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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风来南澳岛玩的事有提前跟连磊然报备,她如实交代了有哪些人一起同行,并说会和杨樱一个房间。连磊然没说什么,只提醒她注意安全和玩得开心。
杨樱擦着湿漉漉的长发,说:话说回来,我还没见过你的连磊然呢,阿霭之前见过了对吧?
纪霭点了点头:有一年南风生日,他来好运楼送礼物了。
双颊的温度上来了,姜南风恼羞地大叫:什么叫我的啊!乱说!
杨樱今天玩得尽兴,声音也开朗许多:哦,我知道了,就是姜南风很宝贝的那瓶香奈儿。
姜南风撇了撇嘴:再宝贝,我不也借给你们喷香香了吗?
纪霭笑道:是啦是啦,在我们南风心里,好姐妹排第一,连磊然排第二。
姜南风羞得脸红如番茄:啊!纪霭!怎么连你也调侃我!
哈哈哈
女孩子们的笑声如月亮掉落在海面上的银斑,璀璨且迷人。
纪霭说今晚想跟姐妹们一起睡,于是姜南风把床中间的床头柜挪开,三人合力把两张床并成一张大床。
她们横七竖八地躺或卧在床上,不知和窗外的海浪声音有没有关系,她们不约而同地都觉得,身体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有许多的条条框框,好像随着考试一场接一场的结束,陆陆续续掉了下来。
她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过去,或现在,或未来。
终于可以百无禁忌,像以前躲在被窝里看的那些青春杂志里尺度大胆的专栏。
桃粉色的,需要打码的,不可让家长发现的。
第075章 十九岁
这样的夜晚成了巨大树洞,能装进少女们的许多心事。
纪霭拨弄着手腕上的手绳,声音难得沮丧:我其实很不希望黎彦出国的,离得那么远,一年都不知道能不能见上一次面虽然时差算很短的了,才两个小时,但我还是觉得我们走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一想到这些,我就不想他离开了。我有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好自私?
杨樱头发还没全干,她趴在床上,双腿轻松蹬着一字马,不同意道:怎么会叫做自私?男女朋友拍拖交往,当然恨不得能经常黏在一起,这是人之常情。
你担心什么!姜南风一边发着短信,一边对纪霭说,你能干又漂亮,上大学了肯定又要引来一群狂蜂浪蝶,黎彦离得那么远,他才要担惊受怕好吧!
发完信息,她把手机丢到床上,攥紧拳,恶狠狠道:看到我这个沙煲一样大的拳头了吗?要是他敢在澳洲那边胡搞瞎搞,我就去锤爆他的脑袋!
另外两人被她女恶霸的模样惹得笑出声,姜南风翻了个身滚到杨樱身边,趁着杨樱心情不错,姜南风递了个空气麦克风到她面前,试探问:轮到这位靓女啦,来,请你说出你的烦恼。
杨樱愣了愣,抬起头说:我没烦恼啊。
纪霭和姜南风飞快对视,她们多多少少都能察觉出杨樱的变化。
最大的变化就是,杨樱不再叛逆了。
女孩以前的叛逆并不显山露水,更像是石头缝里长出的小草,草叶边缘是锯齿形状的,摸上去有些痒,但不扎人。
姜南风初三那时撞见过杨樱的秘密,当时她觉得杨樱只是为了对抗张老师,才选择了那么激进胆大的叛逆方式。
此刻,姜南风竟有些想念在旱冰场和她吵架的那个杨樱,至少那个杨樱愿意失控,愿意呐喊,而如今的杨樱选择用成熟沉稳,用淡淡的微笑,来让石头缝里不要再长出小草。
姜南风有些难受,可又不想逼杨樱说,她只好像细细粒那样,用脑袋去拱杨樱的肩膀,语气撒娇:我的小樱樱,你现在都不跟我讲你的烦恼了,我好寂寞哦你有什么话一定要说出来啊,不要一个人闷声不响。朋友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就是互相帮忙啊!
杨樱被她拱得发痒,咯咯笑的同时伸手挠她痒痒肉:我真的没有!我开心都来不及!终于可以上大学了耶,可以离开家,想吃什么、想穿什么、想做什么,都不用被我妈管住了耶,当然开心!
姜南风痒得直躲,嚷嚷要纪霭救她,纪霭便去挠杨樱旁肋,三人玩作一团,嘻嘻哈哈。
最后杨樱投降,大字型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反问道:南风,那你最近有什么烦恼吗?
哇噻,我烦恼可多了。最近收拾上学用的行李,天天都有新烦恼,见到什么东西都想带,但行李箱就那么大
哎哟,不是这些烦恼啦,感情,我指的是感情!杨樱哭笑不得。
姜南风沉默了,抿着嘴成了个小哑巴。
纪霭也仰躺,三人的脑袋靠得很近,她反手就能摸到姜南风的脸蛋,朝她肉肉的脸颊捏了一下:是你刚刚说有话就说别憋着,怎么我看你和连磊然开始谈恋爱之后,反而有些不开心?
姜南风否认:没、没有啊
杨樱赞同:刚才你们聊电话聊没一下就挂了,可是以前你们聊天能聊好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