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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妙啊。”藤雅低声说了一句,眉头彻底皱紧了。
    状元周勤的样子太过坦然了,质问的时候义愤填膺,就像是自己被污蔑了一样,态度非常逼真。不说不知情的人,就算是他们,都几乎忍不住想动摇迟疑的想一想到底谁才是对的。
    先不提证据,这态度看起来真像是被冤枉的。
    不好对付啊,这个状元周勤。
    堂上的周勤一时间也惊呆了,他从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气的脸都涨红了,瞠目结舌的差点说不出话来,只能愤懑的出声质问:“你不认识我?我的好义兄!当初我们结拜的时候对天发了誓,以后荣华富贵共享,贫穷苦难同当,如有违背,天地共株,这些你都忘了?!”
    状元冷笑一声,干脆的又说:“不认识!”
    周勤脸上悲愤和怨恨交替,他颤着声咬牙骂道:“那樵夫大叔你也不认识?你当着我的面杀了他!要不是他拖延着你让我逃跑,我还没命到京城来养好伤再告你这个畜生!”
    “包大人!”状元周勤脸上也露出了愠怒之色,转头看向堂上冷眼旁观的包大人,一拱手怒斥道,“本官确实不认识此人,耐心来开封府听他一桩案子已经极是!此人却再一再二的污蔑攀咬本官!按律这当如何判!”
    好歹毒,一口否认,还想反过来把周勤打死。
    包大人面沉如水,却一挥手:“不急——呈证据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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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六章 开铡
    所谓证据,其实就是城中各大小客栈掌柜和小二的证词,以及凶案现场的那些物证。
    “状元公,所有客栈的证词都说没见过你在他们那里落脚,只有一店小二说曾有人去他那里买过酒菜,为了庆祝中了状元。”包大人说话不疾不徐,条理清晰,“况且,在同一家客栈的店小二也能证实,时常有一住在山上的老樵夫前去那家买酒菜,说家中住着几个赶考的举子。”
    “这能证明什么?”状元周勤轻蔑的冷笑一声,他转头面色一肃,昂首拱手,正气凌然的凝视着空气中,义正言辞的说,“我周勤自小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全靠庙中主持将我抚养长大。旁的事不知,但伤天害理的事绝不能做!”
    “你——!”周勤难以置信的指着他,脸因气愤涨得通红,几乎喘不过气来。
    状元周勤拱完手,才回过头声音渐缓,有理有据的反驳起来:“本官确实没有在客栈中落脚,不瞒包大人,本官大魁天下之前囊中羞涩,为了节省盘缠,自己在山中自给自足,就住在河边,放榜那一日太过高兴,本官才买了一次酒菜。”
    “老樵夫住在山上,经常下山为家里的举子买酒菜,这又与我何干?”他把事情撇的一清二楚,“我们只是住在同一座山上,本官从没遇见过那老樵夫。”
    包大人面无表情,细细的问他:“哦?你住在河边?不知状元公是自己搭的草棚,还是露宿野外,如果有,那暂时住所在何处?如果没有,那河边位置有没有具体方位?周围的景物详细如何?”
    状元周勤非常无辜,光棍的说:“荒山上的风景多有相似,怎么能分辨得清楚?现在已有两月过去,本官早已经记不清什么了,只是大概记得一些印象。譬如本官喜爱河边风景,只知道对面远处是一片连绵的高山,曾经虽然自己动手搭了暂住的草棚,但是放榜后就又拆了。可惜了啊,包大人,尘归尘土归土,那草棚已经了无痕迹了啊。”
    “这么说,你完全没有证据能证明自己曾经的住所和行踪?”包大人问。
    “包大人,这话又是何意?”状元周勤丝毫不惧,反过来问道,“本官又不是凶手,为何一定要证明?今日包大人说话很是咄咄逼人,莫不是听信了这人的话,没有证据也非得认为本官是凶手不成?”
    就算是有嫌疑,没有证据就无法归案。状元周勤口风也丝毫不露,确实难缠啊。
    眼看着状元周勤非常老成奸猾,包大人沉默不语的和旁边的公孙先生对视一眼,默契的交换了眼神,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包大人本来决定要传上证人老樵夫的举动也先按了下去,多年断案经验使得他明白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
    包大人抬手下令:“带证物考卷上来。”
    “是。”王朝早有准备,从旁边把准备好的一份精心封存的厚厚考卷取了出来。
    “这是本府从王丞相那里借来的,今科大考时状元的答卷。”包大人放出了这个大杀器,却把那份考卷攥在手里,没有让别人看到卷子上的任何字迹。
    藤雅连忙又往外探头看了一眼,发现堂下两个周勤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来,面无表情,似乎都有点紧张。
    站在包大人案前左右两侧充当门柱的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人终于动了,他们捧着干净的白纸和两套笔墨纸砚到堂下,放在地上,示意是给两人准备的。
    包大人等属下们放好东西,才继续说:“当初你们二人都对答卷倒背如流,分不出真假,如今考卷在此,你们二人可将答题最后一道策论大题默出,以观字迹,一辨便知。”
    周勤早就千思万想了两个月,盼了多久的这一刻,把内容记得滚瓜烂熟。所以他不加犹豫的磨墨,伏在地上开始龙飞凤舞的书写起来。
    状元周勤却有些踟蹰,他冷眼看了看地上扑着的白纸和笔墨,讥讽道:“包大人,我周勤虽然还没有正式补入官职,可既然被点为状元,已经算是入朝为官。让官员跪在地上书写,与一贱民同等待遇,这不合常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