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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加上两人平时也没什么交集,一时间,倒也算是相安无事。
    但整整一个寒假,廖长义有事没事就跑到文春秋那里去,美其名曰和校长交流感情,实则是在打探晏河清的真实身份。
    他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晏河清就是京洛大学的学生。但具体是谁,廖长义确实毫无头绪——他的朋友基本都在南方,对于北宁政府这边的情况是两眼一抹黑,至于南方政府……
    由于之前他指着总统鼻子骂的壮举,那帮人见了廖长义都绕道走,怎么可能还会给他提供内部消息。
    可无论廖长义如何软磨硬泡,文春秋都只是笑呵呵地顾左右而言其他,打得一手好太极。最后廖长义终于沉不住气了,泄气地问道:“校长,您当真不肯告诉我吗?”
    文春秋老神在在地抿了一口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答应过那位同学要为他的身份保密的,自然不会违约。”
    他见廖长义真急了,这才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不过如果你要是真想知道的话,等开学后倒是可以去白话小说社转转,他们那个社团挺有意思的。”
    白话小说社?
    廖长义恍然,难不成文校长是在暗示他晏河清就是里面的成员?
    对此,文春秋笑而不语,深藏功与名。
    短暂的寒假很快就结束了。
    待到城内冰雪融化,京洛大学便又迎来了学生们喜闻乐见的开学季。
    按照惯例,每年学期开始,校长都会在礼堂发表演讲。这个时代的大学学生数量远比百年后要少,因此几个年纪不同专业加在一起,一个礼堂倒也足够坐了。
    只不过在最前方的教师席上,今年多了一位新面孔。
    学生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关于廖长义的种种事迹,很显然都对这位大名鼎鼎的新教授很好奇,但也都纷纷在内心祈祷千万别又来一个左老头那样的人物,否则这日子是真没法过了。
    乔镜也坐在前排,就在院长左向庭的后面。
    在文春秋开始演讲前,左向庭忽然回头瞥了他一眼,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顿时让他毛骨悚然。
    全京洛大学谁不知道,左向庭只要一做出这样的表情,基本上就准没好事?
    当初章书旗的前车之鉴可还在那儿摆着呢!
    果然,文春秋上台后,在和往常一样激励了一番大家好好学习成为国之栋梁外,又额外加了几句话:
    “大家可以看到,我们的教师席上多了一位新教授。廖长义廖先生,今后负责教授大家俄文,同学们如果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去问他。”
    伴随着热烈的掌声,廖长义从座位上站起身,朝着四周鼓掌的学生和教师们微微欠身。
    “下面,我们请廖先生来为大家说几句吧!”
    文春秋也跟着鼓起掌来,并把讲台的位置让给了廖长义。
    “多谢文校长。”廖长义先是客气了一下,然后抬头望着台下那一双双好奇的年轻眼睛,咳嗽一声道,“各位同学们,大家也上午好。”
    说完这句话,他便沉默下来,似乎是在思考着接下来的措辞。
    但因为廖长义安静的时间太长了,颇有些台上台下大眼对小眼的感觉,一时间,学生之间议论纷纷,礼堂内响起了嗡嗡的声音。
    “其实,”廖长义突然开口,瞬间压下了喧哗声,“我这次来京洛大学任教,就是为了晏河清。”
    话音落下。
    在瞬间的寂静后,全场哗然。
    乔镜发誓,他清晰地听到了坐在前面的左向庭又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冷笑,声调中夹杂着三分轻蔑三分嘲讽还有四分的不屑一顾。
    说实话,他从未觉得这声音如此动听过。
    台上的廖长义似乎早就料到了这句话会产生怎样的效果,依然保持着他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一贯作风,继续说道:“我听说晏河清就在京洛大学,无论你是谁,我都希望能够见你一面,或许我就能找到一直以来苦苦追寻的那个答案——关于这个民族,和这个国家。”
    礼堂内渐渐安静下来。
    “我知道,很多人都觉得我这是一时冲动,”廖长义道,“但我却觉得并不是。《五十六》这本书我相信在座的很多人都看过,如果有没看过的,我也推荐去看一看。这本书给了我很多启发和思考,诸位同学们,相信很多人都对你们说过,你们是这个国家的希望。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希望是什么?”
    台下一片寂静。
    廖长义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希望不是锦上添花,是雪中送炭;是当风雪载途,国运艰难时,望君奋勇向前,让我后辈远离这般苦难!”
    说罢,他朝台下鞠了一躬,毫不犹豫地走下了讲台。
    文春秋缓缓吐出一口气,率先鼓起掌来,随后全场响起了前所未有的热烈掌声,甚至连左向庭也都微微动容,礼貌地拍了几下手。
    这场演讲结束,也奠定了廖长义在京洛大学的地位。无论何时,他的课几乎都是场场爆满,就算教室已经挤不下了,也有人坚持在外面的走廊里站着听课。
    但谁也没想到,除了授课之外,廖长义在学校里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
    “什么!?”
    小说社的社长瞪大了眼睛,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教授,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