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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摊铺很是简陋,只有两张木桌子。老板动作熟练地擀着面皮,包出一只只个头匀称的小汤包,放进笼屉里。老板娘则负责收钱,将蒸熟的灌汤包递给客人。
    层层垒起的蒸笼冒出腾腾热气,将早点铺笼罩在恬静的温馨里。
    老板娘一抬头就认出了顾钦辞的身份,脸上堆起朴实笑意,边打包边寒暄:这天还没亮,驸马爷怎么亲自出来买东西。
    殿下想吃。顾钦辞言简意赅回答了她的问题。
    老板娘笑得愈浓:驸马爷对公主真好。
    顾钦辞付了银两,这下没有接话。
    他自得待她好些,再好些,才能把她留在身边。
    回到府上,照着往常的规律,这个时辰宁扶疏多半没醒。顾钦辞径自朝小厨房走去,打算将买来的灌汤包放在锅里温着。这样等宁扶疏起身,也还是热的。
    他刚走进院落,就看见宁扶疏坐在卧室窗前,轩牖朝外开着。而她单手托腮,耷拉着惺忪睡眼,打了个哈欠。
    顾钦辞改道走向她:今日怎起的这样早?
    又一个哈欠呼之欲出,宁扶疏歪着脑袋,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起初醒来是因为身上有些冷,迷迷糊糊间翻了个面,身边空落落的,被褥里只有她一人,这下是彻底清醒了。
    昨夜在灯会玩得累,睡得也晚,她自是困极,打算闭上眼睛继续睡。
    打从去年深秋起,她嗜睡的毛病一直不得好转。倒头就睡,已逐渐成了习惯。可今日却是奇怪,总觉得身旁少了些什么,或许是气息,或许是温度,总之委实睡得不安稳,几次刚进入浅眠状态没两秒钟,就又清醒过来。
    索性起身,不再躺着。
    宁扶疏没回答他的问题,看着顾钦辞:我倒想问你,大清早的,你去哪儿了?
    顾钦辞提起打包回来的早点:这家灌汤包生意好,听说去晚就没了。
    宁扶疏最先注意到的,却是他手背上红喇喇的伤口: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磕的。顾钦辞不以为意,把汤包拿出来,摆到她面前。
    这个解释在宁扶疏看来委实拙劣,饶是她个外行,也能看出来这几道口子为利器所伤,要说跟人切磋弄伤的,倒有几分可信度。可就凭顾钦辞的身手,又有谁能在他手底下讨着好,所以这条假设也不成立。
    眼见他一副不愿提及的神色,宁扶疏也就不再多问,只说让他等一会儿。
    转身在屋子里找出几个瓶瓶罐罐。
    她说:伸手,给你上药。
    渗出皮表的血迹已然干涸,宁扶疏不敢太用力抠弄,生怕扯裂伤口,流出更多鲜血。只能将丝帕浸润温水,一点点把血块擦干净。她的动作生涩,却极尽耐心。
    而后从诸多药罐中,找出金疮药。
    她手边没有取药的小药匙,便用指尖挑出指甲盖大小的一块药膏,涂在伤口上慢慢抹匀。
    像是顺其自然的下意识举动,她对着抹好药的伤口,轻轻吹了两口气。
    拂过皮肤的气息绵软而温暖,仿佛春日里的云朵,还携着淡淡茉莉花香。顾钦辞原本放松的神经瞬间绷紧,在武馆肆意宣泄才将将安抚平息的躁动,似沉睡的狮虎倏然苏醒。
    他的手在宁扶疏唇下,咫尺之间的距离就能相贴。顾钦辞突然腕部翻转,捏住了她的下巴。
    隔着敞开的轩窗,他俯下身,吻住她未染口脂的双唇。
    唇齿交缠,温柔时如和风细雨,猛烈时如疾风骤雨,顾钦辞现在属于后者。
    宁扶疏直觉他有些不对劲,可顾钦辞压根不给她探究或询问的机会。短暂的恍惚,顾钦辞蓦地翻窗入室,另一只手扣住她腰身,把她压在了桌上。
    后背抵着坚硬桌面,宁扶疏双手无处安放,下意识去抓桌角。
    动作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一阵肉香飘入鼻腔,她意识到:你买的包唔
    刚开口就被炙热的唇重重堵住,顾钦辞桎梏着她的身体,严丝合缝不留一点空隙,仿佛想要就这样把她镶嵌进骨髓里,相融进血液中。窗户被他关上了,房门也闭合着,方寸之间仅有他们两个人。
    没有人能看见他们,更没有人能看见独属于他的殿下。
    包子掀了可以再买,唯独宁扶疏无可替代,必须在他怀里。
    他承认。
    他不安。
    他恐惧。
    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他难以遏制地无限放大,像一颗播撒在心田的种子,甚至不需要雷雨养料,自己便能生根发芽,将他的五脏六腑紧紧缠绕,束缚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需要汲取她的气息,确认她此时此刻正存在。
    殿下顾钦辞的手掌贴覆在她的后颈,摩挲着无比纤细脆弱的形状,五指缓缓张开,形成一种完全掌控的姿态,声音压得很低,您会永远陪着臣吗?
    作者有话说:
    顾摇尾乞怜钦可怜兮兮辞
    今天三次元有些忙,所以只有一更了。比心追文小可爱们的理解呀,算作小补偿?在wb(id:是暮行也吖)放了顾狗的人设图(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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