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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娇倒是淡定,暗戳戳拍了拍乌若握刀的手,你的感情还需要欺骗?
白给都没人要。
卓念慈觉得自己一而再再而三落入裴娇的陷阱十分丢脸,可在看这架势又不敢再和裴娇多嘴。
为了挽回一点颜面,他将搂过身侧女子的肩膀,这是我的关门弟子,名为纸鸢,生得花容月貌,沉鱼落雁。
言下之意是我才不差你这一个。
裴娇目光这才移向他身旁身着碧绿宫装的女子,对方似乎有些羞涩,微微低下了头。
纸鸢垂下的眼睫遮掩住眼底诸多算计,先前她便一直在暗中打量裴娇。
她知道有一位女子先前得宗主青睐,却被南晏魔君横刀夺爱,导致宗主时常提及念念不忘。
她十分好奇,究竟是怎么样的女子,不仅使得百花丛中过的宗主惦记,更能将那位冷血残酷的魔君哄得服服帖帖。
如今看来相貌和性格却都不如她,究竟是有如何的本事?
卓念慈本想再炫耀几番,毕竟他这位关门弟子可是琴棋书画样样齐全,怎么看都比裴娇要符合心意不少。
谁知此时乌若附耳低语几句,一直困倦的裴娇终于有了精神,午膳?
话音才落,只见她火速裹起雪白的兽皮,揣紧青铜小暖炉,只丢下一句,有什么事今后再议。
卓念慈面上的笑容一僵,他憋了满肚子夸赞显摆的话,谁知对方根本不在意,也不屑与他争辩个输赢。
他深吸一口气,宽慰自己讨好魔君才是一等一的大事,这才媚笑着讨好一旁擦拭烛台的侍女,不知魔君何时得空?
那侍女瞥他一眼,淡淡道,这四海八荒每日来求见魔君的人都踏破了行宫门槛,魔君事务繁忙,你以为他什么人都肯见?
卓念慈眼风一扫纸鸢,向来机灵的纸鸢意会,将一物塞入那侍女袖中,柔柔一笑,这是我家宗主的一点心意,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侍女掂量了一下那一袋灵石,这才不紧不慢道,你们若是真的想见魔君,便乖乖地讨好方才那位姑娘,这是我们这儿不成文的规矩,来者谁若能博得这位姑娘一笑,魔君得知后纵使再忙都会赏脸一见。
若是让这位姑娘开心,再在魔君跟前美言几句,那荣华富贵灵石法器皆是数不胜数
卓念慈嘴角不自觉痉挛了一下:讨好裴宁?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简直就是侮辱!天大的侮辱!
先前他便被裴宁和那群正道耍得团团转,后边好不容易扳回一城,又要他去伏低做小?
他尚未注意到,身旁阴影中的纸鸢定定望着裴娇远去的身影,美眸中流露出几分妒忌与贪婪。
都说那位魔君无情无心,杀伐果断,这女人究竟用了何种手段能获得如此殊荣?
若是她也能成为整个魔域南镜的女主人,便再也不用讨好旁人,过上这种呼风唤雨的日子
她心跳忽的加快,浑身的血液也加速倒流,就连一旁卓念慈在碎碎念都未曾上心。
既然这南晏魔君动了凡心,便说明他也是好女色的,那么以她这么多年摸爬滚打的手段,未尝不可
取而代之。
第75章 、在其板屋(七)
这短短的三日用尽卓念慈一辈子的功夫。
他想尽各种办法讨好裴娇,甚至还离开魔域去凡间的包子铺替她排了整整三日的灌汤包。
最后也是纸鸢使了诸多苦肉计,这才令裴娇松了口。
正当卓念慈松了一口气想着不过尔尔之时,裴娇突如其来的一席话却令他如坠冰窖。
这儿是魔域南镜,顾景尧的性子如何你比我更加明白。
我劝你别以为像以往一般抱着当墙头草的心思两头要好左右逢源,你与那北境有什么勾当,可要好好想清楚。
她鼓起腮帮子,舔了舔唇,许是被可口的包子收买了,好心劝诫道:卓念慈,别因为耍小聪明,丢了性命呀。
卓念慈未曾想,她看的如此清楚,只是从不说明,令他以为便能瞒天过海。
她都看出来了,那魔君能不知晓么?
他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冷颤,仔细斟酌思索起来。
寝宫内的饕餮兽炉吐出袅袅青烟,主殿内灯烛荧煌,暗沉昏黄的光线透过华光流转的珠帘,细碎的光斑落于主殿。
纸鸢紧跟卓念慈身侧,她匍匐于冰冷的地壁,谨慎的目光流转于华贵低奢的装潢,最后落在那脑袋一点一点打着瞌睡的姑娘身上。
她身后伺候的乌若一手端着鲛绡般的布料,一手端着针线。
眼尖的纸鸢瞧见裴娇是在绣着香囊,她心中好奇,难道这女人是出色的绣娘?所以才会如此得宠?
也并未听说魔君对针线活感兴趣啊
她抬眼,便看清裴娇手上的香囊的花样
别扭歪曲的走线,四处漏风的针脚,她似乎在纠结是绣花样还是刻字,一时之间为难的直皱眉。
纸鸢差点笑出声来,如此之丑陋的针线活,她不足五岁都绣的比这好,这也能拿出来见人?
裴娇其实也不想的,但是耐不住顾景尧提的要求十分古怪且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