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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转念一想魏书辞又觉得这个设想不大可能,毕竟徐承徽不得陆承煜欢心只能指着陆朝暖这个女儿维持她与陆承煜之间少的可怜的情分,陆朝暖是她唯一的孩子, 若是为了陷害自己对陆朝暖下手, 万一陆朝暖有个好歹, 她岂非是自断后路。
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徐承徽看起来也不像是那般丧心病狂的人。魏书辞这样想着才略觉得安心一些,早膳用了半碗鸡丝面和一碗鸡蛋羹便开始捧着话本慢读解闷。
陆承煜因忙着与吏部的人交涉升州官场替补官员的事, 接下来的小半个月都是大半夜才能入睡, 未免吵到魏书辞睡觉,索性就在上房里睡着了。
赵良媛眼见陆承煜宁愿自个儿宿在上房都不肯踏足她的院里, 又想起那日在琼苑殿里陆承煜看向魏书辞时毫不避讳的目光, 妒火烧的她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
听说近日朝暖郡主往魏承徽的院子去的勤呢。杨昭训徐徐喝着手里的一盏清茶, 漫不经心地说道。
赵良媛闻言轻哼一声,冷笑着幽幽开口说道:这狐媚子果然手段厉害,把自己装成一只兔子讨了殿下欢心,如今这手都伸到朝暖郡主身上去了。她难道还想同宋良娣抢人不成,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不过仗着殿下现下偏宠着她罢了。
杨昭训痴痴看着杯中的金黄汤汁和茶叶,语气平和地劝她:良媛姐姐既然知道殿下偏宠着她,总该离她远着些才是。
从前赵良媛总劝杨昭训要沉得住气,如今沉不住气的人反成了她。杨昭训在被陆承煜那样戏弄以前,断然是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
赵良媛听得这话脸上笑容又难看了几分,一副嘲弄不服气的模样:我就是看不过她那副故作清高的样儿,好似我们都是俗人,就她是那圣洁的空中皎月。
杨昭训自打远着魏书辞一门心思地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后,发觉没有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的生活也挺好,舒适惬意,脑子也不必超负荷运转,那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至于魏书辞和宋良娣她们,她们如果要斗的话,她倒也乐得坐山观虎斗;她们若不斗的话,大家和和气气的过日子也没什么不好。横竖诺大的东宫养她们几个妾室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样合计着,杨昭训也就歇了在赵良媛跟前煽风点火的心思,反而充当起劝她莫与人斗的和事佬角色。当初她刚入东宫的时候赵良媛提携过她,她虽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东西,若是能阻止赵良媛作死的话,她还是愿意费些唇舌劝上一劝的。
赵良媛觉得魏书辞对陆承煜使了狐媚子手段,只一心嫉恨着魏书辞,哪里听得进杨昭训的劝告,咬牙恨恨说道:她如今有着身子我轻易动不了,多早晚我总会叫她好好见识见识我的手段。还有知雨苑的那位,只怕比我还容不下她。明日你早些起,随我去一趟知雨苑,我也许久未见过良娣姐姐了。
杨昭训一听这话立马就变得不淡定了,心说你要去就自己去呗,干嘛还要拉上我一块去。这条贼船恐怕不容易下去了。
偏生这会子她还不敢反驳赵良媛的话,只能是好声好气地道声是。
你要作死的话,迟早太子殿下也要收拾你。杨昭训暗自腹诽,又与赵良媛嘘寒问暖两句后便寻个有模有样的由头先行离开了。
次日赵良媛果真一大早就带着杨昭训去探望宋良娣了,宋良娣与赵良媛向来不对付,平素聚在一处说话的次数并不多,故而这会子见她来的这样早不免心生疑惑。
许久未来过宋姐姐屋里了,宋姐姐莫要与我生分了才是。赵良媛面上含着浅浅的笑,话语也是难得一回的平缓。直听得宋良娣差点已经她转了性。
自然是不生分的,赵妹妹的心意我岂会不知。宋良娣面上还是一副温柔娴静的模样。
赵良媛抬眸盯着宋良娣的一双杏眼看,语气忽变得阴阳怪气起来:宋姐姐不与妹妹生分,只怕有人要与宋姐姐你生分了呢。朝暖郡主如今隔三差五的往魏承徽屋里跑,过两日只怕徐承徽也要过去了。
宋良娣料想她说这番话无非是想嘲讽自己即将失去徐承徽这样一个左膀右臂,又或者是想搬弄是非激自己对付魏书辞。
魏承徽模样和性子都是极好的,朝暖郡主与她合得来是好事。
赵良媛轻嗤一声,只当宋良娣面上的风平浪静都是装出来的,在她屋里略坐一会儿后就告辞作别了。
如赵良媛所言,不过三日后徐承徽就带着陆朝暖去了葳蕤院一趟。
彼时魏书辞正坐在炕上靠窗的位置做着婴孩穿的小鞋子,从她绣了一半的图案不难看出她是在做虎头鞋。
因着两人是同样的位分,倒也不用特意向彼此施礼,只相视一笑说两句礼貌的招呼话即可。
徐承徽在魏书辞的示意下抱着陆朝暖往她对面的位置坐下,接着又先开了口温声细语地说:这段时间朝暖没给魏妹妹添麻烦吧?
魏书辞停下手里的活计将未做完的虎头鞋往针线筐里放了,瞬间进入表演状态:怎会添麻烦呢。朝暖懂事乖巧,小嘴又甜,我喜欢还来不及。何况她与我腹中胎儿皆是殿下的子嗣,往后是要一块玩闹长大的。
没给魏妹妹添麻烦就好。先时她说要来你屋里寻松子,我怕她扰了妹妹的清净好言好语地劝了她好一会儿,没曾想她还是自己偷跑过来了。那日她回来后就兴高采烈地告诉我,说妹妹你许她时常来你屋里看松子,她高兴的一宿都没怎么睡呢。徐承徽说话时眉宇间皆是慈爱之色,活脱脱一个慈母形象。