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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溪之微笑,被带着飞的感觉不错。
    然而,这样的笑意在到达相府的时候凝固了……
    那是……
    作者有话要说:
    宋宋好帅!一写到他的打戏,手就有了自己的想法,根本停不下来!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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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腰窄肩,脖颈修长,乌发及腰。就那里简简单单立着,看起来就已经无限动人。
    宋溪之走回碧落院,一跨进门,就看见映在帘子上的一剪曼妙身姿。
    正是他现在最不愿意看见的人——宋夏澜。
    许是听见了宋溪之进屋的响动,她转过身掀开帘子,朝宋溪之看过来。
    两人目光相接。千百种情绪不需细说,便已分明。
    “姐姐最近何必躲着我?”宋夏澜眸底含怨。
    宋溪之无奈,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否认道:“没有躲着你。近来只是比较忙罢了。”
    “我最近……听说……”宋夏澜接过茶水,睫羽不安地翕动。“罢了……不说了……”
    宋溪之喝茶的动作一顿,又很快掩饰过去,直视她道:“若是心中有疑惑,便问吧。”
    “听说,姐姐曾向父亲提议,促成我与太子殿下的婚事。”
    “是。”
    “我倒希望能否认。”宋夏澜仰着头,眼里闪过一丝希冀。
    宋溪之撇开眼,道:“这样的选择,大家都会满意。”
    宋夏澜喊道:“那我呢?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宋溪之神情冰冷:“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是吗?现在和太子联姻的人,是我。”
    “你一点儿都不明白我的心思。从头到尾,都是我在演独角戏!”宋夏澜眼睛发红,咬唇道:“总是我在猜你的心意,关心你,爱护你,但是你何曾关心过我在想什么?”
    宋夏澜欲言又止,良久一字一字地艰难吐露道:“我不愿意嫁给太子,我只想永远……守着……你,守着爹爹,你明白吗?”
    宋溪之有些茫然,没有说话。
    指尖只残留下冰凉的夜露。潮湿晦暗。
    腮边不知何时已淌了两挂凉凉的雪丝,宋夏澜伸出手一抹,满是湿意。
    才惊觉是泪。
    “永远吗……”
    宋溪之眼底划过一丝不忍,但终究还是把话讲了出来。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最坚固的磐石尚且会枯烂,更何况你我都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人而已。易碎如此。”
    “不!只要你的心不变,我们就永远可以在一起。”宋夏澜眼底闪过一丝晦暗,抓住宋溪之的手:“是你,是你想摆脱我……是不是……”
    她的劲儿很大,指甲陷进了宋溪之的肉里。
    宋溪之掰开她的手,叹息道:“你一直以来都恨我,嫉妒我,是不是……我们姐妹缘分已尽。你……走吧。”
    宋夏澜是时候放下那些幼稚的想法,放开紧紧抓住他衣角的手。睁开眼睛,重新打量认识这个世界。
    就算是姐妹,也不可能在一起一辈子。
    他有他的路,她有她的路。他们同行一段时间,彼此照顾,彼此安慰。可是走到岔路口,该分别的时候,还是得挥手做别。
    从此两人各走一程。各有归处。
    夜很深,很静。
    “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么?”宋夏澜只觉得眼前的人陌生得可怕。
    相伴十几年,到头来也只不过换得一字“恨”和一句“缘分已尽”。
    她,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跟班吗?还是乖乖巧巧的布娃娃?腻了,便丢了。
    冷,无止境的冷,就像她的心口破了个洞似的,厉风直接“呼拉拉”地往里面灌。
    信仰,瞬间崩塌。混乱之中,有什么新的东西在快速增生、飞涨、蓬发。
    旧体系一经崩塌,那些压抑已久的欲望就喷薄而出。
    那是属于……人本能的……欲。望。对权力的欲。望。对自由的欲望。那是埋藏在血液深处的变态力量。
    即使不想承认,但是当两人像连体婴儿一样的依恋关系宣告结束时,巨大的阵痛中居然夹杂着隐秘的快。感。
    她告别了依附的、捆绑的、自我束缚的、不受自我控制的少女时代。
    从此悲喜不再寄于他一人身上。
    那样可悲又可怜地随着他悲而悲,随着他喜而喜的心情。
    她惊觉,原来自己和一直以来厌恶的宋辞竟然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宋辞只在乎他自己。她的内心其实也还是期盼着自我延展的。
    只是这姐妹情分太重,压过了她的这份渴望。所以总是压抑着自己,去迎合他,唯恐他不高兴。
    当这份姐妹情意表面的美好终于被宋溪之亲手戳破,露出底下狰狞的、畸形的、她一直不敢直视的两人关系不对等的那份真相。
    天平那端猛地就轻了,垮得砸了下来。砸得她头破血流,砸得她从美梦里彻底清醒。
    宋夏澜抹了一把脸,眼眶通红,泪痕尤在,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你说的对。我是该走了。”
    “明明早就已经知道答案,却还是来了。不愿意承认。真是……太幼稚了。”
    “眼泪是弱者的象征,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软弱。”从今以后,就当那个跑着喊姐姐的小女孩已经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