”
    她眼前一黑,两眼顿时一翻:“让我死吧。”
    然后一头扎进棉花糖地板。
    友枝硬生生被吓醒了。
    ……梦的都啥啊这是。
    真就白天躲不过,晚上跑不掉是吧。
    拍掉床头柜上正响个不停的闹铃,她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在床上沉了好一会,才一脸菜色地起床洗漱。
    作者有话说:
    友枝:疲惫.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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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因为昨晚那个离奇的梦,友枝一整天都很疲惫。
    友娜很奇怪地问她:“怎么没精打采的?昨天做恶梦了?”
    友枝:“算是……恶梦吧。”
    做坏事的恶劣家伙靠一副漂亮皮囊让人对他生不起多少气,大概说的就是祁凛。
    至于她为什么会被盯上,友枝一度很费解:陌生少女偶然围观到校园恶霸少年街头揍人,这貌似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
    所以——干吗要抓着她不放啊。
    秉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友枝看见他时就忍不住保持高度警惕,却难免有疏漏的时候。
    一次路过校内露天篮球场,友枝正要和入场的沈归京擦肩而过,一颗篮球忽然擦着她肩膀呼啸飞过,然后稳稳地落在沈归京的手心。
    她被吓了一跳,立刻回头怒视过去,那少年却若无其事地呼唤着沈归京过去,迎上她的视线,挑了挑眉。
    狭长的眼尾懒散挑着,几个人很快又打起篮球,他神态自若,之后看都不看她一眼。
    友枝气结。
    ——像是拿逗猫棒在逗她的恶劣家伙,真是奇怪又恼人的恶趣味。
    ———
    午休。
    背完古诗,转身放书本的时候,她发现他在睡觉。
    细长的银色耳机线垂落下来,一只从少年的耳朵上脱落,在朝她这边的桌面耷拉着,面前的祁凛趴在桌上垫着手臂,呼吸清浅,漆黑纤长的睫羽轻动,被外面的白昼洒落光芒,皮肤白皙,看着静谧又漂亮,整个人就像是瓷做的一样。
    友枝静静地看着,随后把脑袋搭在椅子背上,调整姿势,好整以暇地偷偷观察他。
    看着一会,她心里啧了一声。
    ……这个人,也只有睡觉的时候才不让人这么嫌吧。
    友枝这么想着,发现空气里有隐约的音乐声。
    他好像没关随身听。
    在好奇心驱使下,她轻轻拿起那只垂落在桌子旁的的耳机,凑近耳朵,想听听到底是什么歌。
    “新地球/他们很骄傲
    只是眼神/有意无意的逃
    新地球/星星很闪耀……“
    ——是慢调翻唱的音乐,旋律很动听,她低头捏着耳机,觉得还不错。
    听到一半时,友枝的手腕忽然被拽住。
    一低头,见他已惺忪睁开眼,就这么看着她,一双丹凤眼里黑幽深邃,像是看不见底的渊,带着几乎沦陷的慵懒。
    她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倾,想把手挣开,他却反手攥着她的指骨,摩挲两下柔软的指腹,微末的痒意。
    修长指节蹭过她的掌心,祁凛的手指很冰,掌心却温热,像是一块不化的暖冰,祁凛启唇,缓缓说:“你偷看我。”
    他侧了侧脑袋,这么看着她,声音懒散又磁性。
    “我才没有……”友枝顿时一阵羞恼,对方却没有露出往常那样恶劣漂亮的捉弄笑容,一双丹凤眼里星光弥漫,瞳孔倒映她微绯色的脸庞。
    少年的模样有些迷惘,却要命的好看。
    他呓语一声,眼睫垂着,低头,半闭不闭。
    却不再动作了。
    这人,还在做梦吗?
    友枝惊疑不定,手伸到祁凛的面前轻轻挥了挥。
    “你醒着吧?还是在梦游?”
    他略微睁开眼,冷不丁伸手戳了戳她的脸庞,又捏了那么一下。
    祁凛说了一句:“小兔子。”
    怎么一惊一乍的。
    他想。
    她连忙躲开,拍开他的手。
    友枝看着他的目光有点怪异,“你没疯吧?”
    少年轻轻勾了勾唇。
    然后他闭目,继续睡了。
    //
    这天傍晚,友枝吃完饭出门运动,出门左拐绕着小区街道,慢悠悠地跑着步。
    她所在的别墅小区蛮大,一大圈溜达下来运动量就足够了,跑累了,到便利店买一瓶鲜牛奶一口喝下去,超级爽,快活似神仙。
    东面的一处别墅外观最豪华,占地也大,庭院门有金属雕花的勾边,看起来很雅致,可却总让人觉得太过阴沉,于是不大愿意靠近。
    她顿时脚步,拿下耳机,抬脚想要走时,隐约听到里面似乎有人在唱歌——是很优美的女中音,伴随着悠扬流畅的钢琴声,歌声很是悦耳。
    和自己搬来那天听到的女人的声音,有点相像。
    原来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