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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什么?快说!”
“就是,别卖关子了!”
“别急嘛,这不是正要讲到,”那学生咳嗽一声,“左教授说,他不太理解方教授为何反对,若是在意外界言论,那这些年来他们呼声最大的就是换了文校长;若是因为授课麻烦,难不成只是课堂上多了个女学生,方教授就无心上课了?那他确实无话可说。”
他说完,全班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妙哉!左先生不愧曾经为国际知名的大律师!”
“就是,这一番话说的,忒叫人无地自容了!”
还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然后呢?左向庭说完这番话之后,不会就没有下文了吧?”
“还能有什么下文?”那学生嗤笑道,“你告诉我,左向庭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其他人怎么反驳?是自认招了女学生就无心上课还是想把文校长给换掉?而且本来这种事情文校长其实没必要和教师们商量的,他完全可以直接自己决定,哪里还能闹出这等事情来。”
乔镜听着班上的学生都在嘻嘻哈哈地期盼着女同学的到来,没有一个对文校长的提议提出反对意见,心里也挺高兴的。
让女子也有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无论是对于女性还是对于这个闭塞已久的国家来说,都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又过了一会儿,果然有人来课堂上通知他们这节课不上了,理由是方教授身体抱恙。
但是大家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都清楚这个“恙”恐怕是被左向庭给活生生气出来的。
但管他那么多呢,不用上课万万岁!
乔镜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提早回家,说不定今天还能多教胭脂认几个字呢。
但他背着包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方才来通知他们不上课的那位同学猛地上前一步,盯着他的脸问道:“你是乔镜?”
乔镜脚步一顿,迟疑地点了一下头。
“……有什么事吗?”
“哦,不是我,”对方说,“是左向庭先生叫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文校长好像也在。”
乔镜攥紧了挎包的带子:“先生找我什么事?”
“不知道,你去就是了。”那学生道。
没办法,乔镜也只能再去了一趟左向庭的办公室。
其实前不久他就已经把左向庭交给他的那本书翻译好了,交过去的时候左向庭简单翻了翻,也没做什么评价,只是“唔”了一声,挥挥手示意乔镜可以走了。
当时乔镜观察了一番他的脸色,觉得自己的翻译就算有瑕疵,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再加上之后左向庭也那边也一直没什么消息,他便把这件事丢到了脑后。
难道,是因为自己哪里翻译的有问题吗?
乔镜一边想着,一边来到左向庭紧闭的办公室门前,伸手敲了两下门:“先生,我……”
还不等他自报家门,里面就传来的左向庭的声音:
“进来。”
乔镜推开门,发现果然和那个学生说的那样,文校长也在屋内。
“校长好,先生好。”他朝两人微微鞠躬。
文春秋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神态拘谨的黑发青年,转头问左向庭:“这就是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个学生?”
左向庭“嗯”了一声,拿着乔镜写好的厚厚一沓译本,冲他招手道:“过来。有几个问题,我给你讲一下。”
乔镜下意识看了一眼坐在旁边不紧不慢喝着茶的文春秋,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他一眼就看到了左向庭桌上放着的那份《东方京报》,突然就有了一种强烈的预感——
让文校长突然提出招收女学生的那份报纸,不会就是这个吧……
大概是乔镜走神的模样太明显了,左向庭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倒是难得好脾气的没有生气,只是用笔帽敲了敲那份报纸:“怎么,这上面刊登的小说,你也看了?”
乔镜下意识点了一下头,但又飞快地摇了摇头。
左向庭深深皱眉:“点头又摇头,你这是何意?究竟是看了还是没看?”
正当乔镜为难的时候,一旁似乎只顾着喝茶的文春秋终于开口打圆场了。他调侃道:“玄华,对学生这么凶作什么?明明心里喜欢的不得了,面上非得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也不知道你这是哪里学来的臭毛病。”
左向庭瞬间瞪圆了眼睛:“文校长!”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文春秋笑着反问道,说完,不等左向庭辩解,他便把目光投向了站在办公桌旁有些不知所措的乔镜,“我听玄华说,你还是咱们学校的图书管理员?那我问问你,图书馆有订这份《东方京报》吗?”
乔镜:“我只是寒假临时在哪里兼职,现在已经不是管理员了……不过他们确实有订这份报纸。”
“是吗?”
文春秋放下手中的茶盏,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晏河清,”他忽然冒出一个词来,听得乔镜身体瞬间紧绷,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掉马,因为文春秋的目光一直盯着窗外,“我已经很久不关注国内文坛的发展了,像是人家给我介绍什么后辈新秀的名字,我也基本一个都记不住。但是这位——你们年轻人知不知道他?”
乔镜抿了抿唇,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您问他是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