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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都没说这张薄膜究竟是什么,那她为何惧怕?
“苏梓瑶!”燕辰豪猛然怒喝。
“皇上饶命……”这震怒声让苏皇后一下子崩溃,眼眶夺眶而出的同时,嘶哑的求饶声也紧接而出,“是臣妾的错!求皇上开恩!”
“开恩?”燕辰豪走到她身前,满身的帝王之气全化成了怒火和痛恨,威严凌厉的目光里有着说不出的失望和愤怒,“你习惯伪装自己,朕都忍了,可朕没想到,你除了伪善以外,还如此心狠毒辣!挑唆外人,杀害弟妹,为灭口舌,不惜对十皇子下手,这还是朕知晓的,朕不知晓的事还不知道你做了多少!蛇蝎心肠也不过如此,你究竟是如何狠得下心,要对他们起这般恶毒杀心?!”
“皇上……臣妾知错了……”苏皇后额头落在地上,痛哭声带着整个身子剧烈颤抖。
她知不知错柳轻絮不敢保证,但这一刻,任谁都看得出苏皇后是真怕了。
眼瞧着燕辰豪目光中浮出杀意,她不着痕迹地往燕巳渊身旁靠近。
燕巳渊主动伸手将她拉到身侧。
夫妻俩交换了一下眼神,很有默契的保持沉默。
可他们打算沉默,苏皇后却突然跪着爬向他们,声泪俱下,“絮儿,皇嫂对不住你,是皇嫂嫉妒母后宠溺你,才糊涂犯下那种错事……絮儿,皇嫂知错了,你能原谅皇嫂吗?”
柳轻絮低头看着她,一脸的泪,悲悔交加,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尊贵和典雅。
她还真是没想到苏皇后能放下身段如此哀求她,弄得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而苏皇后也像是惶恐到了极点,都不等她回应,又朝燕巳渊涌下泪水,“渊儿,你是皇嫂看着出世,也是皇嫂看着长大的,皇嫂不敢说待你如己出,但你与太子一同长大,皇嫂从未因为太子是自己所出而偏袒他。这次是皇嫂错了,你能否看在这些年皇嫂实心实意疼爱你的份上原谅皇嫂一次?”
她是长嫂,又比燕巳渊年长了近二十岁,如此这般跪在他们面前哀求,实有逼人之嫌。
可看着她如此低声下气,燕巳渊神色沉冷归沉冷,却还是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渊儿……”苏皇后见状,泪眼中有着一丝感动,转头又对燕辰豪跪下,愧责无比的道,“皇上,臣妾愿去顺和寺院带发修行,以证臣妾的忏悔之心,还请皇上成全!”
柳轻絮一脸惊诧,是没想到她居然要出家?
顺和寺院她待过,就是单纯的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就已经觉得很苦闷了,像苏皇后这样享惯了荣华富贵的人,去寺院修行,能受得了那种日子?
她朝燕巳渊看去。
燕巳渊拧着眉,薄唇抿得冷硬,眸光紧紧盯着苏皇后,似是惊讶苏皇后的决定,又似在观察苏皇后的决心。
她也摸不准他心里如何想的,但能从他气息中感觉到他内心的波动。
对于苏皇后自罚的恳求,最为平静的反而是燕辰豪。
“皇后当真愿去寺院忏悔?”
“皇上,臣妾是真的知道错了,求您给臣妾一次忏悔的机会。”苏皇后噎着泪磕头。
“既然你知道错了,那你告诉朕,毒从何而来!”燕辰豪面冷声寒,目光依旧凌厉的注视着她。
柳轻絮微微一震。
被苏皇后那哭声和求饶声干扰了,她都忘了最关键的一件事了!
苏皇后似是真的知道错了,所以在面对燕辰豪的逼问时,并没有支吾,“毒是陈嬷嬷从老家带来的,她上次告假回乡探亲时,遇到一位毒师,在毒师吹嘘下,她花了五千两银子买了两张毒纸,据说这毒纸经过百种罕见毒汁浸泡,无色无味,可以杀人于无形……皇上,臣妾没有狡辩,真的是陈嬷嬷带进宫的。”
燕辰豪冷哼,“如今陈嬷嬷已死,死无对证,你让朕如何信你?”
苏皇后抬头望着他,除了落泪外,也不再说一句话。
燕辰豪突然闭上眼,冷声下令,“既然你要带发修行,那朕成全你!明日朕就派人送你去顺和寺院!”
声落,他一甩龙袖,转身离开了栖霞宫。
苏皇后双手捂着脸,放声大哭。
柳轻絮拉了拉燕巳渊的手。
燕巳渊再深深沉沉的看了一眼苏皇后后,牵着柳轻絮也转身离去。
对于身后悲痛的哭声,柳轻絮不想再作评价。
不管苏皇后是真心想去寺院修行,还是假意做给他们看,在燕辰豪那一声令下后,都成了定局。
一国之后,从今以后常伴青灯,不说别的,就是颜面上也是一种重创……
她现在只求苏皇后是真的知道错了,可别再整什么幺蛾子出来!
离开栖霞宫后,他们直接回了明月殿。
看着匣子里的两张薄膜,柳轻絮淡淡的叹了口气,“要是能知道那位毒师的底细就好了,这种人留在世上才是真正的祸害,可惜……”
可惜什么,燕巳渊能不懂?
他沉着脸道,“是狐狸终究会露出尾巴的。”
柳轻絮忍不住扬眉,“阿巳,难不成你也怀疑皇嫂没说实话?”
“嗯。”
四目相对,彼此都没掩饰自己的心思。
不过对于眼下的事,他们明面上也只能到此为止,毕竟皇上都发落了,他们再是有所怀疑,也不可能把苏皇后抓来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