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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搓了搓双臂,想到刚才临出门时,阿公在厨房唤他,叫他穿多一件长外套。
今天降温了。
*
姜南风已经比平时起得早吃得快了,波鞋才蹬了一半,就跑去按对门门铃。
陆程来开门:啊?鲸仔早就走了,你们不是一起去上学的吗?
姜南风张大嘴巴,吞吞吐吐地说:哦、哦,对,因为我起晚了,那我走了!拜拜爷爷!
啊,等下等下!陆程从红木椅上取来陆鲸的外套,递给姜南风,麻烦你带件衣服给他,今天起风啊,南风你也要穿多一件。
好!
姜南风一出铁门就听到纪霭在身后喊她。
纪霭今天也提前出门了,没看到陆鲸和姜南风一起,她眉心微皱:陆鲸一个人去学校了?
姜南风走得着急,有些喘:对啊!也不跟我说一声
纪霭若有所思,沉吟一声嗯。
走到石板街,姜南风环顾四周,见没有同校的同学,才小声问纪霭:你觉得陆鲸的钱包,是真的丢了,还是?
她没有说的明白,但意思很清楚。
纪霭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性,她思索片刻,才认真回答:我也不知道,但在我当三班班长的这几年里面,还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偶尔是有同学不见了文具,但钱包
纪霭欲言又止。
自从上次捐款后,她时不时会听见同学在私底下议论陆鲸零花钱很多,平时上学他身上都会带着几十块钱,甚至还有百元大钞。
他们对陆鲸开始有许多好奇,好奇他为什么会从省城转学过来,为什么一个人住在阿公家,为什么没见过他爸爸妈妈出现。
姜南风瞄向纪霭,见她没有不悦才继续大胆问:那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啊,真是班里的同学偷了陆鲸的钱包
南风,纪霭打断她,现在三班的同学跟我相处了快六年,陆鲸是我的同学,他们也是,我不敢说我有多了解他们,但因为我是他们的班长,所以我需要相信他们不会这么做。
纪霭看向姜南风:你不是很喜欢《金田一》吗?你也知道,这种事情是不能单凭一个人的说法就有定论的,得有证据。
姜南风紧紧抿住唇。
虽然纪霭比她瘦,胸部也还没隆起,但姜南风知道,纪霭一直比她成熟许多许多。
秋天的天空很高很蓝,被石板街开始落叶的大树枝桠切割成许多块碎片。
那陆鲸怎么办啊?他好重视那个钱包,里面有他和他妈妈的相片。姜南风仰着头,自言自语道,我能帮他做点什么呢?
她们赶到三班教室门口时,班里同学坐满一半,陆鲸已经在询问各个同学有没有见过他的钱包,可大家都是摇头说不知。
陆续有学生走进教室,他逮住人就问,语气渐渐焦躁不耐起来,声音也大了不少:电脑课之前钱包还在,放学就不见了,怎么班里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看到我的钱包啊?!
纪霭走过去想跟陆鲸说让她来问,这时教室角落有人大声开口:喂,广州仔,我怎么觉得你把我们都当贼了啊?你的意思是,钱包是我们班里同学偷的咯?
那人声音很大,一下子让闹哄哄的教室安静了下来,但也因为太大声,连走廊上其他班级的学生都听到了,越来越多的视线投向那个依然面生的瘦矮男生身上。
纪霭皱眉,对最后排的男生说:郭炎,陆鲸没有这个意思。
郭炎扯起嘴角:班长,有没有这个意思他自己心里清楚,你不要因为和他走得近,就替他说话。
班里的男生见有人开头,立刻跟着附和。
对啊,你丢了钱包为什么要来问班里的同学啊?不就是怀疑我们吗?
会不会是在别的地方丢的啊?
甚至有人细细声说:谁让你平时总带那么多钱来学校,丢了也活该
就是啊,钱多还小气上次体育课后我问他能不能请我们喝汽水,他还说他没带钱
郭炎伸出尾指,在空气里勾了勾,一脸不屑:呵呵,他只请女孩子喝水和吃东西。
姜南风本来已经火冒三丈,听到这一句直接脑子一热,指着说话的那群男生骂:你们有病吧!现在陆鲸丢了钱包,只是问问大家有没有看到,这样都不行吗?你们凭什么这么说他啊?!
郭炎拍桌站起,对姜南风大叫:这是我们三班的班事,你个一班的来插什么话?!
姜南风更大声:我就要说!你们这么多人围攻一个新同学,算什么男人啊?
男生们听到这句都没法忍,纷纷对姜南风大小声。
那姜南风你是女的吗?哪个女生像你一样?大声百喉!
你和广州仔是不是除了邻居之外还有别的关系啊?你干嘛要替他出头?
三班的事一班的人别管!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更有人跑去一班叫人,说你们班的姜南风又跟人吵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